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說八道,一派胡言。”范司平朝著榮嫻仙吼道,面上疾聲厲色,心中十分慌亂,卓星燦剛剛的檢查結果明顯的對榮嫻仙有利。
卓星燦是隨隊醫療組的主管,他做出來的檢查報告沒有人敢推翻,而寧團長又態度不明。
從榮嫻仙說出所有與秦南芽相熟的人都有嫌疑的時候,范太太就神色不對,這會見范司平抓不住重點,忍不住一指榮嫻仙身邊的王林。
“說什么熟人作案,還不是你們自己猜的,為的就是讓她擺脫嫌疑。你們是不是串通好的,剛剛你這個隊員和寧團長嘀嘀咕咕說什么呢?你們肯定早就認識對不對?”范太太指著王林冷哼著說道。
范司平似乎剛剛回過神來,他看看寧青恬,又看看榮嫻仙,再看看卓星燦,他其實并不相信他們三人認識,畢竟如果真的認識,憑這兩個人在雇傭軍隊中的地位,早就把榮嫻仙保護在隊伍中了,怎么可能會放任她跟在隊伍后面獨自掙扎活命呢?
不過卓星燦的檢查結果對榮嫻仙有利,如果他懷疑卓星燦和榮嫻仙相識的話,卓星燦的檢查結果就不能作為斷案依據了。
“寧團長是不是認識他?”范司平指著王林質問道。
聽到范司平的質問,寧青恬臉色難看。
“我想這個問題,我沒有必要回答。今天這案子本來也不歸我管,參謀長馬上就到了!”寧青恬瞥了范司平一眼,冷淡的說道。
寧青恬說話時已經看到文卿明向這邊走過來了。
“文參謀長,請你一定為我做主啊,我侄女被人給害死了。”范司平順著寧青恬的目光,看到了向這邊走來的文卿明,急急忙忙的跑過去大聲的喊道。
葉藍欣冷哼一聲,“明明就是熟人作案的手法,說不定就是賊喊捉賊,硬要把你攀扯上的?就憑死于中毒和恰巧被她找事嗎?”
榮嫻仙看著葉藍欣冷酷的語氣下流露出的關心與擔憂的情緒,心中只覺得暖意融融。
“你不用擔心,文參謀長做人處事還算公道,不會偏幫他的。”葉藍欣看榮嫻仙默不作聲,安慰她道。
“我知道了,謝謝你。”榮嫻仙淡淡一笑。
崔烈之前并不同意榮嫻仙前來對質,就是怕雇傭軍這邊,不分青紅皂白,偏袒“自己人”。
榮嫻仙之所以決定前來對質,倒不是真的相信“清者自清”,她還沒有那么天真,只是現在天已經黑了,野外危險,雇傭軍這邊代表官方權威,不聽從號令,難道帶著大伙叛離大部隊嗎?
她前來看看情況,憑她現在的手段,看到情況不對,再脫身也不遲。
卻沒想到,案情進展完全向她有利的方向發展。
榮嫻仙看著走過來的文卿明,心中已經不像之前那樣忐忑不安。
“參謀長,我希望另外請幾位醫生來檢查我侄女的死因?”范司平要求道。
“卓醫生的報告寫的很清楚啊!”文卿明翻看著卓星燦的檢查報告頭也不抬的說道!
“可是一個人的力量畢竟是有限的,萬一再有什么紕漏,畢竟是一條人命,多幾個人檢查不是更可靠嗎?”范司平用質疑的眼神望著卓星燦。
“再請別的醫生來檢查,萬一還是得不到你想要的結果,你是不是還要懷疑呢?”文卿明挑眉反問道,他了解卓星燦的為人,更相信他的專業水平。
看樣子這次不用擔心會不會得罪寧青云了。
范司平臉皮不自然地抽動了一下,心中有一股無力感。
他怎么感覺文卿明也是向著榮嫻仙這個外人的呢?明明他才是雇傭軍這邊的啊。
“范教授你同意尸檢嗎?”文卿明微笑著問范司平。
“…”范司平內心是不同意的。
“如果同意,我們可以追查下去,如果你不同意,那大家可以散了。”文卿明心中膩歪,他是軍人,并不擅長干警察的活,何況這會看了報告他比較傾向于相信熟人作案的推斷。
“不能尸檢,死者為大,還是不要損…”范太太拉扯了一下范司平的衣服。
“尸檢吧!”范司平斬釘截鐵的說道。
“怎么樣?老范。”范太太看著范司平臉色慘白的從臨時支起的白色帳篷里走了出來,趕忙過去扶住他。
“嘔…哇…”范司平感覺胃里翻江倒海,趕忙推開范太太向旁邊的角落跑去。
因為他之前對卓星燦的質疑,文卿明提議讓他進去監督尸檢的經過,想著表侄女鮮活的生命變成了一具慘白泛青的尸體,被一刀刀劃開皮膚,支離破碎,范司平直吐的膽汁反流,心口絞痛。
他耳邊回響著剛剛五六位醫生共同得出的報告記錄,“死亡時間大概是下午六點左右,胃里發現帶毒糖果,足以證明死者口服毒物,皮膚無破損,無任何傷口,說明死者未與人掙扎打斗,符合熟人作案的推斷。”
“下午六點之前,輕輕去哪了?六點十分吃的晚飯,當時輕輕和南芽都不在,是你把輕輕找回來的,在哪找到的?”范司平抓著追過來的范太太輕聲問道。
“老范,你怎么了?女兒不過獨自待會,又沒耽誤了吃飯…”范太太不滿的想抽回被范司平抓痛的手。
“你們回來的時候有六點半了吧,南芽卻沒有回來。”范司平語氣陰森的說道。
“老范,你犯什么病呢?難道你還懷疑…”范太太后半句不自覺的收回聲去。
“你去告訴輕輕,還有隆隆他們,就說輕輕一直和我們在一起,大家都在一起。”范司平壓低聲音急急忙忙的說道。
“來,來不及了,剛剛你們進去尸檢的時候,我們已經都被問過話了,還簽字畫押了。”范太太皺著眉頭臉色難看的說道。
剛剛被問話的不只是范太太她們,在場的大多數人都被問話了。
范司平臉色難看,他不知道范輕輕在命案發生的時候在干什么,有沒有人能證明她當時不在案發現場。
但是她當時確實沒有和家里人在一起,范司平心中有一股不好的預感,難道真的是輕輕干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