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琰,要不我們來京都定居吧。”姜宛白沒接仇清的話,雙眸如同星辰般耀眼,充滿了期待。
“只要你喜歡,想在哪里定居都好。”侯琰對她的要求,只有應允。
姜宛白笑得眼睛都變成了月牙,“先看看。”
“嗯。”
姜宛白走在前面,她就像個進了大城市的小孩子,似乎對一切都很好奇。
她拿著手機,到處拍。
偶爾會讓侯琰擺姿勢站在那里,讓她拍。
也會跑過去抱著他,對著鏡頭自拍。
她不管提出什么要求,侯琰都配合。
看她的眼神,帶著濃濃的深情。
仇清跟在旁邊,她不覺得這個女人有什么特別之處。
就是長得漂亮了些,天性似乎也比較純真。
但是,這樣的女人怎么配站在侯琰身邊?
除了吃喝玩樂,她還能做什么?
趁著姜宛白走在前面,仇清拉近了和侯琰的距離,“你真的愛她?”
“嗯。”侯琰的眼睛沒有離開過她一刻。
“之前你在都城,我從來沒有過問過你的感情生活。至少,我以為會是傅明菲那樣的女人會跟你在一起。完全沒有想到,你喜歡的是姜小姐這一款的。”
先前他和姜宛白訂婚,她也沒有多在意。
大概只是新鮮而已,更何況后來也確實是退了婚。
沒想到,現在陪在他身邊的,還是這個女人。
“她會是我的妻子。”侯琰終于從前面那個俏麗的身影挪了一下眼神,放在她的身上,“仇清,我帶她來見你們,并不是要你們認可,而是讓你們接受。從前沒有誰能理所當然的會成為我妻子的模樣。以后,只有她,才是與我共度一生的人。”
仇清這才從他的眼里的看到了他的認真。
這是在提醒,更是在通知,還帶著一點警告。
他不希望他們對姜宛白產生任何的質疑。
“既然是你選擇的,我自然不會說什么。只不過,要當你的女人,不說能夠幫你,但至少也不能拖累你。”仇清看著前面那個站在吹糖人攤位前的女人,“你知道我的性子,凡是對我們有阻礙的人,我都不會留。”
侯琰眸光驟然變得陰沉,“你也知道我是什么樣的人。我的女人,誰敢動她,誰就是在與我為敵。”
仇清擰眉,感受到他的慍怒,“即便是你多年的朋友?”
“不例外。”侯琰丟下這句話,便走到女人的身邊。
那女人抬起好看的臉,對著他笑,不知道說了什么,原本還沉著臉的男人瞬間如同烏云之下的陽光,很耀眼,很溫暖。
仇清在這一刻終于知道,那個女人于侯琰而言,意味著什么。
但是,那個女人憑什么享受侯琰這般對待?
“清姐,你要不要個糖人?”姜宛白回頭看著她,笑容甜美,比這夜色還美。
仇清收了收心緒,走過去看了眼,“不要,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
“哪怕是個七老八十的老人家,也得保持一顆童心不是?”姜宛白笑著拿了一個吹好的糖人,遞給她,“不吃的話,拿著看看也好。”
仇清看了一眼,最終還是接過來了,“謝謝。”
“不客氣。”姜宛白也拿了一支,“侯小爺,付錢。”
侯琰笑著付了錢。
吹的糖人一般都沒有人吃,拿在手里,當個藝術品。
他們走了很遠,姜宛白再看仇清的時候,她手上的糖人早就不見了。
“清姐,你也跟著我們走了這么遠,太晚了,你先回去吧。我打算走著回去。”姜宛白說:“再走的話,你倒回去就更難走了。”
“沒關系,我讓司機給我開過來。”仇清說:“你們住的遠,要這么走,得走到什么時候?侯琰明天還有重要的事要處理,還是早點回去休息的好。”
姜宛白看了眼侯琰,“是不是耽誤了你?”
“沒有。不管多遠,我都陪你走。”侯琰牽著她的手,才側過身對仇清說:“你先回去吧。”
仇清輕蹙著眉,“你這次來京都,可不是來玩的。”
“我這次是陪她來的。”侯琰的意思很明顯了。
他來,不是來干正事的。
仇清維護了好一陣子的好臉色終于在這個時候有些崩了。
她看向姜宛白。
姜宛白一臉笑容,似乎并不清楚自己在別人眼里有多不懂事。
仇清張了張嘴,瞟了眼姜宛白,隨后說:“隨便你。我回去了。”
“不送。”
仇清是帶著怒意離開的。
姜宛白感覺到了。
她一走,姜宛白歪頭,“侯小爺,這位清姐,似乎不待見我啊。”
“你不需要別人待見。”侯琰拉著她的手,往前走。
“可感覺你跟她的關系非同一般。”姜宛白問,“真的不是喜歡你的嗎?”
侯琰輕點了一下她的鼻尖,“別瞎想。我跟她,只是朋友。”
“是你自己安的這個身份,還是她也同意的?”
“我們認識也有七八年了,你覺得我跟她要是有什么,還有你的份嗎?”
“說的好像我撿了大便宜似的。”她拿開他的手,皺了皺鼻子,表示不滿。
侯琰笑道:“不是你撿了大便宜,是我撿了你這么個寶貝。”
“呵。”
“其實你應該是能理解我的。我跟她的關系,有一點點像你跟付航的關系。這樣說,你應該能體會吧。”
“付航現在可是有老婆孩子了。”
“只要你愿意,我也可以有老婆孩子。”
姜宛白掐了一下他的腰,“你別給我裝蒜。”
侯琰笑嘻嘻的摟著她,“我只能控制我的感情生活,不能左右別人的。總不能,給她找個老公逼她生個孩子吧。”
“哼!”姜宛白傲嬌的揚起下巴。
那神情,像極了一個糖被搶了的孩子。
侯琰拉住她的手,停了下來。
扳正她的身子,雙手握著她的肩膀,“好啦,不生氣了。”
“到哪都有你的桃花,還真是招搖。”她扯著嘴角,不悅的控訴著。
侯琰笑著抬起她的下巴,“姜小姐,你剛才是沒有發現一路上有多少雙惡狼撲食的眼神落在你的身上嗎?你這么說我,我可覺得委屈。”
“你少來。”她瞪他。
“天地良心,我除了你這一朵桃花,可就真的沒有別的了。”
“你還狡辯!”
“就算是有別的,那也是爛桃花,我不要。我只要你!”
“你……”
他已經抬起她的下巴,低下了頭,攫取那還欲反擊的粉唇……
燈火通明,行人來來往往,都成了他們的背景。
他們的世界里,只有對方。
那一刻,一切都與他們無關。
姜宛白是被侯琰抱回家的。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這么不爭氣,竟然差一點因為呼吸不順而窒息。
這是有史以來第一次這么丟人。
侯琰一路上都憋著笑,她一路都把臉埋在他的胸口,沒臉見他。
“看來,還得多練練。才十分鐘,你就不行了。”侯琰捏著她的下巴,指腹輕撫,“你這樣,怎么能夠吻到天荒地老?”
姜宛白很想口吐芬芳。
他就是在嘲笑她。
拍開他的手,拉著被子縮進去,“你走開!”
“這又沒什么丟人的。多練練就好。”
“滾蛋吧!”她在被窩里踢他。
“哈哈哈……”
姜宛白拉開被子,見他笑的那么囂張,爬起來就躥到他的背上,緊緊的箍著他的脖子,“不準笑,不準再笑了!”
“好好好,我不笑了。你放手,再不放,我就被你掐死了!”侯琰配合著她,往后仰著頭。
姜宛白就知道他不是真心的,“你今晚不準跟我睡一張床!”
“那不行。”侯琰說:“沒了你,我睡不著。”
“你就是個渾蛋!”姜宛白把他壓倒,用腿鎖著他,“你能堅持那么久,是不是跟別的人練熟的?”
侯琰躺在床上,正好對上那張惱羞成怒的臉,“我對天發誓,我的初吻,我的初身,都是給的你。”
“哼!”
“我要是撒謊,就……就再也不能抱你。”侯琰舉起三根手指,“這個誓,很毒了。”
姜宛白抬手就在他的腦門上一敲,“胡說八道。”
“這世上,沒有什么能比不能抱著你更讓我傷心難受了。”他突然深情的望著她,“沒有你在身邊,我就覺得心里空落落的。這里,像被挖了一塊。”
他拿著她的手,話他的心臟處。
姜宛白承認,這一瞬間,她的虛榮心是得到了滿足的。
沒有哪個女人不希望是愛著的那個男人的全部。
她皺了皺鼻子,“哼!油嘴滑舌。”
“只對你。”侯琰趁此機會翻身,反被動為主動,將她的手舉過頭頂,“你難道感覺不到我對你的用情至深?”
姜宛白偏過頭,不理他。
侯琰也不急,“你要是不相信我的話,我會用別的方法讓你相信我。”
“……”姜宛白盯著他,“你給我起來!”
“那你相信我嗎?”他問。
姜宛白是相信他的。
只是嘴巴硬,就是不說,又偏過頭。
侯琰松開一只手,正要有動作,姜宛白就立刻掙扎。
她的掙扎可不是一般的小掙扎,直接上手。
侯琰一躲,“你真的是打算謀殺親夫?”
“那你努力活著啊。”姜宛白出手凌厲。
侯琰一直防守未攻。
姜宛白步步緊逼,侯琰只得退。
臥室到底不好施展,他就退出了臥室。
只是剛退出去,臥室的門就“砰”的一聲關上了。
“……”侯琰盯著臥室門,哭笑不得。
姜宛白背貼著門,趕緊反鎖,得逞的拍了拍手,“我就看你今晚睡不睡得著。”
次日,姜宛白迷迷糊糊醒過來的時候,熟悉的懷抱讓她條件反射的又往里拱了拱。
她很喜歡這種被包圍的感覺。
不舍的睜開了眼睛,看到眼前那張放大的帥臉,她心滿意足。
每天醒來看到這么張好看的臉,心情都會變得很好。
“早。”侯琰看著女人睡眼惺忪的樣子,心里一片柔軟。
剛才,她往他的懷里鉆,他就知道她已經忘記了昨晚的事。
這種習慣性的動作,真的能夠軟化他的心。
姜宛白正欲回應他,忽然覺得不對勁。
昨晚,她明明把他攆出去的,怎么這會兒跟她同床?
看到她眼里的疑惑,侯琰笑了。
這會兒,總算是反應過來了。
“你是怎么進來的?”
“爬窗。”侯琰指了指那扇雙開的落地窗,“你忘記鎖了。”
侯琰吻了吻她的額頭,“好啦,睡都睡了,不用糾結了。”
一晚上過了,確實也沒有什么氣了。
她懶懶打了個哈欠,“你先起。”
“我去弄早餐,你一會兒下來吃。”
“嗯。”
吃了早餐,侯琰的手機就在響。
他看了眼來電,沒有接。
姜宛白的手機也響了。
是白宇揚打來的。
“哥。”
“那邊的事,處理的怎么樣了?”
“還好。”
“李順走了,我要不要重新派個人過來接手?”
“不用。這邊,我來處理。”
“辛苦你了。”
“客氣。”
結束了通話,姜宛白看了眼侯琰放在桌上的手機,響了好幾次了。
她挑眉,“是仇清?”
“不是。”
“噢?京都除了她,還有別人給你打電話?”
“侯應光。”
“誰?”
侯琰說:“奶奶收的義子的兒子。”
姜宛白理了理,“噢,也算是你的堂兄弟了。”
“從來沒有聯系過的人,突然打來電話,你覺得會是好事嗎?”侯琰瞥了眼手機。
“他們在京都?”
“嗯。去年調回京都了。”
“給你打電話,怕是知道你已經在京都了吧。”
侯琰眸光深邃。
姜宛白盯著又響了的手機,“說起來,也算是親戚一場。人家不知道也就算了,現在人家打來了電話,要是避而不見,也不太好。”
侯琰聽后,拿起了手機,接聽,“喂。嗯……再說……掛了。”
姜宛白:“……”
“這么看著我做什么?”侯琰放下手機,見女人一動不動的盯著他。
“結束了?”
“嗯。”
姜宛白對他豎起了大拇指,“有型。”
侯琰笑,“我一會兒要出去一趟,你……”
“我們都不是來玩的。你有事,我有事,我們各干各的。”姜宛白看了眼時間,“晚上只要回來一起睡覺就行了。”
“要求還真是不高。”
“那是。”
兩個人一起出了門,各走一邊。
姜宛白到了京市的分公司,這里的規模不大,百來號人。
李順之前是這里的負責人,現在他走了,就是副總經理在管事。
她到了公司,副總葉離來接的。
“姜小姐。”葉離帶著她到了之前李順的辦公室,“這里還沒有來得及收拾,你先將就一下。”
姜宛白并不在意這些,“把之前的賬拿給我看一下。”
“稍等一下。”
葉離把電腦拿過來,打開了里面的文件,放在她面前,“這些賬我昨天認真的查了一遍,很多都對不上。現在想來,應該是李總做了手腳。”
姜宛白翻看著,神色凝重。
葉離站在一旁等著,只要她有什么疑問,他都解答。
這些賬,姜宛白看了近一個小時才結束了。
“姜小姐,明天馬上又有一批貨要走,但是蕭氏集團那邊……”葉離有些擔心,“我怕他們又要找麻煩。”
姜宛白合上電腦,“明天的貨,不走他們的港口。”
“可是只有他們的港口出我們的貨。”
“誰說的?”姜宛白冷笑,“我偏不走他們的港口。”
葉離實在是想不出,不走蕭氏集團的港口,還能走哪一個?
但是,看她的神情,似乎真的還有別的港口可走。
姜宛白在公司待到了中午,她基本上已經把分公司的情況摸透了。
那個李順在半年前就已經跟蕭氏勾搭上了。
不少貨是跟蕭氏旗下的企業訂的,訂了貨,還要走蕭氏的港口,又要交錢,可最后還要被往后押。
這一環又一環的,所有人的錢最終都被蕭氏賺了。
而他們,只有那一批貨。
之前因為貨出得急,只要李順說了這邊的情況,錢款就會打過去。
每次多一點,一這一次次的加起來,可就真不少了。
蕭氏這賺錢的法子,還真是夠無恥的。
下午,葉離敲門。
“怎么了?”
“姜小姐,其他同事說你剛來公司,想請你吃個飯,歡迎你的到來。”葉離不太好意思。
姜宛白看了眼時間,“你不說我都忘記已經到下班的點了。行,應該一起吃個飯的。不過,該我請。你選個地方,好吃的好玩的一起。”
“那行。我去跟他們說一聲。”
“等一下。”她叫住他,“記住,要選個有檔次的。另外,其他不能去的都發個大紅包,讓他們自己去吃。”
“好。”
下班后,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去了雅閣居。
這家店在京市也是很有名的,雖然比不上龍騰鳳所,可也不是他們這些一般的上班族能來消費的。
姜宛白看了眼這店門,要是挺氣派的。
包廂很大,里面擺了三張桌子。還有很大的娛樂空間,可以唱K,可以打球,倒是不錯。
姜宛白很滿意。
菜單拿上來,她讓他們點,“你們隨便點,我買單。”
“姜小姐,本來是該我們請你的,這……”
“不用。大小我好歹也是個老板,怎么著也得討好你們。”姜宛白開著玩笑。
眾人也笑了。
“我們的老板也太漂亮了。”有個小姑娘喊了一聲。
“謝謝。”姜宛白看著她,“你也很漂亮。”
“可是跟姜小姐一比,那就沒得比了。”
“不用跟我比。你本來就很美。”姜宛白長得很漂亮,很年輕,一笑更是讓人感覺不到一點架子。
所有人是打心底里覺得這個女人很好相處。
而且,很大方。
沒有誰不喜歡大方的老板。
“姜小姐,你有沒有男朋友?我們公司里有太多的單身狗了。”
“你問的這是什么話?姜小姐這么漂亮,怎么可能沒有男朋友?”
“萬一姜小姐眼光高,沒有人入得了她的眼呢?”
“那就更別想著我們公司里的這些人了。”
眾人七嘴八舌,看起來很和諧。
姜宛白從來沒有感受過這樣的氣氛,她也是第一次和這么多人坐在一起。
而且,這些人她都不認識。
他們點了菜,姜宛白又點了好幾瓶很貴的紅酒。
雖然都沒有來過這種高檔消費餐廳,但也知道這一桌算下來,起碼也得是他們一年的工資。
就那瓶酒,都能花掉幾個月的工資。
姜宛白招呼著他們,“別愣著,今晚盡情的吃,盡量的喝。明天不用去出貨的,都在家休息。要出貨的,后面補休一天。”
“姜小姐真好!”
“姜小姐萬歲!”
歡呼聲很響亮。
姜宛白看得出大家都很開心,她也高興。
剛來這里,她需要收買人心啊。
只有舍得,才有所得。
這里熱鬧非凡,每個人都放開了玩。
門被推開了。
不少人都注意到了。
姜宛白看著門口的門,微微挑眉。
“之前來的時候是覺得看到了熟人,沒想到真的是你。”蕭安信走進來,看著這幫人在歡鬧,好看的眉輕揚,“你們繼續,我就是過來跟姜小姐打個招呼。”
葉離是認識蕭安信的。
他也知道李順跟蕭氏的勾結,所以對蕭安信是充滿了敵意的。
“蕭總,這是我們公司的私人聚會,你不請自來,不太好吧。”姜宛白細長的腿交疊,她穿著一身紅色的西裝,歪坐在那里,很有氣質,很耀眼,還很霸氣。
眾人都停了下來。
一聲蕭總,大家也都知道這是誰了。
蕭安信看著眾人如臨大敵的盯著他,笑著說:“姜小姐很厲害嘛。才兩天的功夫,就讓公司的人都護著你了。”
“那也不及蕭總厲害,把手伸到別人家的碗里來掏食。”姜宛白諷刺的意味很明顯。
“別這么說。咱們還是合作伙伴,你那還有好幾百萬在我那里呢。”
“噢。那筆錢啊,先存在蕭總那里,等過些時候,我再連本帶利的收回來。”姜宛白端著紅酒,輕抿了一口。
這話聽起來似乎沒有什么問題,但是蕭安信,卻在里面聽到了別種意味。
果然是個有意思的女人。
蕭安信睨著那張越看越精致的臉,看得越久,他初見她時心里涌起的那股異樣就又出現了。
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覺得他們好像很早以前就認識了。
“姜小姐,我們是不是在哪里見過?”這話問出來,他都后悔了。
果然,所有人都盯著他,眼里帶著濃濃的鄙視。
這種話也問得出口,還真是不要臉。
姜宛白笑了,“蕭總這話問遲了吧。”
“你別誤會,我就是有一種我們認識了很久的感覺。”
“我要是認識了像蕭總這種人,一定會記憶深刻的。不過,昨日一見,蕭總的形象在我這里,依舊是獨一份的。”姜宛白笑容甜美,聲音溫柔,似乎真是在夸贊。
蕭安信到底是只狐貍,他才不會覺得她這話是好話。
揮掉腦子里的那份異樣,他笑了笑,“能讓姜小姐記住,是我的榮幸。”
“蕭總招呼打完了吧?你看你在這里,他們都停下來了。你不是我們公司的人,我也不好留你,所以……”姜宛白看了眼門口,“就不留蕭總了。”
蕭安信看了眼眾人,沒有被攆走的尷尬,“那我就不打擾各位了。”
“請便。”
蕭安信多看了女人兩眼,走出去后,那門就被關上了。
姜宛白看了眼眾人,溫柔的說:“不用理,繼續吧。”
“這個姓蕭的,竟然還敢來露臉。”葉離坐在姜宛白身邊,“姜小姐,這個人陰險得很,除了工作上的事之外,不要跟他有接觸。而且,他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看到漂亮的女孩子,就像是狼盯到了食。”
葉離是個三十歲左右的年輕人,五官長得并非多好看,但也是個端正的青年。
眉宇間帶著正氣,是個不錯的男人。
“我知道。”姜宛白笑笑說:“你跟他們一起玩吧。”
葉離見她一副心中有數的樣子,也不便多說。
只是像她這么漂亮的女孩子,還是他的上司,得保護好了。
蕭安信的出現就是一個短暫的小插曲,雖然讓眾人意外,但他也不影響大家的歡樂時光。
姜宛白在他們又躁起來后,去了外面的洗手間。
“哥,你去哪了?”銀鈴好聽的聲音叫著蕭安信。
蕭安信走過去坐在女孩子的身邊,“就遇上了熟人,打個招呼。媽呢?”
“媽去洗手間了。”女孩兒看了眼時間,“應光哥哥馬上要到了,你要不要去接一下他?”
“他哪需要接。”
“哥……”
“行啦行啦,我去接。真是的,還沒有嫁給他呢。就這么顧著他。”蕭安信嘴上這般說著,看著妹妹的眼神卻是溫柔的。
他的寶貝妹妹,可是他心尖上的人。
他疼得緊。
“你討厭!”女孩兒嬌羞的紅了臉。
“是是是,我們所有人都討厭,只有依依家的應光哥哥最好。”蕭安信一臉的寵溺,無奈的搖頭嘆著走到門。
蕭依依被他說的面紅耳赤,嬌羞的低下了頭。
姜宛白洗了手,整理了一下儀容。
里面走出一個儀態萬千,溫婉優雅的女人。
許是長得太漂亮了,她竟然多看了幾秒。
果然吶,這女人長的漂亮不僅是招男人喜歡,也招女人喜歡。
女人從她身邊走過,她也收回了視線,跟在后面。
出去后迎面又來了個明艷動人,臉頰嬌如桃花的年輕女孩。
女孩笑著走過來,“媽咪。”
“你怎么出來了?”那個優雅的女人拉住女孩的手,“他們來了?”
“哥去門口接應光哥哥了。”女孩挽著女人的手,母女倆一看便知是親生的。
那眉眼神似,漂亮的很。
忽然,女孩回過了頭,看著姜宛白。
這舉動來的突然,姜宛白停在了那里。
女孩的動作讓女人也停了下來,回頭看向姜宛白。
那雙漂亮勾人的媚眼,與她的目光相撞。
忽然,那女人的臉色微變,眼神也變了。
姜宛白把女人臉色看在眼里,有些好奇。
難不成,對方也是被自己的美貌所吸引?
姜宛白禮貌的微笑著從她們身邊走過,這京都的美人,就是多。
她都想留下來,看美女了。
“媽,您怎么了?”蕭依依輕聲問發愣的女人。
女人緩過勁來,微微搖頭,“沒事。”
“還說沒事呢。您的臉色都有些白了。”蕭依依有些擔心,“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沒有。走吧。”女人轉過身,就看到剛才那個女孩子的身影在轉角處沒去了。
姜宛白回到房間,已經有不少人都倒下來。
剩下的還拿著話筒在嚎。
五音不全,很難聽。
姜宛白掏了掏耳朵,她需要潔耳的來洗一洗。
“姜小姐,你要不要來一首?”葉離沒喝多少酒,現在還很清醒。
姜宛白笑著擺擺手,“我沒唱過歌。”
“試一下嘛。”葉離皺著眉頭,“再聽他們唱下去,我的耳朵都要廢了。”
葉離去拿了話筒給姜宛白,“姜小姐,你要唱哪首歌?”
姜宛白拿著話筒,湊過去看了一眼,點了一首。
前奏響起,她喝了口水。
“當愛情遺落成遺跡,用象形刻畫成回憶……”
她一開口,葉離都呆了。
還沒喝醉在打球的人,也停了下來。
一下子,房間里安靜了。
這是什么神仙聲音啊。
怎么這么好聽?
像極了躺在云端上,被清風吹拂,喝著美酒,看著美景,一切都是那般的美妙。
姜宛白認真的唱著。
“……想見你只想見你,未來過去,我只想見你……”
所有人都望著她,被那帶著呼喚,渴求的聲音完全控制住了。
好像一直藏在心底的那個人,也變得清晰。
思念在這一刻,都涌了上來。
不管是有沒有過心上人,都被她帶到歌詞的意境里了。
此時,大門再次被推開。
身形高大的男人站在那里,聆聽著女人的歌聲。
深邃的眸子里漸漸染上了溫柔,寵溺。
目光鎖在那個女人的身上,再也瞧不見別的人。
姜宛白看到了那個男人,她面向他,臉上的笑容浮現。
“……未來過去,我只想見你……”
“……會不會你也和我一樣,在等待一句……我愿意……”
最后一個音符落下,她放下話筒,凝視著男人。
男人緩緩走向她,最后幾步竟然是用跑的。
他一下子抱住她,“幾個小時不見,就想我想成這樣了嗎?”
姜宛白笑了,“你想多了。”
“難道你不想見我?”男人低沉的嗓音在她的耳邊,略帶著一絲幽怨。
“想。”
得到了想聽的回答,男人的語調都變得輕快些了。“我知道你在想,所以我就來了。”
雖然知道事情不是這樣的,可聽到這樣的話,心里依舊會很喜樂。
歌曲已經切換了。
眾人都已經回過了神。
看到和姜宛白相擁在一起的男人,都盯直了眼。
真正的俊男美女,郎才女貌,也不過如此了。
之前還在問姜宛白有沒有男朋友的姑娘看到侯琰后,眼里都冒了星星。
沒有嫉妒,只有羨慕,還有一種:哇,就是這一款了。也只有這一款,才配得上姜宛白的美。
“好了,還有人呢。”姜宛白輕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這個時候,你們可以不把我們當人。”那小姑娘耳尖,趕緊吼了一句。
眾人笑了。
姜宛白也笑了。
侯琰松開她,摟著她的腰,看著還清醒的眾人,“你們繼續,我買單。”
“姜小姐男朋友買單,是不是可以再點幾瓶好酒?”
“隨意。”
“謝謝老板夫。”那小姑娘一句話,讓侯琰和姜宛白都愣了愣。
什么叫老板夫?
姜宛白挑了挑眉,一般一提老板都覺得老板是男人,而男老板的女人則被稱為老板娘。
這老板夫,是不指女老板的男人?
一定是。
這一鬧,就鬧到下半夜。
姜宛白讓葉離安排一下沒有醉的人送一下已經醉得不省人事的回家。
她和侯琰買完單,才一起回了家。
洗漱完躺在床上消化了一下,姜宛白趴在他的胸口上,“今天見到了一個很漂亮很有氣質的太太,深得我心的那種。”
“怎么?有了男色不夠,還想要女色?”侯琰抱緊她,輕刮了一下她粉粉的鼻尖,“我警告里,不管男人還是女人,你都只能有我一個。”
“知道啦。我都說了是太太,人家的女兒都不比我小多少。”姜宛白也去捏他的鼻子,“就算要看上,也是看上那位小姐。”
“是嗎?讓我好好檢查一下。”侯琰的手往里伸。
姜宛白一個激靈,“你檢查什么?”
“看上了好看的女人,總得有別的想法吧。我看看你有沒有能動色心的工具。”
讓旁人看,一定想不到侯琰在床上的時候,會變得這么……不要臉。
事實證明,平時里不管男人多么的正經禁欲,到了睡覺的時候,都是不正經的。
姜宛白抬腳踢他,“你給我下去!”
“我看看。”
“你信不信我揍你!”
“聰明的女人應該讓男人付出,自己享受。”
“你……”
這一鬧,天都亮了。
姜宛白累得睡著了。
侯琰摟著她,也睡了一會兒。
等他再醒過來的時候,中午十一點了。
他看了眼懷里的女人,呼吸均勻,睡的很安穩。
吻了吻她的額頭,才輕手輕腳的下了床。
半個小時后,他下樓準備午餐。
手機震動。
看了眼來電,凝眉接聽。
“什么時候過來一趟?澳洲那邊的人要到了。”
“晚點。”
“我們現在是去機場截人,要是去晚了,會被別人先一步。好不容易把人等來了,不能就這樣錯失。”
侯琰看著鍋里的粥,“截走了,我也會截回來。”
侯琰掛了電話,繼續煮粥,準備小菜。
姜宛白站在樓梯口,聽完了他說的話,才下了樓。
“起了?”侯琰走出來看著她,聲音溫柔,“怎么不再多睡一會兒?”
“今天還有事。”她坐到餐椅上,看著他,“你的事,是不是很棘手?”
不然,這電話不會一直往他這里打。
雖然她是來京都辦事的,他是陪同,可明顯他的事也很多。
“還好,能解決。”侯琰看了眼粥,已經差不多好了。
弄了三個小菜,端上了桌,“要是還累的話,吃了飯再去休息一會兒。”
“我知道。”她喝著粥,“有什么需要幫忙的,跟我說。”
“當老板的人還真是不一樣了。”侯琰笑她。
“那是。”姜宛白挑眉。
她也不過問他到底出了什么事。
有些東西,若真的是很麻煩,他只要相信她,需要她,他會主動說出來的。
他不說,說明他確實是不需要。
吃過了飯,侯琰就先走了。
姜宛白則去了公司。
葉離和那個比她還小的姑娘孫俏都在。
“你們還好嗎?”姜宛白看了眼他倆。
“還行。喝的不多。”孫俏跟著姜宛白,“姜總,你男朋友真帥。”
姜宛白笑了,“嗯。”
“你們看著彼此,是不是每天都能從夢中笑醒?”
“看膩了,也就那樣吧。”
“唉,不知道什么時候,我也能夠找個能讓我看膩都還喜歡的人。”孫俏一臉的憧憬。
姜宛白笑看著她,“你還小,不著急。”
“可是想談戀愛了啊。”
“你長的這么好看,一定有人追求你。”
“我長的好看沒用,要對方也長得好看。”倒是個實誠姑娘。
姜宛白說:“那就耐心等待吧。”
閑聊著到了辦公室,葉離把今天要出的貨給了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