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佩擰著眉頭,不可置信地望向了江文樂,道:“大人您怎么能這樣?宜貴嬪和您關系這么好,您怎么能對她這么敷衍?”
江文樂滿臉苦楚地望向余佩,道:“佩佩,那你說我該怎么辦。”
余佩道:“宜貴嬪當前正受寵,陛下到時候自然會為她準備宮宴賀壽,到時候您肯定是要親自過去為她賀壽的,至于賀禮,我覺得您還是用心選一選比較好,畢竟每次人家都對您這么用心。”
還要去宮宴......
她又不是李天微,近距離與此前的朋友接觸萬一露餡了該怎么辦?
余佩此刻依舊是雙目如矩地盯著她,江文樂故作鎮定道:“好,好,我去,賀禮我也會好好準備的,你放心便是。”
到了如今這么場面,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江文樂準備先去街市尋些女子喜歡的東西,再精心包裝一番,當作宜貴嬪的生辰賀禮。
她剛到街上,便碰到了提著一筐藥材的林染。
林染瞧見她之后便立馬叫住了她,“喂!李天微你等等。”
江文樂頓住腳步,回頭望向林染,“怎么了?”
林染微仰著臉,帶著幾分傲氣道:“我方才去穆府,流螢告訴我說穆公子去你那了,他去你那做什么?你們兩個關系很好嗎?”
“不好。”江文樂極其果斷地搖了搖頭,“我們二人之間只會有公事,林姑娘放心便是了。”
林染聽到她說這話,才放下心道:“我就猜穆公子這般清傲之人,也不會與你多加來往!”
江文樂點了點頭,嘆了口氣后道:“若是沒什么事的話,那我就先走了。”
“等等!”林染又叫住了她,“我還有件事想問你呢!”
江文樂轉過身,面對著她道:“你說便是了,若是我知道,便一定會告訴你的。”
林染擰著眉頭問:“這段時間我發現有一個喜歡穿粉衣裳的女子,總是出入帝師府,你可認得她是誰?”
江文樂搖了搖頭,“我又不是穆府的人,怎么可能會認得他府上出入的那些人都是誰?”
“那人不是在穆府當工的小廝,而且我從前也沒見過她,昨日我跟著她走了一圈,發現她后來又進了大理寺,好像是大理寺的人。”
“你堂堂一個林家大小姐,怎么能趕出跟蹤這樣的事?”
林染聽到這句話有些心虛,連忙挺直了身板,清了清嗓子后道:“我這不是為了穆公子安全著想,萬一那人是壞人怎么辦?”
江文樂無奈地笑了笑,經林染剛剛那一提醒,她倒是也想起來了那人是誰。
“你方才說的粉衣女子名為穆幽若,是大理寺中的仵作。”
林染聽了這話,眸底忽然多了一分警惕。
“你怎么知道?你剛剛不是還說你和穆公子關系并不怎么好的嗎?你不是說你們兩個人并沒有多少來往的嗎?那你怎么知道出入穆府的那女子是誰?”
江文樂汗顏。
“穆幽若曾與我和穆子清一同查過案子,你方才都說了那人似是大理寺的人,幽若是大理寺仵作,你說我怎么知道她是誰?”
“哦,原來如此。”
林染松了一口氣,收回了望向江文樂的那一絲警惕。
江文樂勸道:“林姑娘,你畢竟也是林家小姐,又是神醫詠霖的親傳弟子,成天盯著人家穆府,影響終究是不好的。
況且百姓們都稱你為林家小神醫,你也要對得起這個稱號,就算不必去懸壺濟世,也要多為百姓們做些什么,別總是浪費時間在穆子清身上。”
畢竟,穆子清性情不定,總是黏著他非但不會有什么好結果,還有可能會觸怒他。
所以不如多花點時間在自己的身上,卿若盛開,蝴蝶自來。
但她沒想到林染非但不聽她的勸導,還指著她道:“喂!李天微,你該不會是想讓我離穆公子遠一些,然后你好乘虛而入吧!”
“我乘虛而入??!”
江文樂此刻實在是搞不懂林染的腦回路。
她腦子里裝的都是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
她有什么理由乘虛而入嗎?
林染現在怎么看誰都像是情敵?
江文樂拍了拍她的肩膀,道:“林大小姐,您還是別瞎想了,真的。我與穆公子,如今就是兩個世界的人,我和他,恐怕永遠都不會再有交集了。”
他大抵,永遠都不會愿意與她再有任何交集了吧。
就在這時,身后響起了一個清冷的聲音,“倒也不必如此絕情。”
江文樂打了個寒戰,立馬轉過了身。
她弱弱道:“穆公子?你怎么...你怎么會在這兒?”
這是什么倒霉運勢?
穆子清道:“天微帝師說這句話倒是讓我不明白了,這建康城的街市又不是你家開的,為何我就不能來了?”
“我倒也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想說,怎么會這么巧......”
江文樂越解釋聲音越弱,此刻她只想原地消失。
林染面色紅潤,笑容間皆是羞澀,“穆公子,我方才去你府上找你,他們說你不在,沒想到這么巧,竟然在路上遇到了你,你說,這是不是能證明我們兩個有緣分?”
穆子清道:“林姑娘想多了,這條路是從帝師府去我穆府的必經之路,倒也算不上是巧合。”
他又不是看不出來,其實林染早就在這條路上等候多時了。
林染被他直白的話說的有些不好意思,低了低頭后解釋道:“今日我也是湊巧相去街上逛一逛,沒想到這么巧碰到了穆公子。”
對,她就是在這條路上等候多時了。
但她等到的第一個人不是穆子清,而是江文樂。
“林姑娘不必解釋。”穆子清語氣里盡是疏遠,“你怎么樣與我無關,去哪里亦然不需要告知與我,但我還是要說,我希望林姑娘不要無事就去我穆府,我們穆府,不招待閑客,你可明白?”
一句話,把林染說的面色通紅。
“你的意思是,讓我離你遠一些?”
盡管已經知曉答案,但她還是忍不住去問一問。
穆子清不語,他壓根就沒心思回答與他無關的人的問題。
林染見他并不理她,咬了咬牙后道:“好,你既然不想看到我,那我也不必自討沒趣,我們林家的人又不是低人一等,何必要看著別人臉色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