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計沒想到景家還敢拒絕,青年一手夾著雪茄,挑著眉梢嗤笑道:“先禮后兵,我這已經給出誠意了,既然你們景家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給我打!”
話音落下的同時,站在青年身后的保鏢一下子就涌了過來,四人控制住了景大舅和景二舅,余下四人直接將景閔承一拳頭打倒在地,然后就是一陣兇猛的拳打腳踢。
茶樓的服務員和保安眉頭一皺,這樣仗勢欺人的事在上京很常見,可在他們茶樓卻是第一次見。
能來這喝茶的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即使碰到生死仇敵,那也是滿臉笑容的寒暄,然后背后下刀子,還真沒見過這樣一見面就大打出手的。
“經理……”看到收到消息的經理快步走過來了,一旁的保安趕忙過去說了一下事情的經過,還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方棠這邊。
明眼人都知道景家三人是來找方棠的。
“方小姐。”一看到這邊動手了,賀家兩個保鏢立刻就護到了方棠身前,雖然他們也知道方棠是個練家子,身手甚至比他們還要強。
“權當看戲。”方棠說了一句,直接在最近的椅子上坐了下來,她倒要看看今天鬧的是哪一出。
朱經理遠遠的看了一眼無動于衷的方棠,微微怔了一下。
這個年紀的世家子弟即使聰慧可畢竟年輕,景閔承此時已經被打的連喊痛的力氣都沒有了,整個人蜷縮在地上,雙手護住腦袋,可即使如此,那一腳一腳依舊踢在他的身上。
而一旁景大舅和景二舅已經紅了眼,發出憤怒的嘶吼聲,但畢竟是上了年紀的人了,這會被青年的保鏢給扣押住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兒子/侄子被人當成畜生一樣踢打。
朱經理這個外人都看的于心不忍,可方棠卻一派冷漠,既沒有幸災樂禍,也沒有憤慨,好似被打的景閔承不是一個人。
青年吐了一口煙圈,一腳踩在椅子面上,不屑的看著走過來的朱經理,“怎么?你還想多管閑事?”
“這位少爺,再打下去要出人命了。”朱經理陪著笑臉,方棠那邊置之不理,可他不能讓人死在茶樓里。
“行。”青年突然笑著應下。
朱經理不但沒有放下心來,臉上的笑容甚至僵硬了一下。
“別鬧出人命來了。”青年揚聲開口,夾著雪茄的手指向一旁的睚眥欲裂的景大舅和景二舅,“這不是還有兩個老東西嗎?換著打!”
說完之后,青年拍了拍朱經理蒼白的臉哈哈大笑著,“這會放心了吧,保管不鬧出人命來。”
看著青年如此囂張,朱經理和茶樓的人都不忍再看。
唯獨坐在不遠處的方棠依舊是無動于衷的模樣,她身前的兩個保鏢也是面無表情,似乎景家三人真被打死了,他們也不會插手。
幾分鐘之后。
“少爺。”一直站在一旁的文律師低聲提醒了一句,再打下去真的要出事了。
媽的!青年暴躁的將椅子一腳踹了出去,沒想到景家竟然還都是硬骨頭,被打的像死狗一般竟然也不松口。
“將人帶回去再說!”青年皺著眉頭開口,他再狂妄也知道這里是上京,景家不足為懼,可真的弄出人命來了,被自家的敵人盯上了到時候就麻煩了。
躺在地上,景閔承動作艱難的抹去臉上的血跡,一片血色模糊里是方棠冷漠無情的身影。
景閔承怨恨的閉上雙眼,這憤恨不是因為方棠而是自家父親和小叔,如果不是他們算計了賀景元,那么今天的一切都不會發生。
這么多年來,景家雖然式微,可卻也沒有人真的敢直接下死手,顧慮的自然是賀家。
當年景蔚自殺身亡,賀啟東雖然再婚又有了兩個兒子,但對景家還存著愧疚,這些年來景家也是靠著賀啟東的這份愧疚抵擋了不少強敵,可如今一切都毀了。
“在上京還敢這么狂,你是哪家的?”突然間,一道清脆的聲音響了起來。
眾人回頭一看,卻見二樓站著一群青年男女,說話的女孩身材高挑,艷麗的眉眼里透著尊貴和高傲,看著樓下這一幕很是不屑。
“看著是生面孔。”一旁染著黃色頭發的小年輕笑著回了一句,既然他們不認識想來只是哪個小家族的人。
“敢在這里動手,不用想也知道是個沒腦子的。”長發飄飄的女孩滿臉鄙夷的嗤了一句。
簪纓世族的子弟即使紈绔那也是矜貴、精明的,這樣大張旗鼓的動人,還在不恰當的場合,這分明是暴發戶的行徑。
樓下的青年估計也看出這群人不好招惹,雖然被鄙夷了,此時也只是面色難看到了極點,卻是不敢直接動手。
“怎么?啞巴了?剛剛不是很囂張?”最開始說話的短發女孩再次開口,直接邁步向著樓梯走了過去,她一動,身后的一群男男女女也都跟著下樓了。
泥人還有三分火氣!青年此刻也被激起了怒火,只是依舊克制著,“北河州趙家!”
北河州毗鄰著上京,這段時間因為經貿區的事在上京也火了一把,而趙家是北河州的老牌家族,但真拿到上京來了就不算什么了,這就是地方豪族和上京權貴的區別。
方棠一挑眉梢,之前度假山莊被還給賀景元的時候,經貿區的消息還沒有大肆傳開,而那個時候趙家就動了心思。
只不過打聽到賀景元的身份后,趙家雖然不甘心卻也歇了這心思,只是沒想到兜兜轉轉的度假山莊又回到了景家,趙家的野心自然又復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