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時候能行房事?這李太醫怎么能保證?
一般說三個月后應該就可以了。可侯夫人身體情況特殊,不能以常規來論,再加上……
李太醫看著身體精壯的寧侯,心里暗道:紈绔都是混的,特別寧侯又是那身體強健的紈绔,行事起來沒輕沒重的,萬一有個好歹,就更難說了。
所以,寧侯這問題,李太醫回答不了。只道,“侯爺,這個難受,主要看侯夫人的身體情況。”還有就是你行事的時長。但最后一句李太醫沒敢說出來,怕寧侯甩臉子。
現在,聽他這么說,寧侯倒是沒甩臉子了,可看他的眼神,顯然已似在看庸醫了,明顯是對他這回答不滿意!
“今日你去侯府去給她探探脈,再來回稟本侯。”
“是。”
李太醫恭應,寧侯轉身離開。
看著寧侯離開的背影,大早上被嫌棄的李太醫,心里不由暗搓搓的想,如果他把寧侯來到之事去稟了寧老夫人不知道會如何?
李太醫想象了一下,一抹臉,作罷了。
被嫌棄總比被寧侯收拾的強。所以,忍吧!忍著有福!
李太醫自我安慰著,同時陰惻惻的琢磨著,他不能明著告狀。那……等給侯夫人診了脈,他就跟寧侯說侯夫人身子弱,想行房事必須等到出了月子之后。
這么一來的話……李太醫琢磨他這太醫之職還能做多久。
是不做太醫了舒服?還是看寧侯一直憋著舒服?需要思量思量!
“寧脩。”
從李府出來,寧侯被叫住,看到站在不遠處對著他招手的人,寧侯抬腳走過去,“作甚?”
看寧脩那明顯不甚愉快的臉色,寧曄笑笑道,“要不要一起去喝一杯。”
“大清早的喝什么酒!”
“感覺你想喝的樣子。”
寧侯聽了看看他,“走吧。”
寧曄微微一笑,同寧侯兩人朝著酒樓走去。
酒樓這個時候應該還沒開門。不過,去了他們就開了,提早開門掙錢挺好。
還在睡夢中的酒樓吳掌柜的,聽到寧侯和寧大少爺來吃飯了,穿著衣服,對外面打掃院子的下人喊道,“趕緊去叫廚子們起來做飯。”
吳掌柜的婆娘,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看著心急火燎的吳掌柜,嘀咕道,“侯爺昨兒個不是剛大婚嗎?這大清早的不在溫柔鄉待著,到酒樓吃什么飯呀?”
“你少給我嘀咕一些有的沒得!侯爺這么早去,那是看得起我們酒樓,說明我們酒樓的飯菜比什么都吸引人。”說完,提著褲子就跑了出去。
“啊呀!你慢著點,先把臉上的眼屎給洗洗擦擦……”
喊著,看吳掌柜的已經跑遠了。
這一天,因為寧侯自個睡不著,從太醫到廚子,被他折騰起來的男人可是不少。
看著眼前熱騰騰的飯菜,寧曄夾起吃一口,點點頭,“味道不錯。”
寧侯吃一口,好吃嗎?沒覺得!
看寧侯那寡淡的表情,寧曄開口道,“昨晚洞房花燭,你今天該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才對,怎么這幅嘴臉?”
寧侯:“嘴臉?你真是文采斐然。”
寧曄輕笑,隨著關切道,“怎么了?發生什么事了嗎?”
看著寧曄那關心備至的表情,時安:大少爺心知肚明,卻明知故問,虛表關心的樣子,真的完全看不不出一絲的虛情假意,滿滿都是兄弟情深。
寧侯:“什么事都沒有。”
就是因為什么都沒發生他才這臉色,若是發生了……寧侯拿起手邊酒杯輕抿一口,他又怎會大清早在這里喝酒。
看寧侯不愿說,寧曄也適可而止的沒再多問。作為同樣沒有洞房花燭的人,他們也算是半斤八兩。
“對了,昨天晚上六爺到我那里去了。”
寧侯聽了,表情淡淡,“哦,是嗎?”
寧曄頷首,然后將六爺的話,如實的跟寧脩說了一遍。
寧脩聽完,看著寧曄,臉上表情波瀾不起,“那六爺有沒有說,若是蘇言欺負了我,他要如何?”
寧曄:“這個,六爺倒是沒說。不過,我想他十有八九會叫好。”
寧侯:“還真是多謝你貼心的分析。”
“你我兄弟,何必客氣。”
聽言,寧侯笑一聲,放松身體靠在椅背上,漫不經心的轉動著手里的酒杯,看著寧曄道,“作為回報,需要我將你并非天閹的喜事,告訴清月公主知道嗎?”
寧曄抬眸。
時安頓時看向侯爺:看吧,看吧,兄弟隨時都可能翻臉的事態又來了。
“這個,就不勞二弟費心了。”
寧侯涼涼淡淡道,“你不操那么多心,我自然也不會多費心。”
寧侯這話意思清楚:要寧曄少關心他房里的事兒,自然的他也不管寧曄與清月如何相處。
寧曄聽了,看著寧侯,還未說話,被打斷……
“老吳頭,我大哥二哥可在上面?”
“在的,在的,三少爺您上面請……”吳掌柜的話沒說完,就看到寧坤快步朝著樓上走去。
看著寧坤的背影,想到他剛才那如喪考妣的表情,吳掌柜神色不定:出什么事兒了嗎?侯府是誰死了嗎?
“大哥,二哥……”寧坤看到寧曄與寧侯,喊著大步走上前,緊聲道,“大哥,二哥,怎么辦?六爺要帶我去普渡寺。”
聞言,寧曄挑眉,寧侯沒什么表情,只是略有些好奇道,“為什么要帶你去普渡寺?”
“六爺說爹想我了。”寧坤說著,滿是希翼的看著寧侯與寧曄,“大哥,二哥,你們也一起去嗎?”
寧曄搖頭,寧侯滿臉遺憾道,“爹爹沒想我們,所以我們想去也去不了,真是羨慕三弟獨得父親的疼愛。”
寧曄:“所以,三弟去了也要多陪陪父親。”
寧坤:……
本來只是憂心,這會兒直傷心了。
為什么爹誰都不想,偏想他一人。這是疼愛嗎?這分明是讓他去吃苦!
還有,還多陪陪父親?陪著他一起念經嗎?
這簡直是噩耗。
“大哥,二哥,你們能同我一起去嗎?”寧坤知道自己問的太天真,但還是想問問。萬一他們良心發現了呢?
寧侯:“我很忙,要留在府里相妻教子。”
寧曄:“我已經夠四大皆空了,再念經,我怕我會出家,那太對不起祖宗了。”
寧坤:說謊,他們在說謊!
但寧坤卻沒揭穿他們,因為揭穿沒用。
心里更是委屈,看看寧侯的酒杯,“二哥,能給我喝杯酒嗎?”
寧侯直接拿起酒壺給了他。
寧坤:……他二哥真好,一點不怕喝死他。
看著寧坤那幽怨的表情,寧侯道,“你若不想去普渡寺,可以跟六爺說病了,暫時去不了。”
聞言,寧坤眼睛猛然大亮。
“二哥真的可以嗎?”
寧侯點頭,“自然可以!然后之后,我就把你裝病不去陪爹爹,不想盡孝的事兒如實的告訴大奶奶(宗氏)。”
寧坤:……
然后之后,他就成了那不孝子,而他娘就成了那教子無方的。
寧坤一臉的菜色,看著寧侯,一臉幽怨卻并不憤然。大概是因為從小寧侯就是這么欺負他的,被欺負的多了,寧坤直感他二哥真的是又壞又有才!
畢竟,坑人,也是需要本事的。
看寧坤望著寧脩時的眼神,寧曄無聲扯了扯嘴角,其實他家這三弟也是個可人兒。
只是,六爺怎么突然想起帶寧坤去普渡寺了呢?
說寧有壯想他了,寧曄可是不相信。
在這侯府之中,會掛念寧有壯的恐怕也只有寧坤了。他就寧坤這么一個孝子,還指望寧坤在老夫人跟前美言,求得老夫人接他回去呢!怎么會舍得讓寧坤也去普渡寺。
老夫人心里也有同樣的疑惑,所以派馮榮去六爺哪里問了一下。
馮榮回來,對著老夫人稟報道,“六爺說:昨兒個三少爺覺得他偏心,只帶大少爺的內人,還有侯爺的姨娘去誦經,沒帶三少爺的內人和姨娘去。六爺作為長輩覺得心中有愧!所以,決定親自帶他去,讓三少爺感受一下他的偏愛。”
老夫人:……
簡直是哭笑不得。
王嬤嬤聽著,卻想到了上午那起事來。
嫂子,你現在是侯夫人了,行事自當端莊得體,溫良賢德!所以,二哥身邊的姨娘,你待見到六爺一定要跟六爺說說,讓六爺把她們都給送回來。不然,沒得讓京城人看了覺得你心思狹隘不容人!
早上蘇言在老夫人這里用過飯回去的時候,恰巧碰到三少爺。三少爺對著蘇言就說了這么一句話。
這話,三少爺或許是出于善意的提醒,希望蘇言在侯府和京城能立個好名頭。但……
六爺好似并不這么想。
所以,六爺把人帶走或是出于這個緣故也說不定。
若真是這樣的話。那,在六爺解毒之前,關于蘇言的事一定要謹言慎行,沒得也被六爺帶離京城去誦經。
此時,這事蘇言暫不知,她看著給她探完脈的李太醫,正色道,“太醫,我脈象如何?可還好?”
李太醫望著蘇言,神色慎重,“夫人,下官根據脈象,感覺您懷的并非單胎,極有可能是雙胎。”
蘇言:……
蘇言:……
她要宰了寧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