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等我!”
空地一側忽然亮起一束金光,宛如鶯啼空靈的女聲,自逐漸擴散的光束里發出。
原本,吐血虛弱得趴在地上有氣無力的狐王,聽到這四個字,本耷拉的耳朵立刻豎起,驚喜的睜開眼,望著兩丈開外金光灼灼的光束,掙扎正想從地上爬起,卻因力竭頻頻摔在地上。
“你是誰?別過來!”
雪凝警覺的擋在狐王身前,雪白的皮毛根根倒豎,做出一副準備進攻的姿態,只不過被前方的氣勢所困,四肢不住的微微顫抖,卻依然不肯往后退卻半分,頂著壓力做出一副誓與狐王同生共死的模樣。
“呵呵!”
光束漸淡,隱在金色卓輝里的三人得以顯現出來,兩女一男,為首的少女身著一襲勝雪長裙,膚如凝脂,唇紅齒白,一雙葡萄似的大眼睛似能看透人心,眉間一枚金龍印記尤其醒目。
男子一襲奢華貴氣紅衣錦袍,容貌俊逸,一雙邪魅的丹鳳眼,令人過目難忘。另一女子約摸二八年華,生得絕艷空靈,與為首少女相較顯得少稍遜色一籌。
“來人啊!護駕……”
任憑雪凝無論如何呼叫密林里的狐貍,它們卻總是被一道無形的屏障隔絕在外,吱哇亂叫的頻頻用身子去撞。
“初見你的第一次,你便是一副生無可戀的尋死模樣,如今再見你,怎么還是這樣了無生趣的樣子?小白,你這樣我很擔心!”
舞傾城無視雪凝的威脅,徑直越過她,席地而坐將狐王抱在懷里,右手掌心聚起一道靈力,緩緩地輸送到他的身體里,末了,掰開他的嘴塞了一枚丹藥進去。
“……主、主子!你終于出現了!小白等了你很久很久!”
久到以為是自己的錯判,此生無緣再見!
幸好,主子,你來了!
“我若再不出現,難不成你還想再次耗損妖丹么?雪逸!”
“……嗯!”
耗損妖丹算什么?
只要能見到主子,即便即刻要雪逸的性命,拿去便是!
“皇兄總說我執拗得很,依我看你們一個個比我更甚!嗨……”
曦堯也好,龍吟也罷,還有無妄和雪逸,一個個的皆是執拗性子,這……到底是隨了誰?
“放、放、放開我夫君,我、我、我告訴你,夫君很厲害的,你……”
“我如何?”
若舞傾城記得沒錯,眼前這只說話結結巴巴的九尾雪狐,自稱雪逸為夫君,忽然很好奇她接下來會如何說。
“你……請你不要傷害他,你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雪凝耷拉著腦袋懇求道。
“真的?”
“嗯!”
“雪逸,你真有福氣!撿到寶了!”
舞傾城垂眸盯著雪凝看了許久,忽而展顏一笑,瞬間令其看得晃了神,刮了刮雪逸的鼻尖,直呼他有福氣。
“福氣?撿到寶?夫、夫君,她……什么意思?”
“呵呵呵……”
除了滿臉狀況外的雪凝,以及頗有些羞窘的雪逸,至于舞傾城,曦堯,無妄三人皆不可抑制的笑了起來。
氣氛變得輕松愉快,徘徊在十丈開外的許多狐貍,得到默許這才慢慢聚攏過來。
“屬下等見過王!”
“嗯!”雪逸輕輕的應了一聲,對眾狐族道:“快!見過本王的主子!”
“主子?王,你……”
一只狐貍詫異的不知該如何說下去,急得兩前肢不住地刨地,沖舞傾城惡狠狠的齜著牙。
“王,是不是她脅迫你的,你放心!咱們族人多,定然叫她有來無回!”
“沒錯!你,還不速速放開王,否則我等立刻著急妖族所有族類,誓死保護王的安危!”
“對!誓死保護妖王!”
“誓死保護妖王!
一只只狐貍似宣誓般的沖著舞傾城三人怒吼,連雪逸稱她為主人的話被狐貍們自動掠過。若不是被舞傾城緊緊禁錮在懷里,他恨不得撲上去將那些個下屬咬得各個缺胳膊斷腿的。
真真是氣煞他也!
“王?狐王?妖王?”舞傾城低頭撫著懷里瞬間炸毛的雪逸,打趣道:“小白,看來你混得還不錯么?”
雪逸覺得與損耗妖丹呼喚舞傾城相比,狐族的這些個手下更有將他氣死的本事,讓他們拜見他的主子,居然一個個的沖著主子撂狠話,真真是被他們氣到心肝脾肺腎全都揪在一起生疼!
“住嘴!你們一個個的沒聽清本王說得話么?”雪逸指了指舞傾城,續道:“本王說得清清楚楚,她是本王的主子,主子!聽明白了沒有?一個個的竟敢對她不敬?找死呢?說!若是想死本王立刻成全你們!狐族多你們一個不多,少你們一個不少!”
妖王一發飚,圍在四周剛才還齜牙咧嘴擺出一副兇狠異常的狐貍們,此時被嚇得噤若寒蟬一個個的全趴在地上,俯首認錯敢怒不敢言的模樣。
“怎么?本王的話不好使了么?”
“我、我等拜見妖王之主!”
迫于雪逸的壓力,趴在地上的狐貍們不敢不從,順著他的話拜見舞傾城。
“你們都起來吧!”
舞傾城話落微微一抬手,一道勁氣掃過,伏在地上的狐貍們皆不由自主的站起身,然后不明所以的彼此相視起來。
不可抗拒的力量,好生恐怖!
叮……
雪逸的體內發出輕微的聲響,一直守在他身側的雪凝,立馬湊上前去仔細的瞧,只不過……
一道白光閃過后,雪逸幻化回人形模樣,而雪凝因他陡然變大的身軀,自他的身上滾落至兩腿之間的尷尬部位,引得舞傾城,曦堯和無妄三人笑得好邪惡。
“……凝兒,你……下來!”
“哦!”
雪凝羞澀的用蓬松的尾巴遮著腦袋,四足一陣亂蹬,殊不知雪逸的臉更黑了。
噗嗤……
“咳咳!你們繼續權當我們不存在!”
相隔萬萬年之后,無妄還是首次見雪逸如此憤怒之極,卻又隱忍不發的神情,忽而覺得有趣這才忍不住笑出了聲。
“……夫、夫君……凝兒,不是故意的!”
凝兒,你要是故意的,早將你“就地正法”了!
“夫、夫君生氣了?”
“沒有!”
“可你的眉宇緊鎖,是不是凝兒將你踩疼了?要不、要不……”雪凝躊躇不定的看著雪逸欲言又止道。
“小凝兒,要不你能如何?”舞傾城忽然好奇的問。
“要不我幫你揉揉?”
“……”雪逸的呼吸一滯,頗有一種飲下烈酒宿醉上頭的感覺。
揉揉?
小凝兒你知不知道你都說了些啥?
噗嗤!
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