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霜悻悻的低頭不語,當時方向前救了她一命,是不可否認的事實。
藍霜神色一動,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她展開手上捏著的剛剛看過的信,打算再仔細查看一下其中的細節,當她再次展開那封信的時候,卻發現信紙上空無一字。
“這是……”藍霜呆呆的怔住了。
這是他們藍家最高等級密信常用的手段,原本密閉的信,在接觸空氣之后,字跡會慢慢消失。
這主要是為了防止信上的內容被人留作攻訐他們的證據。
“看來二哥他已經掌握了藍家整個的密報系統。”藍霜喃喃自語的說道,也對,在津渡這么靠近京城的地方的聯絡點,都被他掌握在手中了,密報系統肯定也不例外。
原本她還打算著這次到京城之后,她作為藍家大小姐,可以掌握家族的殘余勢力和那些隱藏的人脈,有那些人在,即使不能恢復家族往日的威風,也可以讓她活得風光自在,現在看來,要是真回了京城,她手下也沒有人可以用了。
小錦想著,二公子愿意尋找藍霜,費心費力的前來傳信,在很大程度上也是做給從京城過去的那些人看的吧?
“小姐,我們還是去澄江吧,有在京城過去的那些人在,即使是二夫人真的不喜歡您,她也會好好待您的。”小錦勸說道。
“我生在京城,長在京城,那里是我唯一的家鄉,澄江,犄角旮旯的鄉下地方,我才不去呢!”藍霜面色一冷。
“可是二公子那邊……”二公子那邊的事若是被軍部知道了,他所干的事肯定會連累到小姐。
藍霜雖然性子清高,有些目中無人,但是小錦擔心的那些事,她也清楚,摸了摸口袋中那兩張藥方,她淡淡一笑,“他愿意窩在那邊當土匪,我不愿意,二哥不是傻子,他既然敢動手,那么短時間內,起碼在他手中的勢力整合發展壯大之前,不會讓上面知道那邊的消息。”
“等我在藥研所立住腳,我就是官方的人了,他若是東窗事發,我和他義絕斷親就是了。”原本可能會聽命于她的藍家下屬雖然不在了,藍家往日的親朋故舊卻還在。
她和嫁入寧家的那位表姨關系處的很好,寧家的幾位表哥都很優秀,她以前玩的好的朋友也都在京城,再說,她年紀也不小了,也該考慮找個人嫁了,嫁了人之后,社會關系就從夫家算了,娘家那邊對她的影響就更小了。
想到嫁人,她就更不能跑到澄江去了,澄江那種小地方,能有什么白馬王子,估計二哥那樣的就算是最拔尖的人才了,但是就他二哥那個水平,在京城的世家公子里根本排不上號,甚至方向前都比他強些。
其實想想方向前雖然年紀比自己大些,人長的兇了點,其他方面還是不錯的,如果他能調回京城的話,那就更好了。
藍霜再清高自傲,對自己的容貌再有信心,也知道今非昔比,她可以選擇的余地并不大,不由得又打起方向前的主意了,得想個辦法,釣著他才行。
“砰,砰,砰”一陣敲門聲響起,兩人不約而同的停止了交談。
小錦不慌不忙的把手中的信紙和信封收好,“小姐,應該是催眠師到了,我去請他進來。”
“好。”藍霜點頭答應一聲,腦中不由地想起,寧青恬那張俊秀的臉,那雙急切的眼睛,前段時間她晝夜難眠,身體幾乎崩潰,那位寧九公子對她的身體情況十分關切,給她遍請名醫,甚至還高價找來了現在這個催眠師,才讓她的身體情況穩定下來,這么想來,寧九公子是不是對她有什么想法?
藍霜不由得抿嘴一笑。
城外,寧青云看著月光下巍峨壯觀的津渡安全區,長長的舒了口氣。
今天是一個月朗星稀的夜晚,皚皚白雪反射著柔和的月光,使得夜色靜謐悠長。
那輛殘廢了的雪地摩托車,已經被他收進了寶石空間里,后面百十里路,他是踩著滑雪板滑過來的,這可不是平整的滑雪場,一路上有上坡下坡,也有山谷坑洞,因為劃得速度飛快,摔出去無數次,雖然修煉者防御力強,不至于受傷,但是被反復摔打,此刻他的身體酸痛乏力,疲累到了極點,與之相對應的,精神卻反常的亢奮。
寧青云走上前扣開了安全區的大門,守城的戰士一臉懵比的看著茫茫夜色下那個孤獨的身影,“今天白天出城的,不是都回來了嗎?沒聽說有掉隊或者失蹤的呀?”兩個戰士翻看著出入城門登記的冊子。
“難道是剛剛趕到,打算入城的?”另一個戰士疑惑的說道。
“這種天氣,一個人趕路?”先前那個戰士用一種懷疑的語氣反問道。
“說不準,先下去問問吧!”他們跟塔樓上的城衛打了聲招呼,下了城樓,打開一側的小城門,詢問寧青云的情況。
得知寧青云的卻是孤身一人剛剛趕到這里,雖然他此刻面容憔悴,看上去有些狼狽,這兩位戰士臉上不由地升起了一絲敬佩之色,在這種極端天氣里,敢孤身趕路的,必然是修煉等級很高的強者。
“今天都這個點了,房屋租賃處的工作人員都已經下班了,要不在我們的值班室湊合一晚吧?”即使是面容憔悴,風塵仆仆,依然掩蓋不住寧七公子的風采,其中一位戰士熱情地邀。
“謝謝你們的好意,我進城找地方湊合一晚就行,不用麻煩了。”寧青云委婉的拒絕道。
“這是咱們安全區的各個區域位置分布圖,帳篷區搭建了冰墻,你可以去那里看看。”另一位戰士給了他一張地圖。
寧青云填完資料,向兩人道謝之后,懷著有些雀躍的心情進了安全區。
寧青云約莫著朝前走了有幾千米,找了一個隱蔽的角落,發射了一枚特殊的信號彈,他在原地等了約半個多小時,戚三柄就帶人找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