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話被忽略了。
溫俐書一問三不回,就白著一張臉直奔醫院大堂。
周明朗郁悶不已,只能隨她而去。
進了大堂后,溫俐書依舊沒有停下腳步。
周明朗提醒:“你要去哪里,看病先掛號啊。”
溫俐書沒搭理,連眼神都沒看他就搭乘電梯上了樓,直達醫院三樓的某一科室。
周明朗心焦的跟了上去。
溫俐書抵達三樓后,來到了一看診室,那里沒關門,溫俐書大步的走進去。
周明朗快步跟上,在進去之前,他朝門口的牌號看了一眼,那里寫著“耳科”。
他心一沉,不懂溫俐書為何要來看耳科。
他略有不解的將目光看回看診室里頭,那里坐著一位穿著白大褂的醫生,而溫俐書已坐到了醫生對面,低頭正往一張白紙上面寫著字。
周明朗被溫俐書這一波奇怪的操作給弄糊涂了,他好奇的入內,走到她的身后,當他低頭一看,他整個人都愣了一下。
視線盯著那一行字,周明朗覺得不可思議,皆因溫俐書寫的正是:“蘇醫生,我耳朵聽不見了。”
看她剛才輕車駕熟的模樣,可見溫俐書的情況不是偶發的,她一早就知情。
他低眸看了溫俐書一眼,一下醒悟過來,她剛才在空地那時拼命的晃頭,原來是她耳朵聽不見了。
思量間,醫生從椅子上站起,朝他說:“這位先生麻煩您到門外等候。”
周明朗不放心,解釋:“我是她的朋友,我想陪著她。”
醫生說:“你不用擔心,我是溫小姐的主治醫生,她這兩年來都是我在這邊治療的,我會照顧她的。”
此話一出,周明朗臉上又白了一度。
想想以前,在他還沒有出事之前,他經常在溫俐書面前在蹦跶,可他卻不曾發現,溫俐書的耳朵在兩年前就有問題了。
他心里很不舒坦,但在醫生的要求下,終是離開了看診室。
科室里頭,溫俐書在紙上用簡單的話語,跟蘇醫生把剛才餐廳發生的事給復述了一遍。
蘇醫生聽明白后,替她給做了一輪檢查,最后直接嘆了一道氣。
溫俐書雖聽不到聲音,但還是能分辯得了蘇醫生在嘆氣。
看到蘇醫生的反應,她似天要塌下來了。
早在一年前,蘇醫生就強烈要求她停下手中的工作,專心的配合治療并佩戴助聽器。
但她并沒有聽醫囑,繼續待在崗位上,且沒日沒夜的工作,這久而久之,導致她耳朵里的疾病越來越嚴重。
但她也沒法選擇啊。
她前兩年欠了魏霆先的錢,必須要靠拍戲還債,一旦佩戴了助聽器,那就會影響她的工作。
以前她總是抱著僥幸心理,可看到醫生這種神情,溫俐書有預感自己今回是兇多吉少,又或者說,她要提早成為一個聾子了。
其實,她早就在心里做過了心理準備,讓自己慢慢的接受這個事實,但今天,這事來的突然,讓她難以接受。
一想到她不能再聽到外界美妙的聲音,溫俐書止不住的憂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