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英臺階有了光芒后,將附近藏于黑暗中的臺階也都映了出來,四人也立刻順著這亮起來的浮空臺階走了過去……
前方仍舊是一片巨大的黑暗,漆黑得連夜視神通都沒有用,唯有孤零零的一階又一階石英浮空臺階,深處在這樣一個幽閉未知的區域,帶給人一種極深的恐懼感。
終于,前方出現了一道厚厚的巖壁,猶如高聳的城墻堡壘一般阻擋在了他們的面前,而順著石英臺階的微光,他們看到了一個入口,那入口似一張巨大的臉譜,正張開了他的嘴迎接送入他嘴里的人。
“這就是莫家堡的入口了。”祝明朗說道。
何浩寒心中一喜,急忙要躍進去,但是那張墻上的臉譜卻突然間咬了下來,險些將何浩寒給直接咬碎!
何浩寒嚇得往后急退!
“銀泥水就在我們腳下……”這時,何憶鈴說道。
祝明朗低頭一看,腳下的昏暗不知何時已經被銀泥水給填滿了,也就是說他們現在不進入莫家堡就徹底沒有機會了!
“這是惡鬼門,只有讓它撕咬著一個人的命魂時,它才會準許其他人通過,包括莫家堡自己人也是如此。”就在這時,后方的遠處傳來了一個聲音。
這聲音,似乎是侏儒常劊。
他貌似一直跟在四個人的后面,大家聚精會神對付那些機關,也沒有去理會他。
“你有什么辦法,常劊,時間不多了。”祝明朗高聲道。
“你得犧牲這條精靈龍,不然大家都要死在這里面。你要下不了手,我幫你!”常劊說道。
“住手!”祝明朗怒道。
“你不舍得?這不過是你眾多龍中最平凡的一頭,你在選它踩著機關的時候,不就做好了這個心理準備的嗎,怎么這個時候還猶豫了?”常劊的聲音從遠處傳來,聽方向似乎正是在精靈熒龍所在的那個祭壇。
祝明朗知道這個常劊動歪心思,立刻打開了靈域之門,隔著很遠的距離要將精靈熒龍給召回到靈域中。
“啵啵”
但是,精靈熒龍拒絕回到靈域中。
“你答應我的那些能實現嗎,如果可以的話,我要莫守死,我要這個喪心病狂的畜生死得毫無尊嚴,我要我每一個族人挨個從他臉上踩過去,然后吐一口濃痰!”常劊說道。
未等祝明朗應答,忽然面前的那惡鬼門上出現了一滴一滴艷紅的鮮血,這些血液濃稠的涂抹在臉譜的嘴上,惡鬼門像一個真正的惡鬼活物,竟然放肆的吮吸了起來!
石臺祭壇處,有人死了。
祝明朗與精靈熒龍的靈魂連接并沒有斷,這一次祝明朗再召回精靈熒龍,小家伙迅速回到了靈域中,讓祝明朗不由長舒了一口氣。
“沒時間了!”何浩寒說道。
祝明朗低頭一看,銀泥水已經在腳下,腳底板可以感受到那刺痛的寒冷,這寒冷還在詭異的蔓延,要充斥自己全身經脈!
祝明朗也不多想,急忙躍入到了那惡鬼門內,趁著它咀嚼時躲開了它的啃咬,直接進入到了它的食道路徑。
“啵啵”
精靈熒龍躍到祝明朗懷里,并告訴祝明朗:它本來打算將可恨的侏儒打死再回靈域的,哪知道常劊不知道從哪里拖出來一個半死不活的莫家弟子,然后當著精靈螢龍的面將那個莫家弟子給宰了。
那弟子,多半是之前闖閣時,被祝明朗等人給從機關里揪出來的,在后頭裝死,結果被常劊給逮住了。
常劊顯然是知道這個惡鬼門的玄機,在這最后關鍵時刻常劊的跳反可謂是幫了眾人大忙了!
說實話,有那么一個瞬間,祝明朗以為是常劊自己獻出了生命,那屬實有些令人欽佩了……但這個結果更好,動不動就要獻出生命的,其實也是一種無能的表現。
“慚愧,慚愧,沒有想到這家伙關鍵時候毅然決然的站在了我們這邊。”祝明朗暗嘆了一聲。
進入到了惡鬼門中,通過那怪異猩紅的食道,他們終于踏入了這個神秘無比的莫家堡。
天閣也好地閣也罷,終究是設立給外人的,而莫家堡便是莫守自己的宮殿。
然而這莫家堡中,可以看到的人其實并不多。
那些莫家弟子上上下下也就百人,但是這同時也表明如此巨大的天地之閣是通過無數苦役工匠來完成的,真正的莫家弟子往往只是趾高氣昂的在那里揮動著鞭子。
“沒有了機關,他們就是一群小丑!”何憶鈴說道。
她一人向前,一個人就打倒了一片。
只不過莫家堡內也不是什么機關都沒有,祝明朗很清楚這里是神紋莫守的宮殿,他作為神君絕不可能就這么輕易被擊敗。
“怎么讓那些銀泥停止灌入?”何浩寒逮住了一個莫家的弟子,逼問道。
“只有灌滿了,窟潭中的水輪才會轉動起來,將這些銀泥給抽干凈。”那名莫家弟子道。
何浩寒回頭看了一眼早已經將整個莫家堡都給淹沒的銀泥水。
預估的話,銀泥水已經填滿了地閣一大半,再找不到辦法,器神宗的人可能就活不下來了。
莫家堡也不小,一共有七層,這第七層沒有什么危險的機關,主要是莫家弟子生活的地方。
四人沒有在這里逗留太久,清理掉了那些手無縛雞之力的莫家弟子之后,他們到了第六層中。
這第六層空曠無比,完全就是一個除了巨大鐘乳石柱之外什么都沒有的空宮,地宮穹高地寬,在昏暗之中竟然一眼望不見墻。
極致的空蕩中央,擺放著六具木樁人。
這木樁人為金黑之漆,它們的做工非常精細,無論是手指還是關節,都與人類沒有什么區別,它們屹立在那里一動不動,知道祝明朗四人朝著它們走過來的時候,這金黑木樁人才緩緩的轉過腦袋來……
它們腦袋轉了過來,身體卻保持著原狀,哪怕是木樁人也依舊給人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歡迎……歡迎來到莫家,我是莫守的父親,莫昭。”忽然,其中一個木樁人發出了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