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便是曲蕓不得不準備這個靈性之墻魔法陣的原因。她不是沒有機會在隊友抗住龍的傳人進攻空當將薛可曖帶回云裳閣,但那種保守的做法反倒會為正面作戰的隊友帶來更大的危險。
曲蕓一向是勇于進取,樂于冒險的。所以她選擇原地對薛可曖進行保護,在這個過程中全力參戰直接徹底擊潰敵軍!
三位士兵的距離并不遠,久經訓練的他們將大多數子彈都打在了兩個女孩的身上。
然而,就像剛才沈守強志在必得的一槍一樣,所有的子彈都像是擊中了不存在于世間的幻影,從兩人身上絲毫不受阻滯的穿行而過。
子彈可以解決很多問題,但明顯不包括思想與意志。
“至于這魔法陣的作用你已經看到了。她能保護你五分鐘的時間內不受任何來自現實三維世界攻擊的傷害。”曲蕓的聲音像是魔法般在薛可曖的耳邊響起。
薛可曖在連續的射擊中勇敢地瞇縫著眼向外看去。在確認了自己確實不會被子彈傷害后,戰戰兢兢道“可是,只有五分鐘……”
她的聲音完全被近在咫尺的槍械連射擊發聲蓋過,卻不可能逃過曲蕓耳朵的捕捉。
“五分鐘,足夠我們解決一切問題了。ti
薛可曖只聽到耳中傳來這樣一句動聽的聲音,便見到音樂家小姐整個人騰空而起,向著剛才胡威常掉進去的別墅飛掠而去。
而就在她因為那人的離去而重新感到深深的恐懼與無助時,她的騎士登場了。一條綠色的火龍席卷而過,正在向自己設計的三個士兵專業變成了骨架散落在地。
抬頭望去,只見甄輝齊騎在比大象還要高大的三頭巨犬上,揮舞著骷顱形狀的法杖指揮它將所有向這里接近的人都燒成灰燼。
這一瞬間,甄輝齊往常那善良軟弱膽小怕事的形象在薛可曖心中一掃而空。如此英姿,任何女孩都會瞬間聯想到英俊強大的,來自地獄的王子跨越生死的界限前來守護自己的公主。
在刻耳柏洛斯那碾壓性的“火力面前”,周圍的圍攻軍根本就沒有還手之力。
那些敢于探頭探腦的都被燒成了白骨,而剩余的則紛紛躲在斷壁殘垣后老老實實縮起脖子。偶爾有膽大的將武器伸出去象征性地盲射幾槍,表示他們還在反抗。
即便是盲射,還是有不少子彈打在三首地獄犬的身上,只可惜它們的威力并不足以擊穿小刻刻那天然帶有魔法的抗性皮毛。
不,事實上這些突擊步槍的彈頭在接觸到刻耳柏洛斯皮毛之前就已經被它憤怒時周身騰起的綠焰融毀得七七八八,這也保證了騎在高高狗背上的甄輝齊不會被下方射來的流彈打下來。
然而,那只是下面。
偏偏就有一發要死不死的子彈,被一個躲在一扇窗戶下面,只敢把武器伸出窗口隨便開了一槍的瑟瑟發抖的小兵打出。
穿過了前方掩體鐵絲網的縫隙,穿過了正在提著衣領對著士兵咆哮的尉官張開的上下牙齒間側面的空隙,穿過了騰空而起的曲蕓的身體,擊打在三層小樓餐館頂部的牌鋼架上。然后……從斜上方跳彈落在了甄輝齊的肩膀。
“哎呦喂!”一聲慘嚎,栽下刻耳柏洛斯后輩的甄輝齊摔了個七葷八素。
趁著這個當兒,又有兩顆不長眼睛的子彈射中了甄輝齊的屁股。
說起來這戰場上被曲蕓和刻耳柏洛斯的幾波掃蕩后,敵軍基本已經沒有了什么有效的反抗余力。幾輛裝甲車和野戰機甲更是還沒被啟動就遭到了破壞。
從各處掩體打出的子彈稀稀落落,平均十幾秒能聽到一聲槍響已經很不錯了。然而不知道中了什么邪,那沒經過瞄準從不同方向連續隨機射出的兩發子彈偏偏就都盯上了甄輝齊的屁股。
“嗷!”
從還不到二樓的高度摔下,對于甄輝齊如今的體質而言已經可以做到毫發無傷。但是……架不住臉著地啊。
然后摔懵的甄輝齊馬上就疼清醒了。
戰斗中的刻耳柏洛斯一反平日里呆萌的樣子,像是降臨城市的怪獸般不知疲倦地摧毀著建筑的殘骸和所有敢于反抗的生命。一副完全沒有感覺到主人已經不在背上的樣子。
而甄輝齊則向著馬路中間乖乖抱膝坐在魔法陣中的薛可曖爬去。
事實上以甄輝齊如今的身體素質,步槍子彈除非擊中要害否則很難對他造成致命傷害。他傷得并不重,但是滿臉的鼻血連帶著肩膀和屁股上的彈孔在爬過的路面上留下一道長長的血跡,看起來十分凄慘。
“你不要過來……”薛可曖眼里擎著淚光。
甄輝齊笑著搖搖頭,繼續像蝸牛一樣拖著長長的血跡向她爬去。
“我說真的!你先處理一下自己的傷,我沒事的……”薛可曖焦急地喊道。
甄輝齊爬到薛可曖身邊不遠處,勉強著自己站立起來。然后伸開雙臂擋在薛可曖面前。完全不理會身后女孩焦急的喊叫 “你快找個掩體趴下,不用管我……喂!別站起來啊!你這樣會中彈的!”
終于,可以保護自己喜歡的人。就算拼上性命……也不能再失去她……
甄輝齊腦袋里充滿了自我實現的滿足……直到他退著退著,撞到一面看不見卻透不過的墻壁。
“你看,蕓蕓姐已經給我布下了魔法陣,不會有子彈傷到我的。你完全沒有必要這樣子,快躲到我身后來吧。”薛可曖苦笑。
甄輝齊聞言兩眼一翻,仿佛頓時失去了所有的力氣般趴倒在地。
噗!并沒有失去意識的他頓時感覺屁股又是一痛。
不是之前那種仿佛被撕裂般的劇痛,而是相比之下非常微弱的,仿佛針扎般的刺痛。
接著,渾身很多地方接連感到類似的刺痛。
這是怎么了?甄輝齊心生恐懼,下定決心要爬起來為薛可曖擋住詭異的攻擊。
然后,他的嘴被掰開,有什么圓滾滾的東西被塞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