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府前廳之內,舞耀宗和謝芷蘭并排站在一起,看著外邊傻乎乎的舞傾城,兩人彼此相視一眼,搖頭輕嘆。
隨后,舞耀宗喚來下人:“你們幾人,去叫上幾個人,一道將這些箱子全都搬到庫房去!”
“是!老爺!”
不一會兒,呼呼啦啦走來十幾人,一個個皆將袖子摞得高高的,準備搬箱子。
“哎!哎!等一下!”
一道突兀的聲音,將眾下人的舉動打斷,紛紛停下手中的活,疑惑的看著舞傾城。
舞耀宗和謝芷蘭相攜走出來,走進舞傾城問道:“城兒,怎么了?”
“爹、娘,我有話要說!”
“何事?你說!”
“這些都是皇上對我的封賞對不?”
舞傾城指了指面前一個個裝滿金元寶的紅木箱子,眨巴著一雙葡萄似的大眼睛,一臉求知欲的看著舞耀宗與謝芷蘭。
“嗯!”舞耀宗頷首肯定道。
“那我是不是有權支配它們?”
“城兒,你有什么話還不如直接說清楚點,別再給你爹和我繞圈子!”
謝芷蘭抿嘴輕笑,搖頭無奈的看著眼前問得一臉真切的舞傾城,一個故作思慮的舞耀宗,暗道:這兩人演上癮了?這般說話有意思么?
俗話說得好:知子莫若母!
這句話用在謝芷蘭身上,分毫不差!
“嘿嘿!還是娘親最了解我!”舞傾城親昵的攬著謝芷蘭撒嬌。
“你這丫頭!還不快說,你爹等著呢!”謝芷蘭揉揉舞傾城的頭,寵溺的看著她。
“哦!爹啊!賞賜里面的那幾間商鋪等會給我,我自有妙用!還有啊!爹,這些金子你可不能收到庫房里邊去,我等會要將它們全都送到二哥錢莊,然后兌換成銀票!”
“送到你二哥的錢莊?換成銀票?做啥?”
“哎呦!爹、娘,我想開鋪子做生意!”
舞傾城雖知她的想法在古代足夠另類,卻不妨礙她想要去實現想法的舉動,見舞耀宗一再追問,干脆兩眼一閉將心中所想道個分明。
“什么?”
“什么?”舞耀宗和謝芷蘭詫異的瞪大眼睛,異口同聲道。
“開鋪子做生意!”
“胡鬧!你一個女兒家家的,去開什么鋪子做營生?家里是缺了你的吃穿用度?”
“不曾!”
“既然不曾,那你去開什么鋪子?不行!不行!這事沒商量,絕對不行!”
“爹!”
“叫爹也沒有用!”
“娘!”
“喚我也不幫你!”
“可是,人家……”
“可是什么可是,再過幾個月,你就要嫁過瑾王府去,若此事讓瑾王殿下知曉,你想想人家能樂意嗎?”
舞耀宗大手一揮,打斷舞傾城即將要說出口的話,將納蘭如墨用來做借口堵她的嘴。
“墨哥哥?爹,墨哥哥哪兒我自會去說,你就放心好了!”
一聽到舞耀宗聽到納蘭如墨,舞傾城心下一喜,嘿嘿!墨哥哥,這容易,他絕對好搞定!
“你呀!怎么說風就是雨的?咱們家又不缺銀子使,再說家里出了你二哥一個經商的還不夠嗎?你還來湊什么熱鬧?”謝芷蘭點點舞傾城的鼻尖責怪道。
“娘啊!你說的是什么話?啥叫湊熱鬧?哎呦!人家就是想試一試嘛!好不好嘛!娘!娘!幫著勸勸爹爹好不好嘛?”
舞傾城知道謝芷蘭耳根子軟,于是,她就軟磨硬泡的撒嬌祈求,拽著她的手不住的搖啊搖,晃啊晃,摟著她的脖子原地瞎蹦達,順帶偷幾個香。
“相公!要不就讓城兒試試吧!”
謝芷蘭被舞傾城折騰得實在是無奈得很,于是,她便向舞耀宗求情。
“對!對!對!爹你就讓人家試試嘛!你看連娘都這么說了,爹爹,你就勉為其難答應人家好不好?好不好嘛?爹爹,我的好爹爹……”
舞傾城猛點頭稱是,見舞耀宗猶豫不決,干脆一下撲進他的懷里,埋頭抱著他的腰身,使勁渾身解數朝他撒嬌祈求。
舞浩明一直都知道舞傾城想要開一家別具特色的鋪子,也和他商談過商鋪的具體事宜,十分佩服她的奇思妙想,想著這自小便是極為疼愛的妹妹,將要嫁做人婦,心中平添諸多不舍,暗嘆一口氣,算了!就算是幫她完成出嫁前的心愿吧!
“爹,娘,你們就答應城兒吧!何況這些不都是她獲得第一才女稱號得來的嗎?再說,這丫頭主意那么多說不定,或許真能將鋪子經營得如火如荼。還有就是,再過不久城兒就奉旨要嫁入王府,成為納蘭如墨的王妃,到時候你們就是再想這么寵著她也是不行的,對不對?”
他的一番話勾起幾人的心事,紛紛心緒難平。
是啊!
浩明說的一點都沒錯!
舞傾城如今還能在爹娘膝下承歡,可是不久之后,一旦成婚,嫁入瑾王府貴為王妃。且不論旁的,身份擺在那兒,今后若是見了面還要向她行禮,哪里還能像如今般自在的寵她?
罷!罷!罷!
隨她去折騰去吧!
“嗨……隨你!隨你!一切都依你!”
舞耀宗與謝芷蘭相望一眼,深深地嘆口氣,點頭應予。
“耶!爹爹你最好了!太棒了!太棒了!”
舞傾城內心十分開心,一蹦三尺高雙手使勁的上下揮舞,隨后蹭的一下又跳回舞耀宗的懷里,兩手圈著他的脖子,湊過去在他的臉上吧唧親上一口。
接著她樂呵呵的繼續窩在他的懷中,指揮家丁將箱子一個個抬到舞浩明的錢莊兌換銀票。
家中幾人皆無奈的看著舞傾城,按下心中幾許惆悵,紛紛笑而不語,
待事情安排妥當,舞傾城回到琉璃苑已是夜幕低垂,繁星點點,忽明忽暗,美麗而又神秘。
“娟兒?娟兒?”
“小姐,你回來啦!”
“嗯!”舞傾城略顯疲憊,伸了個懶腰,頭也不回的往床上走去,想了想,道:“娟兒,李夫人怎么樣了?可有好些?”
“娟兒正想跟小姐回稟此事呢!結果咱們想到一起快去了,小姐,你說,咱們這算不算心有靈犀呢?”
席娟手上的動作不停,將茶水沏好端到舞傾城的面前,見她接過之后自覺的為其端水梳洗,否則等她主動想起來許是要明個兒一早。
“算!算!怎么不算!娟兒最懂我了,知道小姐我的秉性,為我想得周到!甚好!甚好!”
舞傾城話音未落,人已經往床上舒服一躺,雙腳使勁一蹬,繡花鞋成拋物狀一前一后飛到桌子后邊去了。
舒服!
“小姐,既知道娟兒的好處,那……”
席娟擰巴著手中的白布巾,泫然欲泣的表情,看得舞傾城不禁有些汗滴滴。
“嗯?那什么?”
“那小姐為何不帶著娟兒在身邊伺候?”
“娟兒,我那可是跟著三位哥哥一道去的,有他們在基本沒你什么事,你何苦跟著受那舟車勞頓之苦?”
身為舞傾城的兄長,舞浩澤三人寵妹妹簡直沒有下線,但凡只要他們三哥聚在一起好似約好了似的,一個個攀比著誰對她更好,生怕自己落了下乘,使盡的表達他們對她的寵愛。
席娟若是跟去反倒顯得多余,還不如讓她去見見心上人。
別以為舞傾城什么都不知道,席娟與李仕林看著彼此的眼神情意滿滿,若是她這樣都看不出來的話,當她瞎么?
“娟兒樂意!”
“真的?你確定心尖尖上不想著某些人,更想著去見見?”
小丫頭,何必讓人家將話挑明呢?
犟妮子!
小姐,看出來了?
“喂!娟兒啊,若是喜歡盡管放心大膽的去追,本小姐支持你!”
“小、小、小姐說什么呢?奴婢先行告退!”
席娟俏臉騰然一紅,迅速將別開眼,低著頭,朝舞傾城盈盈一拜,不待她回答便腳步凌亂的逃出房去。
“……跑什么跑?我又不是老虎吃不了你的,呵呵呵……”
舞傾城將席娟羞得掩面而逃,不禁在她身后打趣,暗道:小妮子,臉皮薄,說不得啊說不得!
待確定周圍沒有旁人之后,舞傾城依照曦堯所教的乾坤定咒語,依樣畫瓢在心中默念了一邊,素手在胸前輕輕一揮,但凡可以動的物體皆僵在原地,保持著前一刻的動作。
“乾坤定!”
“哈哈!我也學會了,曦堯,我厲害吧?”
舞傾城見初次使用乾坤定便能成功,立刻眉開眼笑摸著手中古樸的手鐲炫耀,還沒等她嘚瑟完,鐲子便自內而外亮起,一道炫目至極的金光閃過,曦堯的身影赫然出現。
“厲害!”
“嘻嘻嘻……”
“主子……”
“嗯?曦堯,有事?”
曦堯看著舞傾城欲言又止,似乎相對她說些什么,可不等他繼續說下去,鐲身再次金光一閃,小丹的虛影顯現在二人面前,只不過……
只不過它左顧右看不知在找些什么!
“金子!金子!我的金子呢?金子,金子……”
舞傾城與曦堯無語的看著上下亂躥的小丹,一會兒這瞅瞅,一會兒那翻翻,嘴里不住的嚷嚷著金子,金子。
“主子,你將我的金子放到哪兒去了?走!走!走!帶我去看看,一會兒讓曦堯全都搬回空間里去,今晚我要枕著它們睡個美美的覺!”
“……”舞傾城眨巴著眼,默。
舞傾城不知該如何告訴小丹,那一箱箱金子全被她跟舞浩明換成一張張銀票,如今……正被她揣在兜里。
它不會炸毛吧?
“主子!主子!趕緊的,我迫不及待想要看到它們了!”
小丹的虛影在琉璃苑的上下翻騰,因知道此處被舞傾城施展了乾坤定,它有足夠的時間可以鬧騰,遂肆意的在屋子里瞎逛。
“曦堯!”
“在!”
“小丹,在空間里沒看見金子是被如何處理的?”
舞傾城不禁有些奇怪,小丹難道沒瞧見她將金子換銀票了么?
“沒有!”
“沒有?為何?”
“它盡顧著開心,在空間里瞎轉悠,所以……”
曦堯一邊說,一邊看著屋內哼著小曲的小丹,猜想等會它知道滿心滿眼想要枕著睡的金子,不見了的時候,它是何反應?
“所以沒看見我將金子換成銀票?”
舞傾城暗道一聲:糟糕!
“的確如此!”
“若是它知道會如何?”
“主子,龍族天生喜愛金銀玉石,若是被它知道那些漂亮的金子,被主子你換成一疊沒啥作用的紙,估計……它會瘋!”
完了!慘了!
剛才只顧著說服爹爹應承讓她開鋪子的事情,忘記曦堯的空間可以將外界的一切瞧個分明,照他的話來講,龍族對那些個金子沒啥抵抗力,看見都想據為己有,哪怕對于只是一枚內丹的小丹,亦是同效。
關于這點舞傾城不禁有些汗滴滴,雖然她前世的確是龍傾城沒錯,對亮晶晶黃橙橙的金銀也喜愛得緊,要不剛剛她在前廳的舉動,怎么會將那么大一群人雷得外焦里嫩?
可是,在二十一世紀接受教育的理念,她更喜歡錢生錢的感覺,這個……讓她如何跟小丹解釋呢?
腦殼疼!
“主子!主子!金子呢?”
“……”舞傾城閃躲著小丹殷切的目光,默。
真真是怕什么來什么!
“主子?”
粗神經的小丹終于察覺出不對勁,將虛影縮小得如同貓兒似的,睜得一雙疑惑的眼睛,探究的看著舞傾城。
“咳咳!小丹,我跟你說件事,你一定要冷靜啊!”
“冷靜?什么事?”
“……我……”舞傾城忽然有些說不下去,卻又不得不將實情告訴小丹,道:“那個……小丹啊,金子沒了?”
“什么?沒了?金子沒了?”
“……嗯!”
“嗚嗚嗚……我的金子啊?我可憐的金子,咋就沒了?”
“……被、被我換成銀票了!”
舞傾城見小丹哭得極為傷心,立刻從荷包中掏出一打銀票,一股腦兒全都拿給它看,誰知它哭得越發大聲,任曦堯怎么勸都勸不好。
“嚶嚶嚶……主子,你壞!給我那么多手紙做什么?擦屁股,人家都嫌硌得慌!”
小丹只瞟了一眼,滿臉嫌棄的別過頭,嘴里不忘挖苦舞傾城幾句。
舞傾城看了看手中幾十萬兩銀票,嘴角頻頻抽動,心中對小丹剛才的說法,忍不住大為吐槽。
手紙?
誰會用幾十萬兩的銀票來當手紙的?
找出來,姐保證不打死他,打個半死就好了!
擦屁股都嫌硌得慌?
丫的,龍族真金貴,拿銀票當手紙,小心天打雷劈!
“主子,趕緊想個折,否則小丹能嚎上好幾天!”
許是受不了小丹抽抽噎噎的哀嚎聲,曦堯忍不住提醒僵在原地一動不動的舞傾城,順便將它這般狀態會持續多久都言明,否則乾坤定時間一到,此地的龍吟聲,將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想折?我能想什么折,這會子上哪去變些金子給它?”舞傾城聽曦堯這么一說,頓時也急了,來回在原地轉圈圈。忽然,她靈光一閃,道:“有了!”
“什么?”
“有辦法了,曦堯,看我的!”
舞傾城說完,一撩衣裙跪在地上,手腳并用往床底下鉆。
曦堯邪魅的俊臉上,五官都快要皺在一起了,暗道:小丹不靠譜,主子比它更加不靠譜!所謂的辦法,居然是……鉆床底?
不要告訴他下面藏了寶貝,這話他可真不信!
下一刻,舞傾城還真的從床底下拉出幾個沉重的箱子,剛一打開房間里哭嚎聲戛然而止,眼前金光一閃,小丹整個兒趴在箱子上,咧著嘴,一副垂涎的模樣,看得曦堯不住地搖頭嘆氣。
真心想說不認識他倆!nte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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