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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可悲可笑(1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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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南風的身份今日被郁宏那么直咧咧說出來,還是讓很多人意外。

  意外之余又在情理之中。

  原來真不是親生,所以磋磨起來,一點心疼都沒有。

  這郁家,以后是要遠離著才是,太喪心背德,上梁不正下梁歪,老的那樣子,小的也是那個德行。

  “走了走了!”

  “趕緊走!”

  多站一會,都覺得背脊心發寒。

  戴氏上去抱著被打到遍體鱗傷的郁奎,叫著郁秀,“去,去請羅大夫,阿秀,快去請羅大夫!”

  郁秀聞言,眼淚都顧不得擦,跌跌撞撞跑了出去。

  郁宏就那么跪在地上,整個人仿佛被抽干了力氣、魂魄一般,一絲絲生氣都沒了。

  韓氏強撐著走出來,慢慢的跪在他身邊,抬手給他擦拭眼淚,伸手把他抱在懷里,低低出聲,“阿宏,你是對的!”

  這個家,沒了良知,都瘋了。

  唯有她的阿宏,還存有良知。

  “去收拾東西,走吧阿宏,不要再回來了,這個家太臟污,你走吧,去追求你的理想,你的人生,不應該陪著這一群臟污的人,越陷越深!”韓氏一邊哭,一邊說。

  真的太臟了。

  人心,為什么就這么臟呢。

  郁宏慢慢回神,輕輕喚了一聲,“娘……”

  韓氏撐著回屋子,給郁宏收拾東西,兩套衣裳,二十兩銀子,簡單的一個包袱,放到他手里,將他推出去一些,“走!”

  眼淚落下。

  她怕,怕他不走,遲早變得跟這個家其他人一樣,連僅存的一點良知都沒了。

  “娘!”郁宏喊了一聲,跪下給韓氏磕頭,站起身的時候,抬手擦了一下眼淚,“兒子會回來接您的!”

  轉身,快步離開。

  郁城、郁凱追出來的時候,郁宏已經走遠。

  郁城伸手扶住韓氏,“娘!”

  “進去吧!”

  韓氏輕聲,讓郁城、郁凱扶她進屋子。

  腦海里都是里正那日所說的話。

  她知道,這個家,讓南風稍微會惦記的人,只有阿宏一個。他走了也好,南風要報復,大房不會反抗,也沒資格反抗。

  免得他留在家里,到時候左右為難。一邊是他小心翼翼疼愛的妹妹,一邊是爹娘、親人。

  且今日他把郁成安那個禽獸的秘密說了出來,郁成安回來,怕是不會饒了他。

  牟氏慢慢的摸著椅子坐下,腦子嗡嗡嗡響著。

  看向郁珍珠,輕輕問道,“你剛剛都聽到了,你二哥說,南風她不是你爹的孩子?”

  “嗯!”郁珍珠點頭。

  她也很意外,意外到了極點。

  南風她竟是從外面抱(偷)回來的嗎?

  那是誰家的孩子?

  牟氏忽地笑了出聲,“所以這些年,我滿腔的恨意,是恨錯了人,折磨錯了人,而你爹他明明知道一切,卻從未提點過我一句,任由我那般磋磨虐待她!”

  別人家的女兒……

  不是郁成安的女兒,那會是誰的?牟敏娘?

  不,不像,南風一點不像牟敏娘。

  “呵!”

  牟氏笑著笑著,竟是哭了。

  “……”郁珍珠有些慌,輕輕扯著她的衣袖,“娘……”

  “珍珠,娘也要臉,曾經也是心善的姑娘,以娘的容貌,不管嫁給誰,都不會把日子過成如今這樣子!”

  被人瞧不起,被人指指點點。

  回了娘家,姐姐妹妹不管嫁的比她好,還是比她差,都不愿意搭理她。

  因為她是惡毒繼母,苛待磋磨繼女,壞了牟家的名聲,讓姐姐妹妹們都被人議論。

  就是娘家子侄嫁娶都比較難,人家也怕牟家個個都像她牟嬌娘,惡毒無禮到令人發指。

  她從不覺得錯了,這一切都是郁成安、牟敏娘欠她的,這些年折磨、磋磨、毒打南風,她從沒后悔過,知道今日,她才得知,南風根本不是郁成安的女兒,也不是牟敏娘的女兒。

  她恨錯了人,折磨錯了人。

  南風她……

  “娘,就算她不是爹的女兒,咱們與她也扯平了,你看咱們家,因為她都成了什么樣子,娘,你別自責,這一切又不是你的錯!”

  牟氏聞言,抬眸看著郁珍珠。

  微微搖頭不語。

  女兒雖聰明,但終歸歷練太少,見識少,還不懂世道的殘酷,人言可畏。

  伸手摸摸郁珍珠的頭發,“你一定要聽話懂事,愛惜名聲,就算想做什么,也別像娘這么冒冒失失,要謀定而后動,等事情了了,我勸勸你爹,咱們搬去鎮上,或者去別的地方,一個沒有人認識我們的地方!”

  重新開始。

  如果郁成安不去,那就別怪她無情。

  村子里響起了孩子哇哇哭聲,孩子求饒、認錯聲,父母怒罵聲。

  總之,很多人都明白,這些個孩子,就是今日欺負黑狗兒的人,現在挨打了。

  小孩子打架,在村子里是常有的事情,但那都是一些小矛盾,像南風今日這般撂狠話從來沒有。

  她雖是個女孩子,年紀也不大,但心是真的狠,砍柴刀耍的那叫一個虎虎生風,所以那幾個熊孩子大人不敢賭。

  萬一,萬一南風她真敢殺人放火,房屋會被燒,一不小心,性命也弄沒了,得不償失。

  把家里混小子揍一頓,拎著道歉去。

  南風、黑狗兒回到竹屋。

  南風看著渾身臟污的黑狗兒,拿了一個碗遞給他,“去,往里面尿尿,一會擺放在門口,讓他們喝,不喝不原諒!”

  “南風姐,咱們真要去燒他們房子嗎?”黑狗兒問。

  “不管是真是假,他們怕了不是么!”南風哼笑,把碗遞塞到黑狗兒懷里。

  “從我們離開郁家,再從村子里傳來的鬼哭狼嚎,那些個小崽子很快就會被大人拎過來了!”

  南風說著,讓黑狗兒去撒尿,自己去找了一塊石頭,打了水在門口磨刀。

  黑狗兒端著碗回來。

  “放地上吧!”南風淡淡出聲。

  等到那幾個孩子被老娘拎過來的時候,南風在磨刀,黑狗兒站在一邊。

  “南風啊,是我家大壯不懂事,我已經揍過他了,他以后再不敢欺負黑狗兒,你就原諒他吧成么?”大壯娘先開了口。

  其他幾個也連忙出聲。

  南風抬眸,沉沉的盯著這些人,“他們就只說欺負?沒說往黑狗兒身上尿尿的事情么?”

  欺負、欺辱,一字之差。

  可屈辱卻是天壤地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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