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賢樓每一處布局都顯得極為清雅別致,細看之下用料甚為考究且珍貴,一般能用的上之人非富即貴,此刻納蘭如墨牽著舞傾城走在錯落有致的回廊里,二人不時的低聲交談著什么。
由于某人故意避開人群,此刻他真慶幸這個決定做得極好,身邊的小丫頭適才所說的那些話才沒有被人聽了去。
“嘻嘻!被你發現啦?嘿嘿嘿……”
“你呀!真頑皮!難怪浩清總是在我面前抱怨說,總是被你戲耍,看來是真的!”
納蘭如墨無奈的搖頭輕笑,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心中沒有絲毫氣憤的感覺。
“三哥真的這么說我?”
“嗯!”
“哼!打小報告?回去告訴娘親去!”
“呵呵呵……”納蘭如墨朗笑出聲。
城兒,你這一言不合不也與浩清一般,想要回去打小報告么?
“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
我哩個去,八皇子的笑點可真低。
“……”
“那個……剛才我那么叫你,你不生氣嗎?”
“不!”
“你說話真是夠精簡的,若我不逗逗你,說不定你都不會主動理人家呢!”
“照你的話這么說……錯在我?”
納蘭如墨疑惑的用手指指自己,不明所以的反問舞傾城道。
“嗯!主動承認錯誤,還是好孩子!”
“……”
好、好、好……孩子?
此刻,納蘭如墨才深刻的體會到舞浩清提及的感覺是什么,無奈和挫敗,想要朝她發發脾氣,可偏偏一見到絕美略顯稚嫩的小臉,一下子什么火氣全都跑光光,哪里還舍得對她說上幾句重話?
無言以對的納蘭如墨只好繼續牽著舞傾城的手往前走,臉上的表情再次刷新隱身在周側暗衛的認知,原來他們的主子還有如此生動的表情,真真是難得一見。
跟在他身側的舞傾城邁著小短腿,勉勉強強跟上他的步伐。邊走不時抬起頭偷偷觀察他的臉色,見他又沉默不語,嘟起嘴一呶一呶的。
小氣!
不就跟你開開玩笑嘛!
至于又不說話了嗎?
雖說沉默是金,但不可能真能變出金子來啊!
要是真的能有金子,那她還不天天不說話,等著撿金子!
可能嗎?
廢話!
當然不可能!
之前有那么幾天她不愛說話的時候,怎么沒見天上掉下幾塊金子,將她砸暈啊?
即便砸暈她也樂意!
所以說,這人還是要多說說話,彼此之間情感才不會逐漸生疏,多交流交流感情,這才對嘛!
至于納蘭如墨,舞傾城有信心將他調教好!
丞相府中誰她放過?
不都被她整得各個生龍活虎,有時見到她躥得比兔子還快!
對了!
只有一位她手下留情,她娘,謝芷蘭。
舍不得,她是娘親的小棉襖!
“好啦!好啦!人家不開你玩笑了好不好?”
“……”
納蘭如墨沉默著繼續牽著她的手往前走,此刻他深深地體會到舞家三兄弟面對自己小妹那種滿心的無奈與挫敗。
舞丞相護得如寶如珠的閨女,居然是如此性格,這是隨了誰呢?
是當朝丞相舞耀宗?
還是一品誥命夫人謝芷蘭?
貌似都不是,特立獨行,狡黠機靈,頑皮之極……
也只有如此的她,才敢如此與他開這樣的玩笑,若是換了旁人,絕對誠惶誠恐的模樣,一言一行如木偶似的無趣得多。
“哎呦!人家說了這么許多,你也不應個一句,真生氣啦?”
額滴神啊!
難道玩笑開大發了?
那什么古代的權貴好像喜歡使用特權,這么吊著不會是想待會找人打她一頓板子吧?
不要啊……
人家屁屁很嫩滴,他真下得去手?
“……”
納蘭如墨從沒有與除了慕容雪以外的女子這么近距離的相處過,有些又足無措的感覺,再加上頻頻被舞傾城戲謔,更加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以至于舞傾城以為玩笑開過頭,納蘭如墨生氣正想著如何懲罰她。
“你不與我說話,是不是對適才的稱呼很不滿意?”
“……”
小妮子,算你有良心,終于想到了?
“還不理人家?不叫摸哥哥,也不能叫你饃饃哥,那……我該怎么稱呼你好呢?”
舞傾城一邊狀似無辜的說著,一邊仔細的觀察他細微的臉部表情。
當她一提到到摸哥哥時,納蘭如墨的臉色霎時一僵,牽著她的手指不由的動了動。可一說到饃饃哥時,他的嘴角也跟著一抽一抽的。
嘻嘻!
原因在這里!
“……”
面對機靈古怪的舞傾城,納蘭如墨覺得他的腦細胞不夠用,額頭的青筋一條條的浮起,想必是在突突突的跳個不停。
小妮子,那兩個稱呼虧你想得出來!
摸哥哥?
饃饃哥?
要不……你干脆叫燒餅得了!
“嘿嘿嘿……我叫你墨哥哥,可好?”
“嗯!”
這還差不多!
最起碼這個稱呼顯得親厚多了!
“墨哥哥,有一個問題剛才沒來得及問你,為我解答一二唄!”
“嗯?什么問題,你說!”
“墨哥哥,今日,你我可是第一次見面,怎么會舍得將這么名貴的禮物送給我?”
舞傾城忽而嫣然一笑,指著掛在脖子上的紅繩,一臉求知欲的看著納蘭如墨,不自覺的顯露出小女兒的嬌態,依賴的搖晃著他的手臂。
一直影在暗處的安慰,由于距離的原因,聽不到他們之間的對話,但是看到舞傾城雙手環著納蘭如墨的手臂撒嬌時,還是不由得一陣錯愕,氣息再次亂了幾分。
他們極為擔心那女孩,擔心她下一刻將會被主子無情的給丟出去。
片刻之后,一切如常,并沒有發生任何突發事件。
主子怎么沒有將那女孩子一把丟出去?
他不是一項不喜歡和女子太過親密,也不愿她們靠近他的嗎?
想想上一回,有一名想要試圖接近他身體的女子,被無情的甩飛出去,撞到假山立即頭破血流不省人事,聽說差點去了半條命。
后來,因此事皇帝還責罰過那女子的父親,連降了四級,丟到邊陲小鎮做城門看守。
自那以后,但凡在京都任職的官員,紛紛嚴格約束起自家待字閨中的女兒,生怕觸怒八皇子,自己也會落得與那城門看守一樣的下場。
“只因唯有你,才配有資格擁有它!”
納蘭如墨放慢腳步,轉頭看著舞傾城,眼里的神情讓她不由一愣,差點墜進他那如黑曜石般深邃的眼眸里,深深地與他對望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