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安靜的環境里,他這一道聲音似帶著寒風刺骨般的穿透力,一絲一絲的滲進溫俐書的身體里。
溫俐書混身皆似被冰封住,而無法再行動任何一步。
她心傷的望著宋虔丞,即便他雙眼迷離,可那一句話卻說的擲地有聲,明顯的就是發自內心說出來的,已經無關醉不醉。
他對她的嫌棄是真的,他的話也是發自肺腑,瞬間,連個替他開脫的理由都找不到了。
在場三人,除了醉醺醺的宋虔丞以外,氣氛滿是尷尬。
那句話說出來后,最頭疼的莫過于是翁然,他不知所措的愣住,更不知道如何收場。
溫俐書已經默在了邊上,一臉受傷。
翁然為了圓場,嘮叨了一句:“宋總今晚喝多了才會胡說八道,你別記在心上。”
翁然將宋虔丞的手臂往肩上提了一提,再道:“我自己一個人也能扛得動他,這就由我送他回房間吧。”
溫俐書面無表情的點點頭,翁然就扛著宋虔丞往前走了。
她微微轉身,慢悠悠的跟著。
看著宋虔丞跟翁然的背影,她腦海里不斷徘徊著那個“臟”字,那心似被塞了棉花般存在著不適。
進了屋后,溫俐書就站在客廳并未上去。
不久后,翁然從樓上下來了。
他邊下樓梯邊說:“溫小姐,宋總他已經躺下了。”
溫俐書興致不高的點點頭,表示知曉。
翁然下了樓梯后,徑直走到了她面前,稍稍附以安慰:“宋總他剛才說的那些話,你別往心里去,那都是他無意識的。”
翁然從口袋里拿出了一樣東西,遞到了她身前,“你瞧,這是我們吃完晚飯,經過藥店時,宋總讓我停車下去買的。”
溫俐書低頭一看,發現是一盒燙傷藥。
翁然接著說:“宋總擔心你肩膀的傷口,特意交代我去買好點的燙傷膏,還明指要被煙燙傷用的。你也知道,他這個人好臉面,拉不下這個臉給你,這不買完之后,又扔在了車里,不過被我看到了,順便就拿了下來。還有你上回暈倒之后,他還命我去給你抓中藥,好幫你調理身體,這早上我才送了一壺過來呢。”
經翁然這么一說,溫俐書才后知后覺的發現,原來宋虔丞早上給她喝的那碗藥,不是那玩意。
低頭再看看手中的那盒藥,溫俐書心里頓時酸酸的。
翁然見她臉色有絲絲的緩和,連忙補話勸和:“宋總就是性格暴躁了一些,但對你真的挺上心的,你也別跟他鬧脾氣了,你們是合法領證的,和氣一點過日子才好。”
溫俐書也想跟他和和氣氣的,可宋虔丞每一回都惡言相向,她有時真的扛不住。
但翁然說這些,總歸是為了她好,溫俐書沒有拂了他的熱情,伸手接過了那盒藥,說:“謝謝。”
翁然如同鄰家大哥那般朝她笑笑,“那我先走了。”
大深夜還要這般勞煩翁然,溫俐書便替宋虔丞道謝,客氣道:“今晚麻煩你了,回去的路上,開慢些。”
“不麻煩,這都是我的分內工作。”翁然說,“如果你還不困的話,可以給宋總弄條毛巾擦擦臉,男人其實很容易哄的。”
說完,翁然便轉身離去。
溫俐書突想起一事想要問他,故又喊道:“翁然。”
他停步回頭,問:“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