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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9章 皆不如你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江上晏

  回到帝師府之后,江文樂提了壺梅子釀獨自坐在府內臨清湖亭子里發呆。

  “天微帝師,你現在究竟在哪里?”

  難道這一生,我都要替你活下去么?

  湖畔清風夾雜著些許微涼的氣息,輕撫過她耳畔鬢發。

  清風盛景,這本該是讓人歡喜的場面。

  只是此刻,她心中卻實在不知是何滋味。

  在府內的另一處,介不二躲在角落里,悄悄地望著那邊身著白衣的公子。

  夕陽的金光灑在白衣公子側顏上,介不二忍不住低聲呢喃一句:“他長得真好看。”

  院子里身著白衣獨自飲著茶的公子,真是柏岑。

  晏南風這時已經回了屋子,僅剩他一人坐在院內飲茶。

  從日出到薄暮,足足喝了一整日。

  這一日里無間歇地一直飲茶,并非是他太愛這壺里的碧螺春,而是他不知該去做些什么。

  他只是不知除了飲茶還能去做些什么。

  柏岑白皙纖長的手把玩著玉瓷杯,微微側目,淡淡的聲音響起:

  “打算偷看到什么時候?”

  介不二咬了咬嘴唇,將身子向后挪了挪,他是發現她了么?

  她自認為躲著的位置明明很隱蔽,而且離得分明還有一段距離,他怎會發現她?

  或許是她剛剛聽錯了。

  柏岑那邊清淡的聲音再次響起。

  “不二。”

  介不二身子一僵,緩緩探出了個腦袋。

  正好撞上柏岑帶著詢問意味的目光。

  不二撓了撓頭,躲避著他的眼神,小聲嘀咕:“竟被你發現了。”

  柏岑將手中玉瓷杯至于石桌上,問:“你方才在看什么?”

  在看什么,當然是在看你了。

  難不成是在看這里的花花草草么。

  柏岑見她面頰上忽然泛起一抹嫣紅,便自以為是因為他問的這個問題有錯。

  便補充了一句:“是這初開的白玉蘭,還是我身后的紅海棠?”

  不二望向院內春色,緩緩開口:“海棠滿枝,玉蘭嬌俏,甚是好看。”

  可是......

  海棠滿枝,玉蘭嬌俏,世間繽紛,皆不及一個你。

  她將目光收回,再次落到柏岑的身上。

  “可我并非是在看它們,我在看你。”

  我在看你,你該是知曉的吧。

  滿園風光,只因有你的存在才變得引人注目。

  不二并非是風雅之人,亦不是飽讀詩書之人。

  她本是一個腹無點墨,終日懶惰之人。

  可是當她一看到眼前這人,腦子里之前聽到過的所有關于美好的詞便會一涌而出。

  柏岑,柏岑......

  該如何去形容他呢?

  不二只覺得,所有的詞語都配不上眼前這位白衣少年。

  柏岑將目光收回,站起身撣了撣衣服上本就不存在的灰塵,輕聲道:“天色不早了,你在這看我,還不如早些去吃晚膳。”

  隔這么便聞到廚房傳來的香氣,想必今晚又是一桌盛宴。

  不二砸吧了一下嘴,腦子里瞬間又被各種美味充斥。

  本來不餓的,經他這么一說倒是開始餓了......

  在眼前美男與美味晚膳之間徘徊的介不二,不出五秒便做出了選擇。

  嗯,萬事不急,但吃飯可等不及。

  尤其是有那個一頓能吃好大一堆米飯的余佩在,對于吃飯這件事,她可不敢懈怠。

  還是得先填飽肚子,晚一步,她那份估計就該被余佩吃光了。

  “我先行一步。”

  話音剛落,她還沒走出幾步又回過頭,“你也快些過去,今日的菜肴一定很豐盛!”

  說罷,便極快地離開了。

  柏岑站在原地,望了望身側的玉蘭與海棠,輕輕嘆了一口氣。

  “放著這一年僅有一季的勝景不看,看我作甚?我不是每日都在么。”

  廳堂之內。

  介不二驚詫道:“我的姐姐呀,你什么時候搞了個大盆!”

  余佩揪著她的衣領,一把將介不二提起放到她的座位上,“一邊去,什么叫盆?”

  “這可是今日回府路上,我特意讓大人給我買的典藏版巨碗。日后,這就是我余佩的專屬大碗。”

  不二聽完這話,嘖嘖嘆道:“大人的錢不是錢,是余佩姐姐的飯碗。”

  “怎么說話呢。”余佩語重心長道:“不二,你得明白,大人的錢就是咱們的錢,大人的俸祿就是咱們的俸祿。”

  介不二:???

  她進府前大人可沒對她說過這種話......

  余佩大手一揮,豪氣道:“大人跟咱們倆都是一家人,只要征得她的允許,把建康城整條街買下來都沒問題!”

  哎,前提是要征得大人的同意。

  誰讓這個沒有心的帝師,從來不給她發銀子呢......

  她畢竟是一個為帝師付出了那么多的人......

  帝師她沒有心。

  介不二搖了搖頭,“佩姐姐,我覺得你這幾日心氣過于浮躁,還需多學一學柏岑公子。”

  余佩道:“你不提這個人名,我都快忘了咱們帝師府還有這個人了。”

  說實話,她這兩日好像都沒怎么見過柏岑。

  就好像這個人從府里消失了一樣,難不成是大人又把他扔了?

  到底是從路邊撿回家的,沒什么感情。

  介不二道:“今日柏岑公子就在院內飲茶,可是足足在那里呆了一整日。余佩姐姐,你得學學他,多喝茶養心。”

  余佩放下筷子,“坐在那喝了一整日的茶?他都不用去.....只進不出么?”

  那兩個字還未出口,便又被她咽了回去。

  畢竟此刻是在飯桌上,不能影響了食欲。

  然而根本不需要她將那兩個字說出口,介不二便已然明白其意。

  不二伸出了三根手指,比劃道:“這個當然用去了,飲茶的期間,他一共去了三次,總共用了不超過半炷香的時間。”

  此乃神人也,竟能夠在一整天里做同一樣事情。

  這事要是放在她身上,是真的做不到。

  “他該是有多無聊,竟然能坐一整天。”

  說罷,余佩又想起了什么,盯住了介不二問:“他在那里坐了一整天你怎么知道?你該不會看了他一整天吧。”

  介不二瞪大了眼睛,吃驚道:“你怎么知道?”

  余佩拿起筷子,嘆了口氣:“要我說,你比他還無聊。”

  介不二小聲嘀咕了一句:“我才不無聊。”

  她才不會感到無聊。

  只要能夠看到他,她就會覺得好幸福。

  她還想一輩子都能瞧著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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