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堯的空間常年四季如春花草繁盛,柳長螢飛,澗水泠泠,靈氣四溢,美不勝收。
“媽了個瓜子,球球個熊蛋蛋!老子努力了這么久竟然才煉出個這玩意,長不長,短不短的,怎么瞅都不像把劍,更像是……樹丫杈子!”
煉器房內傳出了舞傾城怒急了的叫罵聲,著實令剛剛將大家伙安頓好的曦堯,詫異得急忙往此處趕來。
“主子,出了何事?”
“啊呸!啊呸!呸呸呸……”舞傾城從煉器房內灰頭土臉的踉蹌而出,見門外站著滿臉擔憂的曦堯,略顯尷尬的道:“那什么……嘿嘿嘿……曦堯,你們回來啦?”
“主子,你這是……”
“煉器!”
“那主子是否有所成?”
曦堯斟酌了一番,問了個較為含蓄的問題,心里卻不由地犯嘀咕:搞成這般灰頭土臉的模樣,總不可能是成功了吧?且表情略顯尷尬又急于掩飾,應該……還在試煉當中吧!
“喏!你看!”
一個灰不溜秋,形狀怪異且扭曲得過分的東西,被舞傾城塞進曦堯的手里,他只覺得手上一沉,下意識的用手一握。
這是……什么?
“主子,這是何物?”
“劍!”
“劍?主子,你確定?”
“嗯!我確定!我本就想要親手煉制一柄劍送給墨哥哥,哪里知道煉制來煉制去,竟然煉出這么個怪異的東西,真真是氣煞我也!”
曦堯帶著龍天佑他們外出也有十幾日了,舞傾城常常晚上躲到空間里來閱覽書籍,空間是一個非常好的時間作弊器,每每她都將時間調成十比一的狀態。故而,從她開始著手煉器開始,以外界的時間算來,也有好些時日了。
可不知為什么每每煉器一到緊要關頭,總覺得欠缺些什么,以至于沒能煉出一件像樣的器,更加羞于將它示于人前,至于送心上人……還是算了吧!
因此,曦堯給的煉器材料雖多,舞傾城總不舍得浪費,總是一份煉器的材料來來回回的擲入熔爐重新煉制,結果……
頗有些無力吐槽!
“主子,可否將你的煉器過程再演示一遍?”
曦堯低頭將舞傾城塞進他手中的器,仔細的翻看著,心下不由得有一個疑惑,因為沒有親眼看過她煉器,故而未敢確定下來,便提出一個可解疑惑地要求。
“再演示一遍?”
“嗯!”
也只有如此才敢肯定,是不是有所欠缺。
“好!我就不信煉制不出來,走!曦堯幫我看看,到底我哪一步出現了問題,你可得從旁提點一二,知道不?”
舞傾城正愁著該如何將話題往哪兒引,結果曦堯自己提出來正合她意,豈有不應予的道理?于是她毫不避諱的拉起他的手,將其往煉器房里拽!
“放心吧!主子,曦堯明白!”
主子,你的性子一點都沒變,依舊風風火火的,一如往昔想一出是一出,想當年神尊如墨可頭疼得緊吶!
于是,舞傾城轉身又進了煉器房,曦堯緊隨其后,門便合了起來。
噗嗤!
一小團幽蘭的火焰自舞傾城的掌心中緩緩燃起,混合著地獄炙炎的火焰,一下子將屋內的溫度升高許多,令身為半神器的曦堯不得不一再往后退了退。
地獄炙炎是游離于火靈力之外的一種火焰,乃地獄圣物,可淬煉萬物,凈化心靈,泯滅一切塵垢,然……
它的燃點極高,不知何故被鬼界所獲,一直供奉于鬼族圣地,萬萬年前,龍神至尊龍傾城避開鬼界鬼兵的值守,將其一分為二,融入自身的火靈力之中,提高了體內火靈的純度,因此才得以煉制出半神器——曦堯。
后因龍傾城不斷地專研,將煉制器的材料一一嘗試,最終煉制出極品神器——無妄空間。
因此對于舞傾城的此刻手上小小的一團火焰,曦堯是懼怕的,雖然它也曾是締造他而生必不可少的元素,可是……
蘊含有地獄炙炎的火焰,曦堯本能的想要遠離它,哪怕他的修為再高,亦然!
還記得赤炎剛剛醒來被小丹龍尾一卷,丟到空間里放的那一把火,令曦堯懼怕得怒到極致,揚言小丹若是不作處理,他才不管會不會耽誤主子的事情,將空間里所有的活物全都丟出界外。
嚇得小丹趕緊將那一場可以燃化空間的火焰,全給吞到肚子里去,幸虧它是舞傾城體內靈力再度凝結的龍珠,否則它豈敢將含有地獄炙炎的火焰吞入腹中。
而此刻舞傾城手中緩緩燃起的一簇小火苗,曦堯下意識的舉動,也充分說明了他對此等高等級火焰的懼怕心理。
只不過,專心將手中煉器材料一一丟入煉爐中的舞傾城,對此并未曾注意到。她正專心致志的陷入冥想中,幻想著所要煉制的器是何形狀,一步一步皆按照手札上的步奏來。
原本她以為只需要按照手札上所寫,便能煉制出一個鐘意的器,誰曾想煉來煉去,不是不成型的鐵水,就是歪七扭八的“怪胎”。
以至于煉制到最后,舞傾城忍不住拿著那柄似劍非劍的“樹杈子”,一手叉腰,跳起腳來破口大罵。
許久之后,舞傾城將火焰收回至掌心,五指輕輕一握,瞬間消失無蹤。
“曦堯,我……煉完了!”舞傾城息了火,將煉爐打開,又一個不成型的器飛到她的手中,尷尬的輕咳一聲,道:“曦堯,你看!”
“主子,你都是如此煉器的?”
果真如此!
難怪!難怪!
“是啊!不然呢?”
“我可皆按照龍傾城留下來的手札上煉制的,嗯……對!我可是仔仔細細看過不下數十遍,才開始著手煉制器的,怎么?有什么不對么?”
不應該啊!
每一個步奏她都是仔細推敲的出來的結論,錯不了,絕對錯不了!
“不對!大大的不對!”
曦堯恨鐵不成鋼的氣得直喘氣,原來舞傾城煉制了這么久問題出在這里,他不禁有些懷疑她到底有沒有看到手札的那一行小字,否則……
豈會到現在還在原地轉圈圈,真真是……
“嗯?曦堯,你倒是說說,我錯在何處?”
“主子,你……請主子稍等!曦堯去去就回!”
曦堯話音未落,人卻如同旋風一般,于煉器房中消失,不知去往何處。舞傾城無語的看著那扇來回晃悠的門,有什么事情至于如此急切的跑出去?
若是曦堯此舉多來上那么幾次的話,舞傾城相信那扇看起來頗為牢固的雕花木門,一定會“壽終正寢”的。
“主子!主子!”
“嗯?”
正當舞傾城陷入沉思時,曦堯的聲音自她的耳邊傳來,微微側過頭,輕輕的應了一聲。
“主子,前世的你確實有寫手札的習慣,但是……”
“但是什么?”
“前世你更喜歡將重要的話,寫在一些犄角旮旯不起眼的地方,喏!你看這!這!還有這!”
曦堯將手中煉器的手札一頁頁翻開,特別點出每一次煉制不同器的關鍵之處,而這些舞傾城從來沒有注意過,常常將字跡較大煉器的步奏一一記清,那些個蠅頭小楷……往往被她所忽略。
“……”舞傾城臉色越來越黑,默!
靠之!
這是什么壞習慣?
龍傾城,請收下奴家的膝蓋!
舞傾城不得不說萬萬年前龍傾城不失為是個絕世人才,居然還能想出那么刁鉆的防盜邏輯手札,人才!真真是個人才!
若是有煉器之人意外拾得龍傾城的手札,想必一定會與舞傾城一般,按照煉器羅列的步奏一一去實踐,若是真的如此下去,一定每每到關鍵之處功虧一簣,無法煉制成器,更不用說半神器,極品神器了!
誰又能想到她此前所列的一切,皆為輔。
真正的乾坤在一些不起眼的裝訂小縫隙里,有些字需要兩頁紙張頭尾相連才可瞧出端倪,奇思妙想的法子,不但迷惑了旁人,也迷惑住了轉世之后的舞傾城。
只要一想到她之前都是在做白功,某人瞬間心里嘔得要死!
虧舞傾城之前還跟曦堯信誓旦旦的說沒問題,她能看懂,明白其中的玄機。可事實上卻重重的給了她一個耳刮子,疼!生疼!生疼生疼的!
老天爺,我凸!
“主子,這些……你不會一點兒都沒細看吧?”
“……”某人持續沉默中。
老子若是真的有所發現,豈會做白功如此之久?
格老子的!
“咳咳!那什么……主子,咱們找個地方坐下來,我將煉器的手札內玄妙之處,一一說給你聽,可好?”
曦堯見舞傾城臉色愈加陰沉,想笑卻極力壓制住,假裝輕咳兩聲予以掩飾,見煉器室著實不是一個好的解說地點,斟酌著給出個建議。
“……嗯!”
“主子,請隨我來!”
“好!”
舞傾城與曦堯一前一后離開了煉器室,與尋來至此的小丹完美錯過。
“咦?”
剛剛明明感應到主子的氣息,怎么這會子又沒了?
小丹鉆進煉器房內轉了一圈,狐疑的出來站在門外,左右張望了一番后,選擇了曦堯與舞傾城離去的方向追了過去。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梨花清甜的香氣,風拂過樹梢,潔白的梨花花瓣簌簌落下,遠遠望去似天地間扯著一方透白的輕紗,迎著和煦的光,閃耀著別致的美。
美,美到極致,不忍去破壞它的美好!
“主子,你看這!還有這!應該是如此這般的,主子先看看,不懂得曦堯再跟你細細說!”
曦堯將龍傾城煉器的手札,一頁一頁的分段解說,遇到舞傾城之前忽略的地方,更是停下來說上好幾遍,可見耐心細致有佳。
“好!”
苦逼的舞傾城除了點頭,不知道她還能做什么?
難怪一直煉器不成功,原來最重要的東西被她忽視了!
嗨……
“主子!主子!小丹來咯!”
咻的一聲,小丹闖進舞傾城的懷里,連撒歡帶招呼,好不親昵。
“唔!小丹,我都快被你撞成一馬平川了!”
舞傾城下意識將小丹摟在懷里,嘟著嘴,朝小丹抱怨著。
“一馬平川?主子,你本來不就是如此么?”
小丹,說實話會遭天打雷劈的,知道不?
“噗嗤!”
曦堯側過身,使勁的抿緊唇,肩膀的微聳,泄露了此刻他的狀態。
“主子!主子!告訴你個小秘密呦!”小丹神秘兮兮的湊到舞傾城的耳邊道。
“什么?”
小丹的此舉,成功的吸引了舞傾城的注意力,不由得向前湊了湊。
“我們將一整座山的礦脈給搬空了,好多好多金燦燦,亮晶晶的寶貝呦!”
“那我是不是該恭喜你?”
一整座礦脈?
以小丹和龍天佑喜金銀玉石的秉性,想必那座礦脈極其珍貴,絕對不是一般商賈可以擁有的,不知他們上哪兒去搬的礦?
遠在珈藍國的皇室之間,一則消息不脛而走,各個拍案而起義憤填膺,幾番調查下來卻不知是何人所為,真真是愁煞了珈藍國的皇帝,整日里愁云慘霧的。
“嘻嘻!好啊!”
“那小丹,恭喜你獲得心頭好!”
“謝謝!”
接下來的時間,曦堯依舊為舞傾城細細講解煉器手札,小丹則乖乖的待在一旁陪著,畫面和諧又美好!
天才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