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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三章 子見父未喪,磨刀霍霍身上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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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應許平峰的是刀光和劍芒,撕裂了他的身體。

  許平峰的身影隨即出現在另一邊,負手而立,云淡風輕,輕笑道:

  “你還是一如既往的倔強,明明心里對為父忌憚無比,偏要裝的囂張桀驁,這樣就能在父親面前表示自己長大了?”

  許七安冷笑道:

  “你的攻心術很強,我已經開始生氣了。”

  許平峰笑了笑,不屑做口舌之爭,道:

  “罷了,機會已經給你,既然你執迷不悟,我也不強求。”

  他始終是這副云淡風輕,智珠在握的姿態。

  好像眼前這個被大奉廟堂懼怕,被江湖敬畏的許銀鑼,在他眼里什么都不是。

  當然,許平峰的自信是有底氣的。

  盡管上次在京城出手,回收氣運失敗,與嫡長子明面上的第一次交鋒,失敗了。

  但其實回收龍氣只是計劃之一,他的另一個計劃——殺貞德、碎龍氣!

  進行的非常順利。

  他永遠不會空手而歸。

  許平峰越是這般姿態,許七安心里怒火越盛。。

  虎毒還不食子,而許平峰生下嫡長子的目的,只是為了作承載國運的容器。

  若非生母舐犢之情強烈,保下了他,許七安早就作為工具,被用完丟棄。

  即使是這樣,許平峰仍然沒有放過“他”,以稅銀案為由,將他發配邊疆,途中收貨。

  為了這個目的,他連胞弟一家都可以舍棄,毫無感情,冷血的讓人害怕。

  畜生!

  如今見他修為日漸精進,居高臨下的打親情牌,仿佛是強者對弱者的施舍。

  許七安知道,即使到現在,許平峰也沒真正重視過他。

  “別把自己想的太獨一無二,在真正巔峰強者眼里,氣運加身者,只是殺了會遭反噬,比較麻煩而已。事實上,能成為一品的強者,哪個不是有獨到的氣數?”

  許平峰淡淡道:“氣運對術士的反噬尤為嚴重,但其他體系的巔峰強者殺你,頂多是支付一定的代價。”

  他不再多言,以傳送手段消失,再出現時,站在了金剛法相的頭頂。

  許七安沒有阻止,他和納蘭天祿一樣,都是半廢狀態。

  不過他有藥師法相救治,最多半刻鐘,他就能初步恢復戰力。

  他還有一張底牌沒用。

  此時戰斗已經停歇,老匹夫傲立空中,與金剛法相遙遙對峙。

  兩者巨糜懸殊,但老匹夫的氣勢半點不弱于金剛法相,武夫氣焰,慣常如此。

  “寇陽州!

  “你閉關四百年,可曾想過,破關之日,便是你的死期!”

  許平峰語氣平淡,聲音卻能響徹天際,清晰的傳入曹青陽等人耳里,傳入遠處軍鎮士卒耳里。

  老匹夫審視著許平峰,高聲回應:

  “你就是監正的大弟子?”

  他從許七安那里大致了解到監正和大弟子的恩恩怨怨,當然,許七安隱瞞了“不當人子”是他生父的事。

  隱瞞,沒有什么理由,只是不想說而已。

  許平峰不予回應,腳下清光亮起,一座座陣法誕生,覆蓋在金剛法相身上。

傳送陣覆于雙腳,強化陣覆于體魄,五行大陣融入金剛法相體內,代替五臟六腑  黃金長棍爆發出刺目的光芒,厚重的仿佛要壓塌虛空。

  黑色黏稠的光華水流般的流淌在黃金神劍上;白色的碎光星星點點溢散,依附在黃金戒刀;熾烈的火焰則從金剛圈燃起;青色的藤蔓從黃金寶塔外殼生長出來;黃金神鐘蕩漾出土黃色的厚重光暈。

  天空一道驚雷劈下,直直打中金剛杵,讓這根錐子的尖端跳躍出電弧。

  陣法是術士最核心的能力。

  以陣法撬動天地之力,用途廣泛,可主攻,可輔助。

  許平峰這一手,便是用陣法作為輔助,提升金剛法相各方面的屬性。

  眨眼間,金剛法相的氣息暴漲,竟百尺竿頭更進一步,是真正的一品境戰力。

  布置完這些陣法,許平峰分身的氣息衰弱到極點,隨時都會消散。

  但許平峰仍不滿足,于懷里摸出一串手環,手環掛著獸牙、五色石、銅片等物,充滿異族風格的飾品。

  沐浴在藥師法相光輝中的許七安,從這串手環里感受到了熟悉的氣息。

  天蠱的氣息。

  許平峰的這具分身,就是靠著“移星換斗”瞞過監正,來到劍州?他心里暗想。

  這時,他看見許平峰松開手,任由手環下墜,“融”入金剛法相中。

  他這是要.......許七安一凜,已經猜到許平峰的想法。

  送出手環后,許平峰腳下清光升騰,消失不見,他返回了御風舟,站在船舷邊,負手俯瞰。

  轟!轟!轟!

  身高堪比山岳的金剛法相,半轉身子,舍棄了老匹夫,揮舞著各式各樣的兵刃,朝著許七安奔來。

  這簡直是一場災難,大地劇烈震動,震感傳出十幾里。

  目標:許七安!

  許平峰也好,佛門也好,首要目標永遠是許七安。

  難怪他說給我最后機會許七安疾聲喝道:

  “前輩,快逃!”

  這一聲,是沖著塔靈老和尚喊的。

  還用你說?浮屠寶塔駕著金光逃竄,金光尾焰裹著許七安。

  金剛法相腳底騰起清光,巍峨巨大的身軀突兀消失。

  許七安突然感覺一大片陰影將自己覆蓋,扭頭看去,那尊二十四臂、繚繞五行之力的金身,不知何時出現在了身后。

  點綴白色碎光的戒刀斬在塔身,熾白、亮金的光屑朝著四面八方崩散,炸起漣漪,宛如盛放的煙花。

  猛烈爆炸的力量讓他尚未恢復的身體雪上加霜,耳膜瞬間震破,意識也在沖擊力的余波中,短暫的喪失。

  這一刻,許七安腦海里唯一的念頭是:

  幸好我把慕南梔留在了外面,沒有收進浮屠寶塔里。

  因為知道這一戰涉及超凡,涉及許平峰,他穩妥起見,把慕南梔和柴杏兒提前轉移出浮屠寶塔。

  不然,就這一下,花神轉世就要輪回去了。

  浮屠寶塔像是一塊隕石,翻轉著飛了出去,連帶著許七安一起。

  噔噔噔........金剛法相狂奔追擊,刀劍棍棒杵等兵器,同時砸下來。

  似乎是察覺到了巨大的威脅,浮屠寶塔終于打破“不對佛門僧人”出手的規矩,塔身一震,森嚴的力量如潮水般奔涌。

  鎮壓周遭一切敵人。

  與此同時,另一尊法相虛影在塔頂凝聚,身披袈裟,眉目模糊,腦后有一道象征著智慧的光輝。

  這道象征智慧的光輪逆轉。

  金剛法相狂奔的步伐,在浮屠寶塔的鎮壓下出現凝滯,而隨著智慧光輪逆轉,金剛法相陷入茫然,像是失去了智慧,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該干什么。

  趁著這個機會,浮屠寶塔帶著許七安逃跑,這種程度的反擊已經是塔靈能做到的極致。

  它不擅長戰斗。

  隔了兩秒,金剛法相找回了自己的智商,腳下清光升騰,欲施展傳送法術追擊。

  咻!當!

  老匹夫把自己變成一把刀,在破空聲里,刺向金剛法相的后腦,但被提前橫擋過來的金鐘擋住。

  金鐘外殼,土黃色光華緩慢流淌,宛如黏稠的、沉重的液體。

  老匹夫的這一刀,沒能撼動金鐘。

  金剛法相旋身揮劍,斬出一道弧形的劍光,半空中隱隱有海浪的聲音。

  老匹夫腦袋應聲飛起,他被一劍斬首,而武者的危機預感,沒有起到作用。

  移星換斗!

  許七安看到這一幕,便知自己沒有猜錯。

  許平峰把天蠱法器借給度難金剛,為的就是克制武夫的危機預感。

  “前輩,過來!”

  許七安大吼。

  老匹夫的腦袋和身體暴退,朝浮屠寶塔靠攏,過程中,塔靈老和尚再次具現出“大智慧法相”,光輪逆轉,降低了金剛法相的智商。

  讓他無法追擊老匹夫。

  許七安趁機張開掌心,對準老匹夫,用力一抓,像是抓走了他身上的某件東西。

  移星換斗,他也給老匹夫施加了這個buff。

  “你屏蔽了我的氣息?”

  老匹夫審視自身,立刻發現端倪。

  “老前輩,麻煩你替我撐半刻鐘,半刻鐘后,我斬了祂。”

  許七安沉聲道。

  “有把握?”老匹夫皺眉。

  不等許七安回答,他豪爽笑道:

  “好,半刻鐘就半刻鐘,老夫替你扛下來。”

  說話間,金剛法相借助傳送,無聲無息的出現在他們后方。

  御風舟,姬玄對下方的戰斗視若無睹,取出青銅小鼎,鼎口朝下傾倒。

  十幾道人影從鼎內摔出,有男有女,有江湖客,有讀書人,有穿布衣的平民.........

  這些人昏迷不醒。

  姬玄手掌輕輕一壓,“噗噗”聲里,十幾個龍氣宿主胸口炸起血霧,頃刻間殞命。

  一條條金龍虛影脫離宿主,騰云駕霧,試圖逃脫。

  但它們都被困在了陣法形成的屏障里,不管怎么沖撞,都無法離開御風舟。

  “七哥?”

  許元霜見狀,愣了一下,茫然不解:“你殺龍氣宿主作甚?”

  龍氣一旦脫離宿主,術士便再難將它們收錄,像這般困住龍氣,都得父親親自出手。

  但就算是父親,也只能困住,無法將它們聚攏收服。

  除非他們有地書碎片。

  姬玄看了一眼許平峰的背影,見他沒有阻攔,也沒開口,便笑道:

  “妹子,這就是國師的第二個計劃,助我成為三品,讓潛龍城擁有一位嫡系超凡。”

  許元槐難掩羨慕的神色。

  許元霜身為術士,聞言秀眉就是一皺:

  “就憑這點龍氣?”

  姬玄瞇著眼,笑吟吟道:

  “這不還有下面的人嘛,許七安不過是強弩之末,不出半刻鐘,他和武林盟的老匹夫就會飲恨在金剛法相手里。

  “實話與你說吧,此次江湖之行,國師真正的目的是讓我借助龍氣突破超凡境。

  “如今許七安已是甕中之鱉,我也該提前準備晉升。”

  他手里拖著一枚盒子,打開,濃郁的氣血之力撲面而來。

  即使從未見過血丹,姐弟倆也一眼就認了出來。

  許元槐低聲道:

  “你要奪了他的機緣,踩著他晉升三品.........”

  姬玄揚起一個溫和的笑容,看著表弟,調侃道:

  “怎么,不舍得看親大哥死?他在云州打你時,可沒見留手啊。

  “他出生的意義就是承載氣運的工具,既是工具,該用就用,該棄就棄。

  “元槐,他死了,你就是國師的嫡長子,你將繼承國師的一切,包括許州。”

  許元槐不屑道:“除了武道,名利對我來說,都是浮云。”

  頓了頓,道:“雍州時,他要是不手下留情,我早死了。”

  這句話說完,他連忙岔開話題:

  “父親說過,萬事都要有兩手準備,直奔著一個目標的話,容易讓自己陷入絕境。

  “如果此事不成,你又待如何?”

  姬玄正要回答,許元槐卻一聲巨響驚了一下,沒有再聽,霍然扭頭,俯瞰戰斗。

  “當!”

  浮屠寶塔再次遭遇戒刀的劈砍,發出刺耳的呻吟。

  塔身出現了一道淺淺的刀痕。

  戒刀砍中的同時,黑光繚繞的神劍隨之遞出,“叮”聲音尖銳,劍尖刺在浮屠寶塔的塔門,讓塔門裂開一道細細的裂縫。

  棍棒金剛杵等武器旋即落下,打的浮屠寶塔“當當”聲不斷。

  武林盟老匹夫以蚍蜉撼大樹之姿,插入兩者之間,駕馭著刀氣撞向金剛法相眉心。

  金剛法相猛的后仰,踉蹌退了幾步,眉心金漆斑駁。

  祂同樣不能提前老匹夫的攻擊。

  浮屠寶塔得以喘息,塔身旋轉,震蕩出第二層的力量,一邊鎮壓金剛法相,一邊顯化“大智慧法相”,逆轉光輪。

  金剛法相再次出現凝滯。

  老匹夫趁機繞著金剛法相飛舞,掌刀翻飛橫掃,一道道扭曲空氣的刀芒,“當當當”的劈砍在金剛法相身上。

  濺起金光碎屑。

  能輕易破開三品金剛肉身的刀氣,完全無法奈何這尊可怕的法相。

  老前輩的刮痧技術爐火純青……許七安苦中作樂,以吐槽的方式來緩解心里的壓力。

  “大智慧法相”的降智手段,最多只能影響片刻,兩秒不到,金剛法相從茫然狀態掙脫,二十四條手臂齊齊發動攻擊。

  看起來就像是有十二雙手臂的人,在拍打蒼蠅,蒼蠅憑借靈活的身法,在刀槍劍雨里輾轉騰挪,時而高飛,時而低掠。

  趁著老匹夫糾纏住金剛法相,沐浴在藥師法相中的許七安溝通塔靈:

  “前輩,你沒事吧。”

  “有事,再這樣下去,我會和那面渾天神鏡一樣。”

  塔靈老和尚給回復。

  我要是精通佛法就好了,就能駕馭浮屠寶塔.........許七安的焦慮情緒暴增。

  浮屠塔雖是菩薩的法寶,但法寶也是需要人來使用。

  就像鎮國劍,許七安能用它斬金剛,可讓鎮國劍自行殺敵,別說斬金剛,說不定就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

  浮屠寶塔也是同樣的道理。

  許七安不修佛法,沒有菩薩位格,根本無法使用浮屠寶塔。

  全靠塔靈老和尚為愛發電。

  “請前輩專心為我療傷,修復我的經脈、氣海。”

  他現在要爭的是時間。

  納蘭天祿的雷矛摧毀了他的生機,當然也摧毀了經脈和氣海,氣海和經脈不能完全修復,他根本使不出底牌。

  雷電纏繞的金剛杵,爆發出無數道電弧,它們交織成一張籠罩周圍空間的電網。

  老匹夫被這張遍布每一寸空間的電網一觸,靈活飛舞的身軀頓時一僵,而后氣機爆發,驅除電流。

  這微不可察的凝滯,在這個層次的高手眼里,便是天大的破綻。

  長棍裹挾著雷霆萬鈞之勢,當頭砸下,音爆聲震耳欲聾。

  老匹夫于空中翻轉身體,硬生生朝前撲出一段距離。

  銅棍擦著他雙腿掃過,下半身瞬間血肉模糊,露出森森白骨。

  可怕的力量打擊下,老匹夫像是墜毀的飛機,斜斜下墜。

  戒刀和神劍迅速補位,給予打擊。

  當當!

  老匹夫左右各揮出一記掌刀,勉強打偏戒刀和神劍的軌跡,這一剎那的機會,他的下半身傷勢已經復原。

  身法恢復靈動,躲避開了后續的其他武器的攻擊。

  極遠處圍觀的曹青陽等人,齊齊捏了一把冷汗。

  別說他們,老匹夫自己也脊背沁出一層汗,金剛法相對戰他,就如同他之前對戰兩位護法金剛。

  一旦抓住機會,是能一套連死的。

  當然,已經晉升二品的他沒有那么容易生機斷絕,即使這尊金剛法相的戰力堪比一品,也沒法瞬間斬殺以生機旺盛著稱的二品武夫。

  可一旦被分尸、封印,那么下場最后只有死。

  這時,金剛法相腳下騰起清光,巍峨高大的身影消失。

  對此,早就有經驗的老匹夫立刻一個俯沖,這樣能有效的防備金剛法相的襲擊。

  祂出現的方向,無非是東南西北四個方向,降低高度,可以有效的防備對方的十二雙手臂持握的法器。

  飛的太高,反而容易成靶子。

  就在這時,老匹夫的危機預感給出反饋,敵人來自南邊。

  金剛法相果然在南邊出現。

  危機預感?!

  “當.......”

  突然,俯沖中的老匹夫撞到了一個人,是相貌丑陋的修羅金剛。

  下一刻,老匹夫便被對方死死纏抱住。

  他完全沒察覺到修羅金剛的靠近,對方像是屏蔽了自身的氣息。

  這一剎那,老匹夫明白了.........

  金剛法相現身,精準一劍斬飛老匹夫頭顱,又不傷及修羅金剛。

  對于化勁武夫來說,這是最基本的操作。

  頭顱飛起的瞬間,修羅金剛任務完成,松開了手腳,任由自己下墜。

  幾在同時,金剛杵的尖端噴吐出雷柱,打在頭顱和軀干上,打的老匹夫身子驟然直挺。

  接著,金鐘罩住腦袋,金塔鎮壓軀干。

  御風舟上,姬玄霍然起身,與許家姐弟死死盯著金鐘和金塔。

  金鐘和金塔劇烈震動,但隨著金剛法相把戒刀和神劍插入鐘、塔內,一切都平靜了下來。

  “成了!”

  姬玄臉色狂喜,他很少有這么激烈的表情變化:

  “厲害,借著傳送做掩飾,將天蠱部的法器暗中轉交給修羅金剛。

  “不愧是戰斗經驗豐富的佛門金剛,此前我還覺得他們喜歡蠻力更勝過用腦。

  “想來是世上絕大部分敵人都不值得他們用腦。”

  結束了……許元霜看向弟弟,發現后者也在看她。

  姐弟倆相顧無言。

  接下來,只要讓金剛法相用剩余的力量封印老匹夫,帶回云州,這老家伙就必死無疑。

  許平峰臉色平靜,似乎并不意外,一切盡在掌控。

  武林盟那邊,以曹青陽為首,則一個個面如土色,宛如面臨末日。

  林子里,李靈素抓起苗有方,腳踏飛劍,兩人都是臉色發白。

  隨時準備逃走。

  而在他們不遠處,一只斷了右前肢的白虎,乘著風,隨時準備追殺。

  之所以都沒動,是因為還有一個關鍵性人物,他的結局還未確定。

  “逃啊,快駕馭浮屠寶塔逃啊........”

  李靈素在心里狂呼。

  “許,許銀鑼........”

  武林盟人群里,有人顫巍巍的叫出這個名字。

  浮屠寶塔靜靜漂浮,既沒逃,也沒救人,這一刻,不管是法寶,還是沐浴在藥師法相里的人,都無比平靜。

  許七安改盤坐為站立,然后一腳跨出了浮屠塔的保護圈。

  他踏空而行,目光不是金剛法相,而是御風舟上的許平峰。

  父子倆隔空對視。

  “你錯了!”

  許七安伸出手,鎮國劍呼嘯而來,把自己送入他手中。

  “你我之間,不是你愿不愿意接納我,放我一條生路。”

  許七安摸出地書碎片,他仰望著極高處的許平峰,一字一句道:

  “是我,不愿意放過你!”

  屈指一彈地書碎片,玉石小鏡翻轉著飛起,一道張牙舞爪,宛如實質的金色巨龍破鏡而出。

  接著,他摸出一張準備已久的紙頁,抖手點燃。

  紙頁燃燒的余燼中,金色巨龍沖入他體內。

  許七安的雙眼里,射出燦燦金光,身負半數國運,容納龍氣,手握鎮國劍的他,高喊出:

  “請——高——祖——皇——帝——”

  天地間,一雙眼睛驟然睜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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