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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毒癥狀和衰老癥狀還是很明顯的,麻煩主官將這兩者區分開,我們要找的是極速衰老死去的。”祝明朗對主官說道。
“可以,這不難。”主官也沒有覺得繁瑣,爽快的答應了。
“那我們先去別的城再看看,回頭再來與幾位商議。”祝明朗說道。
離開了平波城,祝明朗和溫令妃又前往了南邊的月下城,月下城算是仙城的主城之一了,祝明朗這一次沒有去衙門,而是直接到了受害者的家中。
順著地址,找到了受害人的屋院,屋院正在辦喪事,嗩吶吹得整條街都可以聽見。
哀嚎與痛哭在院墻中傳出,聽得人一陣揪心。
祝明朗與溫令妃剛走進去,就看到一個老者在那里捶胸頓足,他邊哭邊罵,邊哭邊怨。
“賊老天啊,我好好的一個孩兒,你說收走就收走,我老漢一輩子吃齋念佛,雞鴨魚肉片皮不沾,路遇落難乞人無不施舍銀兩……雖然只是積小善,但從未做過任何違背良心的事,我這為的,為的就是子孫后代可以平平安安,期望著他們可以得到老天爺的一絲絲恩寵……你倒好,你倒好,看不見我這苦心,還收走我孩兒的性命,有能耐,你連我也一起收走,甭管是上天庭還是下陰曹,我都要當面問問你,為什么,為什么啊!!!!”老者罵聲沒有停止過。
舉頭三尺有神明,這句話在仙城民間可不是空話。
咒罵上蒼者,一旦有神明在附近,必定會遭到天罰!
果然,辦喪事的屋院上空,一朵濃云籠罩,在尋常人看來就是陰天,但在祝明朗和溫令妃看來,云上有一位神明。
這位神明沒有降下天雷,直接劈死這咒罵者。
他倒是搖身一變,化作了街上一名年輕的小和尚,隱去了身上的神輝,假扮成和尚路過此處開解超度的,三言兩語就混入到了這場喪失中。
祝明朗與溫令妃將這一切看在眼里,也沒有作聲,相看一看這位神明是如何處理這件事的。
“老人家,你這樣指天咒罵,可是損祖德的,孩子已經過世了,好歹也讓孩子安息,讓他體體面面的離開。”和尚走過去,出言安慰。
“我將畢生的希望都寄托在了我孩兒這,小心翼翼的將他養大,不惜踏足千里為他尋良師,我尤其注重他的品德,修行反倒是其次,我可以對天發誓,我教導的孩兒淳樸心善,更不會做傷天害理之事,外頭的人說我和我孩兒這是表里不如一,背地里干了惡事,絕不可能,絕不可能,即便是死,我也不能讓我孩兒蒙受這樣的冤屈,我可以與老天爺對峙,可以發誓,若外面傳得是真的,老天爺現在就可以把我命也收了!!”老者說道。
“心善者,也會遭遇橫禍的。”和尚說道。
“不不不,若是生老病死、飛來橫禍,我不會有這怨言,但您瞧一瞧我孩兒,死得是何等凄慘,死得是怎樣個猙獰,跟受了老天爺的詛咒一般。我們一家注重祖德,幾代人中不曾有一個劣跡者,有仙者曾親自為我們的品性賜福語,子孫萬萬不可遭受這樣的咒亡!”老者堅持道。
這位老者,顯然也是了解天道法則的。
祝明朗抬頭看了一眼這一家的祖祠,發現他們的祖祠之上飄著淡淡的紫氣,這表明老人家沒有說謊,他們一家人注重品德,并且經常行善。
這算是行善的一家人啊,而且死去的這個年輕人貌似走得還是善修之路。
“善修??”祝明朗忽然陷入到了沉思中。
自己也算是半個善修之人。
而這個死去的孩子,算是凡間的善修修行者,道行很淺罷了。
“溫令妃,死去的那些人中,是否有其他善修者?”祝明朗問道。
“你這樣一說,還真有。我記得有一名半神便是善修,而且馬上就要修成正果了。”溫令妃說道。
祝明朗拿出了資料本,又翻看了一番。
發現里面記錄的一些修行者受害者中,他們的一些生平記載里不少都是足以被歌功頌德的事跡。
要么斬過惡龍,要么治理過大水,要么為民祈愿……
那惡仙,不是隨便找尋目標下手的!
他的目標多數是走善修之道的人!!
難怪會找上自己。
也難怪會觸發巡天處決。
奪取的是善修之人的陽壽!!
善修者,修行最不易,上蒼在他們成神之前能賜予的東西并不多,最多庇佑家人平安,免受病痛災咒,還只是大概率上能庇佑,不是絕對平安。
而惡仙……
專門挑善修的人下手!
善修的人,老天爺多補一些陽壽都來不及,結果還慘遭這種惡仙生命掠奪。
難怪上蒼下了死命令,要讓自己將他處決了!
“走,我們回平波城看看,衙門那應該有記錄他們生平一些事跡,如果多數為行善積德者,那就表明這個惡仙不是隨意挑選目標了!”祝明朗捕捉了這個重要線索。
“嗯,興許我們可以在他下一次行兇前將他逮捕!”溫令妃點了點頭。
兩人離開了這舉辦喪事的一家。
只不過,那位老者還在咒罵,越罵越大聲!
“老人家,你為何不聽勸呢,人有旦夕禍福,還是節哀吧,將喪事好好辦了,莫要在這樣破口大罵。”那位神明所化的和尚有些急了。
老人就是不聽,一而再再而三的辱罵上蒼。
這位神明大概也是剛上任沒有多久,這感覺就好像是一名新官上任第一天,就有人在衙門前拉黑底白字橫條,一開始還好言相勸,但勸不走,難免還是會動用職權的。
那位和尚顯然失去了耐心。
一個凡人,即便做了一些功德之事,并不代表他可以當著自己的面這樣咒罵。
他咒罵老天爺,街坊鄰里都看著,假如以后這些人遇到一些不順心的事,都指著老天爺咒罵,對著神明的神像唾棄,那還談什么信仰,談什么神威。
和尚見老人還不停止,于是施了一個法術,隨后開始冷眼旁觀。
“不好了,祠堂著火了,祠堂著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