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視眾人的打量，葉九涼看見莫素手執酒杯朝他們這邊走過來，唇角勾起玩味的痞笑。
“你姐過來了。”
埋頭吃蛋糕的人繃直了背脊，嘴里的蛋糕還沒咽下去，倒把自己給嗆到了。
“咳咳咳。”
莫辰抽過紙巾捂住嘴，挪著位置靠近葉九涼尋求庇護。
他過激的反應，被封熠看來眼里，總覺得有哪里不對勁。
明明莫素才是他親姐姐，但他卻更為依賴九涼，他喊九涼姐姐時，眼神中那種崇拜都不像是在做假，這倒是奇怪了。
莫素輕睨了眼躲在葉九涼身旁的莫辰，眸底深處劃過一絲厲色。
她微微一笑，“厲五爺，封總，今晚有招待不周的地方，還請海涵。”
如今葉九涼已經和厲陌寒結婚了，名副其實的MK集團總裁夫人，莫素直接無視她，和厲陌寒兩人打招呼，分明就是沒將她放在眼里。
在場的不缺心思縝密的人，從莫素寒暄的話語已經嗅到了點貓膩。
就連蕭夢雪也察覺出些許不對勁了，莫素姐弟兩對葉九涼的態度倒是迥然不同，莫辰過分殷勤，莫素倒是冷淡漠視。
封熠聽說了莫素找上厲老爺子談聯姻的事，心底本就對莫素沒什么好感，如今面對面打交道，更是好感為負數。
他勾了勾唇，笑意不達眼底，客套話信手拈來，“傳言莫副總美艷動人，今日一見還真是傳聞不假。”
妥妥的蛇蝎美人啊。
莫素淡笑，轉眸看向厲陌寒，后者低垂著頭，目光一刻不離懷里的人。
斂去眼底的輕蔑，她淡聲開口道，“剛剛沒注意到，原來葉小姐也來了。”
對面，莫辰聽到這話，臉色微變，看向莫素的目光多了幾分不贊同。
明明她就知道九涼姐姐晚上要來，她現在說這話豈不是故意讓人難堪么。
葉九涼眼皮子一掀，迎上莫素投來的視線，即便是坐著，也不折她半分氣勢。
她云淡風輕地道，“莫小姐晚上打扮得明艷動人，我都差點沒認出來。”
話說一半，她頓了頓，恍然想起什么來，“陌，莫小姐說她是你同校的朋友，你認識她嗎？”
厲陌寒頭都不帶抬一下，聲音冷冽，“不認識。”
打臉來得又快又狠，不帶一絲猶豫。
眾目睽睽之下，這句“不認識”足夠膈應人了。
封熠憋著笑，手里的酒杯差點拿不穩。
所以說啊，招惹誰都別去招惹葉九涼，因為真的惹不起。
分分鐘她就可以讓你難堪到恨不得挖個洞鉆進去。
八卦誰都喜歡聽，雖然不知道葉九涼和莫素之間有無恩怨，但是從葉九涼那句話中大家還是意會到什么。
一時間，周圍的人交頭接耳地竊語。
“看來這個莫大小姐對厲五爺有意思啊。”
“怎么回事啊，聽葉九涼話里的意思，難道莫大小姐謊稱是五爺的朋友，現場被五爺否認了？”
“肯定是沒錯了，人家厲五爺都親口承認了，這下莫大小姐有夠難堪的了。”
“不過說起來，光從外貌看，莫大小姐可比不過人家葉九涼。”
周圍的議論聲雖小，多少還是入了莫素的耳里，心底早已掀起驚濤駭浪。
她面上還得擠出笑容，“五爺貴人多忘事，之前在學校碰過幾面，好幾年過去了，不記得人也是人之常情。”
“那邊還有客人要招待，我先失陪了。”說著，她舉起酒杯示意了下，然后輕啜了一口。
臨走前，不忘把某人給捎上，“莫辰，過來。”
終究還是躲不過去，莫辰撇了撇嘴，不情不愿地跟在她身后。
封熠看著莫素的背影，唇角壓著的笑忍不住綻放出來。
“九涼，這好歹是人家的場子，你看你把人家給氣的。”
招搖的孔雀毛都糊成一團了。
葉九涼橫了他一眼，“看上眼了？”
“誒，別亂說，你這樣很破壞我行情的。”封熠連忙否認。
瞧著他一臉嫌棄，葉九涼忍俊不禁。
“別跑別跑。”門口傳來一陣驚呼聲。
“捉住它們，捉住。”
門口的侍者突然亂成一團，兩個穿著廚師衣服的男人火急火燎地闖了進來。
“哪來的鴨子，啊，它踩到我的裙角了。”
“好臭啊，誰把鴨子給放進來了。”
“救命啊，快把鴨子給我抓走。”
嘈雜的尖叫聲交雜在一起，穿著華麗長裙的名媛千金們四處逃竄。
一時間，場面變得混亂。
“嘎嘎嘎——”
不知從哪里跑進來的鴨子，楓葉般的腳蹼踩著光潔的大理石地板，橫沖直撞地跑來跑去。
從小嬌生慣養的名媛千金們哪見過這種場面，嚇得花容失色。
突然，一只鴨子跑到封熠腳邊。
“嘎嘎嘎——”
“靠。”封熠嚇了一跳，瞬間從沙發上彈了起來。
他雖然不怕這些東西，但是他嫌棄，臭烘烘的。
這哪來的鴨子。
“這鴨子倒是挺肥，燉老鴨湯肯定好吃。”葉九涼眸光晶亮地看著地上跑來跑去的鴨子，幾秒的時間已經把鴨子給安排得明明白白。
厲陌寒低聲輕笑，拉回她的手，“臟，看著就好。”
葉九涼看著四周亂跑的鴨子，笑得眉眼彎起。
這次莫素估計得氣得鼻子都歪了。
角落里，莫素站在一旁，看著四周亂跑的鴨子，臉色冷如冰霜。
“大小姐。”夢竹疾步跑了回來，“是廚房那邊的失誤，籠子沒關緊，讓鴨子跑了出來。”
莫素沉了聲音，“廢物。”
“好多鴨屎，好惡心。”
“快來人把鴨子抓走啊。”
另一邊，不少名媛們都快抓狂了，穿著高跟鞋跑起來速度都慢了。
“這鴨子還挺好玩的。”莫辰蹲在地上，玩心大起，樂呵呵地逗著鴨子玩。
阿雷注意到莫素陰沉的臉色，急聲提醒道，“小少爺，別玩了。”
莫辰揮了揮手，不耐煩地道，“你別打擾我，這小鴨子多好玩啊。”
“派人立刻把這些鴨子給我處理掉，馬上。”莫素冷著聲音命令道。
話音未落，一只鴨子生猛地躥到她的腳邊，橘紅色的腳蹼踩上她的裙擺。
“嘎嘎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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