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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章 渡劫在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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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區別在于你的身體一言不合就解體,然后自己跟自己打架?

  許七安先是吐槽了一句,旋即沉默下來,在心里默默分析。

  首先排除神魔血脈,修羅族應該是神魔和人類雜交后形成的族群,擁有神魔血統,但血統還不足以凝成靈蘊,頂多是讓修羅族天生強大。

  但沒有九尾天狐這樣得天獨厚的水準。

  其次排除“佛陀”身份,因為這不可復制,神殊不可能拿這事來回答他。

  最后又回到了開頭許七安心里一動:

  “不死不滅的特性?”

  沒錯,神殊與普通超凡武者最大的不同,就是他不死的特性。

  許七安如今也是二品武者了,知道“合道”境的武者,依舊是會死的。

  但神殊這樣的情況,委實有些難以理解。。

  他被分尸封印五百年,彈盡糧絕五百年,在沒有外界靈力補充的情況下,憑借自身的生命力,堅強的存活五百年。

  就連超品的佛陀都殺不死他。

  “沒錯,與其他武夫相比,我最大的特殊在于不死,超品也殺不死我。”

  神殊的肚臍眼裂開,化作嘴巴,開口說道:

  “一品武夫修的,就是這種不死之術。”

  許七安沉默許久,道:

  “這聽起來,似乎有些平平無奇。”

  不死之軀是三品武夫的能力,到了二品境,這種能會有一個大飛躍,就許七安目前的生命力,即使被分尸,也不會死去。

  這樣一看,一品武夫只是提升生命力,就顯得德不配位了。

  要知道武夫可是攻殺之術最強的體系啊。

  而且,普通的一品武夫,還不可能有神殊這樣強悍的生命力,因為神殊是半步武神。

  半步武神被超品佛陀封印,那么就算是武神,似乎也只是比超品略勝一籌?

  委實有些配不上“單挑最強”這四個字。

  “有些失望?”

  神殊“呵”了一聲,自顧自說道:

  “你應該知道,武夫體系和所有體系不同,各大體系到了高品,有的可以隨意修改規則;有的能點石成金操縱地風水火;有的凝練氣運,運用眾生之力;有的直接借用一方天地之力。

  “唯獨武夫,不與天地交匯,只修自身,所有的神異都來源于自身。”

  要不怎么說武夫粗鄙呢.........許七安為自身的體系感到悲傷。

  神殊說道:

  “這其實就是武夫最核心最本質的道路,它告訴了你該如何晉升一品。”

  不等許七安詢問,神殊便說出了答案:

  “把精氣神融合為一,元神便是身軀,身軀便是氣機,氣機便是元神,周身之力凝成一股,你的戰力會突飛猛進,成為當世數一數二的強者。”

  這還算說的過去!許七安點點頭,表示能夠接受。

  可神殊卻說道:

  “但這依舊不能匹配一品武夫的位格,武夫體系從九品到二品,每提升一個品級,都會獲得一種全新的能力。其他體系亦是如此。

  “可是一品武夫,只是提升了三品不死之軀的能力,提升了近戰搏殺能力,并沒有獲得新的能力。”

  聞言,許七安皺起眉頭,如果神殊說的是對的,那么這確實值得奇怪。

  一品作為武夫體系最后一個品級,卻只是加強了三品和五品階段的能力,的確說不過去。

  雖然這讓武夫變的更難殺死,且戰力會有大幅度提升。

  神殊肚臍眼發出嘆息:

  “其實儒圣已經給出答案了。”

  ?許七安腦海里閃過一個問號,旋即瞳孔微微放大,靈光一閃,他脫口而出:

  “一品武夫并不算一個正常的品級,只是一個過度?”

  儒圣將各大體系劃分為九品,每一品級都有各自的名稱,唯獨一品武夫沒有留白。

  千百年來,無人知曉其中緣由。

  但現在,許七安心里閃過一個大膽的猜測。

  神殊替他說出了那個猜測:

  “因為一品武夫,極有可能是武神的一部分,它不是一個單獨的品級。”

  沉默了一下,許七安也如神殊一般,嘆息道:

  “我就知道武夫體系的水很深,但,從古至今,似乎并未出現過武神?儒圣是如何得知的。”

  神殊微微搖頭:

  “我不知道,我還有許多關鍵性的記憶留在頭顱那里。儒圣的依據是什么,沒人知道,但借儒圣的品級劃分,猜出一品武夫是半步武神的人不在少數。

  “不然,你覺得為什么南疆蠱族的人會把我稱為半步武神?如果非要給我一個準確定位的話,我是一品大圓滿。”

  一品武夫是武神的一部分,所以一品大圓滿的神殊被稱為“半步武神”。

  看來天蠱婆婆知道的不少啊.........許七安聽麗娜說起過,當年甲子蕩妖里,有半步武神出手。

  而麗娜又是從父親龍圖那里得知,根據許七安和力蠱部的接觸,深刻知曉這個部族是什么德行,所以有理由懷疑,龍圖也是從天蠱婆婆那里知曉的。

  不管怎么樣,一品武夫還是足夠強力的,沒有新技能無所謂,只要能拳打白帝,腳踢伽羅樹,這就足夠了..........許七安虛心求教:

  “該如何將精氣神凝練成一股?”

  “有一個口訣:以身為爐,神為柴,氣為火。”

  神殊說完口訣,道:

  “知道為什么氣運加身的帝王,更容易踏入一品嗎?因為這個過程無比兇險,稍有不慎就會魂飛魄散。氣運加身者,不容易走火入魔。”

  許七安默念了幾遍口訣,又問道:

  “大師,你對武神有什么看法?”

  肚臍眼沒有開口,反而是右臂傳來溫和的聲音:

  “我在你體內寄宿許久,始終沒看明白監正到底為何要培養你。但我能看出,他在有意識的替你疊加氣運。

  “龍氣可還在你身上?”

  許七安頷首:

  “尚在地書碎片中。”

  右臂語氣溫和的說道:

  “留著它,莫要歸于龍脈,或許將來有用。你不覺得奇怪嗎,龍脈潰散后,監正為何自己不收集龍氣,偏要讓你去走江湖?”

  許七安陷入沉思。

  遙遠海外。

  漆黑無光的深海里,一條寂靜幽深的大海溝。

  海溝深處,隱約閃爍著淡淡的白光,越往下,白光越濃郁。

  一顆顆璀璨的夜明珠點綴在海溝崖壁,散發柔和純粹的光輝。

  海溝底部,躺著一只體長百丈的怪物,它通體漆黑,其身似羊,頭長六根彎曲的長角,長著酷似人類的面孔。

  白帝靜靜的站在這尊沉睡的巨獸面前,望著其中一根繚繞清氣的角。

  “我的角能吞噬萬物,縱使你為守門人,也休想擺脫它的吞噬,別指望脫困了。”

  白帝沒有開口,而是以傳音之術與角里的守門人交談。

  “難怪你要奪取我的靈蘊,原來是這具身體出了問題。”

  監正的聲音從角里傳出,同樣以傳音的方式回答:

  “你巔峰時期,應該是超品吧,與蠱神同階。”

  白帝道:

  “準確的說,是靈蘊出了問題,當年神魔之間內戰,我遭受難以想象的重創,靈蘊半數融入大道,返還這片天地。最后我以假死之術逃過了大劫。

  “但失去半數靈蘊的我,根本爭不過超品。這些年我在海外獵食神魔后裔,試圖修補我的靈蘊,但它們的力量都太過弱小。好在我得到了你,我只要煉化了你,其他超品根本爭不過我。”

  監正笑道:

  “你知道為何守門人沒有出現在遠古時代,沒有出現在道尊時代,而是出現在人族崛起之后?”

  白帝坦然問道:“為何?”

  監正答非所問:

  “因為遠古時代,沒有武神誕生的條件。”

  白帝蔚藍的豎瞳盯著長角,緩緩道:

  “我聽二品術士說過,各大體系中,只有術士和武夫沒有超品。你似乎知道如何晉升武神?”

  監正笑道:

  “你猜!”

  白帝不是很喜歡這個老頭子的說話風格,淡淡道:

  “再過幾日,就能壓制你的元神。而后便去九州大陸,滅了中原王朝。”

  這時,白帝遍布鬃毛的耳后,一枚白鱗亮起,他側耳聆聽,聽見許平峰的傳音。

  “人宗道首渡劫在即,速回!”

  靖山城。

  腰間纏著趕羊鞭的薩倫阿古,緩步登上祭臺,在頭戴荊棘王冠的長袍男子雕塑前停下。

  俯身一拜,微笑道:

  “弟子剛卜了一卦,上上大吉,大吉在春祭。”

  巫神雕塑靜默不動,頭頂一道虛幻的青衣身影浮起,繼而下沉,像是被什么力量拉扯了回去。

  潯州。

  大院的東屋里,許七安在夜姬的服侍下更衣,兩人身后是凌亂的床鋪,屏風后是漆紅浴桶,浴桶邊緣一圈是昨夜濺出的水花。

  從南疆返回后,許七安把夜姬帶回了中原,目的性很明確——修行(雙修)!

  道門上古房中術確實厲害,氣機增長幅度,遠比吐納要快。

  如果能找洛玉衡這樣的道門頂尖人物雙修,但洛玉衡經過上次得雙修后,便回京城閉關了。

  本來還有更合適的人選,花神目前還在司天監,日夜盤著與他雙修呢。

  只是既然去了南疆,索性就把夜姬帶回來住一段時間,正好雙修。

  其實許七安有些“害怕”和慕南梔雙修,不是對小欲的那種害怕,而是花神魅力太強,他害怕自己從此不愿下床。

  距離南疆回來,已經過了半旬。

  夜姬尖俏嫵媚的臉蛋,布滿疲憊,但雙眼燁燁發光,神華內斂,她也在雙修中得到巨大好處。

  “府上的丫鬟有些碎嘴,你閑著的時候,多管教管教。”

  夜姬翻了個白眼,嗔道:

  “你日夜折騰奴家,奴家哪來的精力管丫鬟。”

  許七安笑著在她臀上掐了一把,笑道:

  “接下來會有很長一段時間不折騰你了,我去一趟京城。”

  洛玉衡昨夜玉符傳信,三日后渡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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