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蕭瑾動手想點了蘇言穴道時,蘇言率先喊了一嗓子……
“奴婢絕對不會把你和周管家的事兒說出去的,求你饒奴婢一命呀!啊……”
看她喊一嗓子,然后,又啊一聲,自動自發的倒在地上暈死了過去!
蕭瑾:……
僵站在原地。
看蘇言一個人就把戲給唱全了。
同時走到門口的蕭賢和姜芯蘭也站在門口不動了。
蕭賢看著一屋子的狼藉,臉上是不安,更多不明所以。
姜芯蘭呆呆的站著,看著那一屋的凌亂,驚;想到剛才那句話,震驚!
整個人都有點懵。
門里門外,兩兩對視一眼,都在彼此的眼里看到了驚色。
蕭瑾是吃驚于蘇言竟然敢如此胡說。而姜芯蘭是驚于剛才聽到的那句話!
蕭瑾和周廣的事,是什么事兒?竟然到了讓人驚到求饒命的地步?
乍聞,吃驚,深想,受驚!
看姜芯蘭臉色從驚到恐,從紅到白,蕭瑾看一眼‘暈死’在地上的人,臉色相當的難看。
“來人。”
“將軍!”
“送三小姐和小少爺回自己的院子。”
“是。”
小廝上前將又驚又懵的姜芯蘭,還有,不明狀況的蕭賢帶離。
人一離開,蕭瑾冷怒的聲音頓時響起,“蘇言!”
趴在地上裝死的蘇言,聽到蕭瑾沉怒的聲音,睜開眼睛,抬了抬腦袋,“將軍,你小聲點,小心隔墻有耳,泄了秘。還有,我現在不叫蘇言,叫山炮。”
山炮這名字——蘇言自己都覺得,因為她做的事兒而變得更加形象了。感覺再繼續下去,離人如其名都不遠了。
蕭瑾本就一肚子的火氣,現聽蘇言這么說,眼里直冒火,“我看你是真的不知死活。”
“將軍真是太小看我了吧!我一做屠夫的,最知道就死活了。”
“蘇言,你不要以為我不敢動你。”
聽到這話,蘇言笑了,滿臉譏諷,“我可從不敢這么想。畢竟之前,若非是你動了我,我又這么會在這里呢?”
說著,蘇言起身,看著蕭瑾,淡淡道,“被人誤會的滋味兒如何?”
無論是在孩子眼中,還是在愛人的眼中,都成了不堪的人,那滋味兒……不止是是惱火,還有冤屈。
蕭瑾聽了,望著蘇言,眸色沉沉。
他將她變成了不守婦道的人,她就將他弄成了荒誕的人!
她的報復來的可真快,簡直是防不勝防。
蕭瑾本以為之前她壞他名節已經夠了,沒想到那只是開始而已嗎?
“若無事,奴婢就先告退了。”說完,蘇言拍拍身上可能存在的塵埃,抬腳離開,不想再看到蕭瑾那張嘴臉。
他心里不痛快的樣子,也沒讓她感到愉悅。
“你站住!”
緩過神的周廣,對著蘇言吼道。
聞言,蘇言停下腳步,轉頭看向周廣,“管家還有何吩咐?”
“你還有臉問我有……”周廣剛開口,就被蕭瑾打斷,“你下去吧!”
“是。”
蘇言飄然離開。
“將軍!”
看著周廣激動的樣子,蕭瑾淡淡道,“與她對罵,又贏不了,何必自找氣受呢!”說著,蕭瑾心里火氣不覺也歇了。
“與她較真,只會讓自己不痛快了!罷了吧。”
“將軍說的是,跟她打嘴仗確實是多余。可是,不管怎么樣也容不得她這樣胡作非為,為非作歹。”晚節不保的周廣,情緒相當的激動。
“不然呢?杖斃了她?”
周廣心頭一窒。
杖斃,自是不能!
“至少也該讓她吃點苦頭,不敢這么胡來才是。”
不能杖斃,杖責總還是可以的。
周廣如是想,恨不得現在就揮動棍棒將蘇言暴打一頓。
蕭瑾聽了道,“讓她吃點苦頭很簡單。可你是否想過,萬一在她受傷時,寧曄或寧脩就來北荀了。那么,看到受傷的蘇言,還能與三殿下心平氣和的談條件嗎?”
聽言,周廣凝眉。
“你也清楚,寧家兄弟都難纏的很,我還不想為了一時之氣,壞了三殿下的好事兒。”
“將軍說的是。只是……”周廣心里憋悶,“難道就這么由著她嗎?”
“自是不能。”
任由蘇言鬧騰,他怕是不用等到站錯隊被處死,也早已被氣死了。
“我會盡早想辦法將她弄走的。”
這是人質也是個燙手山芋,這一點蕭瑾早就預料到了。只是,他還是低估了蘇言作禍的能力。
看著這滿屋子狼藉,蕭瑾重重吐處一口氣,多年潔身自好,結果蘇言才來沒多少日子就給他霍霍沒了。
“讓下人過來先把這里收拾一下吧。”
“是。”
周廣邁著沉重的步伐,抬腳走了出去,走到院中,望著天長長吐出一口郁氣,他忠心耿耿,勤勤懇懇的效忠主子,最后卻落個跟主子不清不楚的污名,他情何以堪,情何以堪吶!
關鍵是他還這歲數,這要是傳出去,他就是為老不尊,將軍就是荒誕無稽呀!
將軍府被毀了,就這么被毀了,毀在了蘇言的那一張嘴上。
曾經,寧脩靠著姿色,勾走了大少爺讓將軍府陷入污名之中。現在……污名重現。
周廣恍然有種歷史在重演之感!
寧脩與蘇言,他們還真是天生一對兒!
想到曾經,再看現在……
“廣叔,廣叔……你怎么了?”
院中的小廝,看到站在院子的周廣突然身體晃動眼見就朝著地下倒去,趕忙上前扶住,緊聲喚。
“我無事,扶我回去。”
蕭瑾看著被小廝扶著離開的周廣,長嘆一口氣,引狼入室呀!
蕭瑾和周廣抗住了,姜芯蘭卻不然,回到蕭賢的院子,雙腿一軟就癱到了地上。
“小姐,小姐……”桃紅伸手去扶都沒扶住。
“姨母,你怎么了?”看著臉色發白,好似見了鬼一般坐在地上的姜芯蘭,蕭賢關心也不明道。
“沒事,我沒事!”姜芯蘭說著,對著小廝道,“帶小少爺出去玩兒,我累了想歇一會兒。”
“是。”小廝應,將蕭賢給哄走了。
姜芯蘭由桃紅攙扶著,腳步踉蹌的走到屋內,就又倒在了軟塌上。
“小姐,來,喝點水吧!”
喝點水,壓壓驚。
姜芯蘭沒動,顯然還未從剛才的驚嚇中緩過神來,整個人還有些呆滯。
看姜芯蘭如此,桃紅將茶水放下,也悄然抬手輕輕拍了拍自己心口,也是受驚了。
將軍和周管家,這……太恐怖了!
確實恐怖,就如寧脩的臉色一般,一路上都陰沉的嚇人。
寧有壯自動帶著兩個娃子離他遠遠的,宗氏偶爾想去表一下關心,可看著寧脩那臉色也是望而卻步。
她真怕在她去關心的時候,寧脩忽然想起了過去的事兒,她做過的膈應他的事,然后出手拿她泄憤。所以,為了安全起見,她還是幫著寧有壯一起去看孩子吧。
“祖母,娘不是說來接我們的嗎?為什么還不來呢?”囝囝對著宗氏問道。
娘過去雖然也經常出門,但娘從來沒騙過他們,說什么時候回來就什么時候回來的。可這次,娘說來接他們的但卻沒又沒來。
宗氏聽了,抬頭看看寧有壯。
寧有壯也像兩個娃子一樣望著她,等著她回答。這是在等著她怎么哄娃子?還是在等著看她怎么忽悠?
宗氏在寧有壯的注視下,對著倆娃子道,“你爹爹說,怕你娘親辛苦就沒讓她來。不過,你們娘親雖然沒來接你們,但她心里現在肯定很想你們。”
囝囝聽了,放心了,“原來是爹爹怕娘辛苦沒讓她來呀!我還以為是娘有什么事兒不能來呢!”
囝囝:“爹爹真是貼心。”
“嗯,爹爹是好男人!比大牛的爹靠譜多了。”
聽倆娃子小孩子說大人,宗氏順勢接話道,“大牛的爹怎么了?”
囝囝:“大牛的爹總打大牛的娘,還說大牛的娘長的丑。可是,明明他自己更丑。”
囡囡:“對,大牛的爹更丑,他每次動手還都把大牛嚇哭,他可真不是個好東西。”
聽到囝囝說‘大牛的爹真不是好東西’,寧有壯滿是慈愛的望著囡囡,他孫女真會看人,看人真準。
宗氏:那口吻像極了那說長道短的鄉村婦人。
心里像這樣想,宗氏輕聲道,“囡囡說的對,那人真壞。咱們以后見到那種人就離他們遠點。”
宗氏說完,囡囡還未說話,囝囝就說道,“祖母你莫擔心,妹妹不是那膽小的人。”
“嗯嗯!雖然我開始也很害怕。可后來我就不怕了,不但不怕,我還想打他。”囡囡說著揚了揚小拳頭。
看著囡囡那肉肉的小拳頭,如果不是有她砸破人家腦袋的事兒在前,宗氏還會覺得她這孩子氣的話很可人。但現在……拳頭雖小,但也不是吃素的呀!
呆呆,囝囝,囡囡,三個娃子都特別的乖巧,分外的聽話。曾讓宗氏不止一次的感嘆,就寧脩那混不吝的兒女竟然都是如此乖巧貼心,三個孩子竟沒一個隨他的,都這么省心。
現在看來,她之前的結論下的太早了。
宗氏只是沒想到脾氣最暴躁的竟會是囡囡這個女娃娃。
一個女娃娃脾氣這么壞,這可不是什么……
“我家囡囡真是俠義心腸,大牛爹那樣的人就是欠收拾。”
聽寧有壯這么說,宗氏不吭聲了,這是親祖父沒錯,只是這養法,讓人懷疑是捧殺。
“嗯,是欠收拾!可大伯說了,他欠收拾我也不能打他,我要做個乖巧的小貴女。”
“囡囡本來就是乖巧的小貴女。”
“可小貴女是不能動人的,除非是受了氣。”
“受了氣再打不就晚了嗎?祖父以為還是先動手把人收拾了先讓別人受氣比較好。在他橫之前,先比他橫,讓他根本就不敢給你氣受,”就像你爹那樣!
不過這最后一句,寧有壯沒說出來。只是心里暗腹:若是囡囡像寧脩那樣也沒什么不好。
比起被欺負,他倒是寧愿她是那欺負人的。恍然發現,欺負人也是一種優點!
不過,只限他孫女,其他人除外。
宗氏看著寧有壯,他這是歪理吧?可是,她竟然覺得也不是完全沒道理。不說其他,在皇宮之中就得有這狠勁兒才能讓自己過的更好。
性子綿軟的人在皇宮可是活不長!
“祖父你放心,有我在沒人敢欺負妹妹的,包括大牛的爹!”
話題又重新轉回到了大牛的爹身上,至于蘇言不來接的事兒玩去拋到了腦后。
看倆娃子注意力轉移,寧有壯松了口氣,現在他最怕就是倆娃子問起蘇言了,好在這次就這么圓過去了!
宗氏沒覺得自己做什么。但當下馬車后,寧有壯卻對著她,連連夸贊道,“你真厲害!”
什么?
寧有壯突然來這么一句,宗氏有些不明所以。
疑惑著,聽寧有壯又道,“你說謊真厲害!這次多虧了你才這么快把倆娃子給哄住了,不然我還真不知道該怎么說。”
宗氏:……
這是夸贊嗎?確定不是擠兌?
“你這滴水不漏是說謊的本領,我以后一定要多多跟你學學!”
宗氏:真是越聽越別扭。
“祖父,祖母!”
正說著話,兩個娃子跑過來。
“祖父,祖母,我們想去找爹爹。”
“這個……”寧有壯說著,抬頭看向宗氏,眼神期待。
這是又在期待她說謊嗎?
宗氏不想說話!
看此,寧有壯皺眉,剛夸過她,她怎么這么快就木訥了?
看倆個主子大眼瞪小眼,尤嬤嬤忙道,“小小姐,這會兒怕是不行。大爺和二爺正在商議重要的事呢!”
聞言,寧有壯轉頭看向尤嬤嬤,人才呀!
尤嬤嬤:從未想過她被大老爺賞識,竟是因為說瞎話說的好。
前方馬車,寧脩和寧曄卻是在商議重要的事!
“前面就到青河了,那里景色宜人,佳人柔情,要不要去逛一逛?”
“不去!”
“可我很想同你一去去逛逛逛。”
“我沒興致!”
“是嗎?看來你是不想見到蘇言了!”
寧曄那不緊不慢,卻飽含威脅的話出,寧脩啪的一巴掌拍在車壁上,“寧曄,你少他娘的威脅我!”
寧脩在說臟話,只是該說他在罵他,還是該說他在罵他自己?
寧曄瞅他一眼,淡淡道,“那你是去呢?還是不去呢?”
寧脩抿嘴,隨著抬腳走上馬車,站定,“不是想感受一下美人柔情嗎?還不走!”說著,大步向前。
看著寧脩的背影,寧曄轉頭對著時安道,“待見到蘇言,記得告訴她,在她被擄走在北荀受苦時,寧脩卻在這里悠然的看美人!”
時安;……
必須承認他主子,確實不是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