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明朗搖了搖頭,并沒有打算告訴這個常劊神名,他只是道:“你自己選吧,是做一輩子的奴仆,還是隨我去滅了這莫家暴,還你全族自由。”
“……”常劊一時間無言以對。
常劊本是想靠著賣慘來求這位大神饒自己一命,沒有想到對方話術也不賴,直接把自己往革命上推。
莫家堡何其強大啊,地底的機關更是復雜兇險,常劊知道自己要想活命,多半是要跟著去了,雖然心里確實有那么一點點期望,期望這位神明能夠擊垮莫守神,但這期望真得不大,莫守神在天璣霸行了多少年啊,豈是你一個來路不明的神明就可以摧毀的?
“那……那感謝大神不殺之恩,我還是得為全族命運考慮,好死不如賴活著,嘿嘿,那我走……哼,什么好死不如賴活著,吾輩作為土地神怎寧死不屈,一定要翻身,一定要給全族帶去希望與光明!”常劊浩氣凜然的說道,宛若是一位絕不退縮的革命斗士!
祝明朗滿意的點了點頭,這才讓煉燼黑龍的大獠牙離常劊遠一些。
確實沒二兩肉,沒必要。
知道了這里還有一個地閣,祝明朗便不在這傀儡城中浪費時間了。
他第一時間與其他人匯合,果然所有人在分開之后,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襲擊,那些在城中的傀儡都不是死物,一旦發現有人落單,它們就會詭異的集結在一起,然后如惡鬼一樣對那個人展開瘋狂的進攻。
祝明朗找到何家兄妹的時候,他們正在被一群官兵傀儡給圍堵在迷宮巷子里,那些官兵跟陰兵妖怪沒有什么分別。
幫助他們脫困了之后,祝明朗再去找尋采悠。
采悠則是在一條乞丐街,那些乞丐傀儡基本上被采悠給滅了,祝明朗趕到時,滿街零件殘骸。
“吾神!”采悠看到了祝明朗,立刻小跑了上來,一副受了委屈的樣子。
祝明朗看了一眼“人家怕怕”模樣的采悠,又看了一眼全軍覆沒的傀儡乞丐幫……
好吧。
就像大部分女孩子怕蜘蛛蟑螂一樣,采悠覺得害怕是真的。
但這種女孩子也分兩種,一種是直接嚇得縮成一團,在原地不敢動梨花帶雨的;另一種是一邊嚇得花容失色驚聲尖叫,一邊拿著鞋子狂拍亂砸直到對方面目全非才哭唧唧的。
常劊咽了咽口水。
這姑娘,太猛了吧!
乞丐傀儡可是一群精良傀儡幫啊,它們每一個都烙印了武功記憶,尋常修行者甚至連一個小乞丐傀儡都敵不過,這姑娘滅了整條該!
器神宗的人就沒有那么幸運了,他們實力參差不齊,損失了不少人。
若是有收獲的話,那么勉強接受,畢竟他們這群人在闖進來時,就已經抱著要與莫家堡的人決戰的準備,奈何在傀儡城中轉再久都沒有意義,這里就是死胡同。
“此話當真?”北耀英皺起了眉頭來。
“我覺得可信度很高。”何浩寒和祝明朗想法是一致的。
“可是若這里存在著一個地閣,怎么外界沒有一點點傳聞呢,總不可能數十年來每一個闖入者都是蠢材,發現不了這個秘密?”器神宗的一名銀盔男子說道。
“那是因為所有進入地閣的人都沒有活著出來過。”常劊小小聲的說道。
“越接近莫家堡,越是兇險,而且在地底之下所能夠鋪設的機關與陷阱更可怕,亦如闖入兇惡陵墓,我來這里只是告知大家一聲,不管怎么樣我都會闖下去,時間緊迫,各位自己做抉擇吧。”祝明朗對器神宗的人說道。
玄龍生死未卜,哪怕知道下面機關重重、九死一生,祝明朗也得闖!
“別小看我們器神宗,你一個散修敢闖,我們怎么會退縮,盡管帶路,生死由命!”北耀英也算是一條漢子。
天璣神疆各大勢力的恩怨祝明朗倒不是很了解,不過從北耀英的話語中可以聽出,他們器神宗與莫家堡有著很深的仇怨,他們這群人也絕不是一時興起闖進來的!
看得出來,莫家堡這些年惹了眾怒,不僅僅是器神宗這樣的大勢力,許多散修也希望能夠擊垮他們,從而在神疆中揚名立萬。
找到了來時的那個入口,眾人開始反著走,一路筆直的向下。
當他們反走的時候,洞窟里的一切就變了,無論是那些標本龍,還是向下的洞窟機關都在觸發,以至于向下的過程變得尤為艱難!
“往上走沒有機關,往下走卻有,這么說我們走對了!”何浩寒說道。
“恩,這莫守的設計當真離譜!”
“是啊,這個莫守未成神之前就是各種怪傳聞,聽說年少的時候,他就將自己的宅邸弄成了兇宅,害死了他們一家人,從那之后,莫守足不出戶,就一心鉆研機關之術,雖然他的一些匠藝也造福過不少百姓,但也利用人們貪婪的心理害死過很多很多人……”何浩寒說道。
找到了常劊說的那個窟井,眾人還在猶豫要怎么探路時,祝明朗已經直接跳了下去。
該謹慎的時候得謹慎,該大膽時大膽,既然知道下面是一個地閣,那就果斷點闖,祝明朗也沒有那么多時間陪莫家堡的人這樣慢慢玩這個機關游戲。
筆直的向下墜,祝明朗最終墜入到了一個洞窟之潭中,潭水幽冷,透過皮膚傳來刺骨之寒,祝明朗當下喚出了女媧龍來,好讓自己在水下能夠舒服一些。
女媧龍在前面游動著,她輕輕的一吐,潭水就像是幕簾一樣緩緩的被拉開,祝明朗也不用泡在那寒冷的水中。
很快,其他人也都跟了過來,他們發現這里是一個洞窟深幽之潭后,臉上都露出了幾分緊張之色,人對水本身就有著天然的恐懼,尤其是在這樣一個封閉的幽潭下,天知道一眼望不見底的潭底會有什么可怕的東西在等待著他們。
一直向下潛,一直向下潛,終于祝明朗看到了一扇巨大的潭底石門,那石門被一些淤泥給覆蓋著,要不是女媧龍撥開了它們,根本不會知道這潭底還有一個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