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的曾經,傲雪是一匹率領整個族群無所畏懼的首領,族群之中不乏一些母馬暗送秋波,卻被其有意無意的忽視。
因此,它一直心中孤獨寂寥,渴望一份令它一見傾心,怦然心動的邂逅。
直到……遇見了雪柔。
直到現在傲雪依然記得它們初遇的那一次,它百無聊賴的獨自踱步遠離族群,在一片水草豐茂的岸邊遇見了雪柔,它才體會到什么叫一眼定終身的怦然心動,心中一個激靈,渾身血液瞬息之間加速流淌,呼吸漸漸粗重,心念簡單粗暴的直接匯集……某處。
雪白無暇的皮膚,健美柔和的身形,隨風輕擺的鬃毛,忽閃忽閃的眼睛,長長的睫毛每一次輕合皆觸動它的心,像有人拿著一根羽毛輕輕地、輕輕地撓著玩,心癢難耐便是它當時唯一的想法。
怎奈……
“小兄弟”太給力,屹立不倒的模樣,傲雪生怕唐突了心中的佳偶對象,故而,它只得偷偷地靜悄悄地躲在一旁看著,直到雪柔離去也未與它交談個一言半語,心中那個惱啊,別提有多撓心撓肺的憋屈的很。
在此后的很長一段時日里,族群里的馬兒,驚訝的發現一個令它們驚慌無措的事情,它們的首領總會在確保族眾安全之后,消失很長的一段時間不知去做了什么,只曉得每當首領回來后心情總是莫名的好得出奇,巡視領地的腳步都輕快上幾分。
直到許久之后,當傲雪又再一次消失之后,它回來之時身后跟著一匹通體雪白的母馬,它傲嬌的向大家宣布自己找到了心儀的另一半,眾人這才如夢初醒。
原來,首領不時的消失無蹤是……泡妞去了?
之后,領地中各處皆留下傲雪與雪柔并肩而行的身影,若不是有一次傲雪外出被舞浩清瞧見,悄悄尾隨它想要誘捕無功而返,卻成功激起他的好勝之心,與傲雪斗智斗勇不下十個回合。
怎奈傲雪身為一族首領見識還是有的,一次又一次從舞浩清的手中逃脫,心中不免對他輕視了幾分。
巧合之下被舞浩清見到了雪柔,也從傲雪對它的態度中發現端倪,轉而著手對付起雪柔來了,因他觀察中發現雪柔是傲雪的伴侶,若它被捕傲雪絕對不會棄它而逃。
呵呵呵……
豈不是達成他最初的目的?
如舞浩清所猜測的那樣,當雪柔被捕獲之后,傲雪不但沒有拋下它獨自而逃,而是守著它護著它,不讓任何人傷害,為其能夠豁出一切的決心,令舞浩清與一眾將領都不免心生波瀾。
那初見的美好,相處的溫馨,怎能不令傲骨錚錚的傲雪淪陷,對雪柔言聽計從,寵愛有加。
雪柔也是十分知進退,從不在傲雪的族群中做些令其落面子的事,總是靜靜地跟在傲雪身后溫柔以對,這也是一族之后的本分,族人對它恭敬滿意的地方。
畢竟,雪柔是從其他族群中長大的,秉性什么的族群都不了解,若是它在族內無端生事,礙于傲雪的護佑,族眾也不好說些什么,但長此以往對族內安定團結又礙,誰也不愿意見到,不是?
好在傲雪為它們選了一位秉性溫柔似水,亦進退有禮的族后。
如同人類社會,娶妻生子人倫綱常,那是再正常不過的事,祖輩們常言:娶妻當娶賢!
若是沒有慧眼娶上一位白蓮花,人前一套,人后一套,那往后的日子……堪憂!
拜高踩低、尖酸刻薄、不敬長輩、不睦族親、搬弄是非、做作忸怩……
人人敬而遠之!
雪柔這個名字是舞傾城救了它們母子之際取的,本意有些打擊傲雪的那個狂傲勁,殊不知歪打正著名字中蘊含了它們倆的相處之道。
“城兒,還請你為著孩子取名!”雪柔再一次懇求道。
“既然雪柔這么說,傲雪也沒意見,那我就幫你們好好想想!”
舞傾城掃了一眼傲雪,抿抿唇,眉梢微挑,看著身前的小馬駒陷入沉思。
“……”
傲雪不滿的瞪著舞傾城的頭頂,趁雪柔不注意對舞傾城呲呲牙,暗道:什么叫它沒意見?
話說,它有意見媳婦兒聽不?
根本聽不進去,沒用!
塞外廣澳的大草原上,馬兒們一項都是肆意慣的,追逐嬉戲肆意快活,餓了吃幾口剛剛長出來的青草,渴了喝幾口甘甜的泉水,累了站著打幾個盹。
它們無拘無束,隨性而快樂著。
作為草原上最大馬群的首領,一匹血統純正的千里馬,傲雪不清楚自己有多久沒有在草原上奔跑了,有多久沒有享受那撒開蹄子追風逐月的感覺,定然令它十分懷念!
若不是她三哥,舞浩清不地道的“守株待兔”,桀驁不遜的傲雪豈能束手就擒?
舞傾城心里明白傲雪對草原的向往,也知道它思鄉情切,因為它有責任守護好它的族群,可是,當時雪柔的情況容不得它思慮周全,腦袋一熱便顧此失彼被捕。
思念,亦如毒藥,若無解藥,毒性只會越來越深,不見輕減半分。
這些自從舞傾城賜予傲雪口吐人言的能力之際,便輕而易舉的獲悉它心中最最真實的想法,心中不禁唏噓,若不是雪柔的身體狀況不許可,她真想施展龍族法術送它們返回故鄉。
如今,只得等雪柔身體恢復好,小馬駒長大些,再為它們一家做打算。
曠野無垠的天地,才屬于它們,那才是它們的歸屬。
既然如此,小馬駒的名字,那倒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