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頭很是愧疚,她之所以會犯困,是因為消耗太大,這一切也都是因為他。
到北城的一段路并不好走,大黑連自己走路都很是困難,就更莫說是拉著牛車走。
不過路程倒不是很遠,走半天就到了。
陸天鈺背著唐然不僅不覺得累,還覺得太近了些,如果可以,他想要一直這么走下去。
北城的樣子變化有些大,最大的莫過于北湖,比從前幾乎大上十倍,大到快要望不到邊。
北湖邊上的一線山往下沉了許多,從前是無法飛越的高山,現在看著是最普通不過的千米高大山,從北城這邊看去頂上仍有積雪,但看著并不厚,在陽光下緩緩融化。
一陣寒風吹過,陸天鈺將獸皮再往上拉了點,怕會冷著熟睡中的人兒。
大黑估計也是感覺到不對,所以才停了下來,有些呆滯地望著矮了許多的一線山。
“大黑。”陸天鈺喊了一聲。
大黑回過神來,連忙朝城門走去,這破地方它真是待夠了,好幾個月連一根新鮮的草都沒吃上。
還沒走到城門,它就聞到了青草的芬芳,不自覺著急起來,腳步也隨之加快了許多。
啾啾!
青青先他們一步,飛越過大山,去了山那邊的南關。
大黑抬頭看了一眼,心里頭很是羨慕,如果它也能飛的話,那該有多好啊。
同時它心里頭也在泛嘀咕,為什么那個兩腳獸有那么快的大鳥不騎,非要讓它來拉車。
不,別誤會!它不是想偷懶,只是好奇而已。
兩國之間的峽谷被拉長,同時也變大了許多,兩頭都各有軍隊在鎮守著。
陸天鈺將自己的身份牌拿出來,又將唐然的手從被子里拿出來,露出手腕上的身份牌,很輕易便過了關。
牛車走沒多遠,就聽到身后傳來的嘀咕聲。
“那是太古國的水牛吧?真神奇,竟然沒被凍死。”
“這水牛可真夠大的,比咱們太亙國的大黃牛還要大。”
“咱們太亙國還有牛嗎?”
“還有吧?”
陸天鈺看了大黑一眼,如此奇怪的大水牛,也不知阿然是從哪找來的,確實有些奇怪。
牛車到了南關,守衛兵看到大水牛,視線凝固了一下。
他們并沒有阻止大水牛入關,只是有一名守衛兵迅速離開,以最快的速度朝城主府奔去。
陸天鈺察覺到,抬頭看了一眼,又低下頭去看唐然,眼神略有些復雜。
阿然從前那般模樣,都能讓寧王百般著迷,如今變得這般好看,怕是……
真是恨不得將她藏起來,只他一人能見。
陸天鈺原以為那守衛兵進城主府以后,用不了多久寧王就會追趕而來。
不曾想確實有人追趕,卻并非寧王。
“殺!”一群蒙面黑衣人,有半數已經是元武者,舉刀朝牛車沖了上來。
說實話,陸天鈺有點懵。
沒想到追上來的不是情敵,而是要截殺他們的人。
“大黑。”陸天鈺坐在牛車上不動,輕蹙著眉頭,朝大黑喊了一聲。
大黑肩膀一抖,就將牛車卸了下來,朝黑衣人沖上去。
“不好,快躲開這頭牛!”
“啊!”
“快殺了它!”
“救我!”
砰砰砰!
只一次沖刺,就撞飛了七八個黑衣人,有倒霉的直接被撞倒踩死。
大黑調轉頭再沖,蒙面黑衣人眸孔緊縮,顧不上去牛車上殺人,拼命躲開大黑的沖撞。
有人好不容易躲開,以為撿回一條命,不想大黑一后蹄子踹去,將他踹了十幾米遠,半天都起不來。
蒙面黑衣人刀砍在大黑背上,卻只是留下一道印子,并沒有真正傷到大黑。
剩余的人被嚇到了,顧不上刺殺任務,轉身便想要逃走。
啾啾!
青青從空中飛下掠過,一下便抓住兩個人,帶到幾百米高空松開爪子,那二人從空中落下,當場死亡。
剩余的人嚇沒了魂,最后誰也沒逃過,全部被大黑與青青殺死。
陸天鈺神情冷淡地看著,眼中沒有絲毫憐憫,甚至在他們求饒的時候,都沒有半點動搖。
大黑見刺殺的人都搞定了,抬頭看了眼青青,又屁顛屁顛跑回去,低頭用牛角將拉桿挑起來,拉著牛車繼續走。
路過一個破敗的小村莊時,陸天鈺不自覺抬頭看了一眼,只覺得這個地方與唐然說的有些相似。
村里沒有人,大多房屋都塌了,還有燒過的痕跡。
“大黑,累嗎?”陸天鈺問道。
“哞!”累!
“不累嗎,那就繼續走。”陸天鈺說道。
“……”大黑(⊙o⊙)…
果然只有主人,才聽得懂它的說話。
它雖說不累,可天已經快黑了好嗎?老牛習慣在天黑以后反芻,你這是想連老牛反芻的時間也要壓榨啊。
你個壞人,壞得很!
大黑很想抗議一下,不過這兩腳獸不止壞得很,還兇得很,會拿劍戳它屁股。
那把劍很鋒利,它牛皮一戳就破。
大黑沒了休息時間,只得一邊走著一邊反芻,順便在心里頭罵兩腳獸。
太古國的冬天不太冷,陸天鈺將唐然的臉露了出來,身上的獸皮也蓋少了一點。
“阿然,等過了年,你我成親可好?”陸天鈺看著唐然的臉,越看越是心動,只覺得怎么看都好看,一輩子都看不膩。
“不好!”唐然伸了個懶腰,睜開眼睛。
剛醒來就聽到這句話,嚇得她差點就不敢睜開眼睛,卻鬼使神差地應了兩個字,這下裝睡就不太好了。
陸天鈺怔了怔,沒想到唐然會突然醒來,又聽到了他的話。
“為什么?”陸天鈺偷偷講話被聽到,本還有些不好意思的,可都被拒絕了,他哪里還顧得上那么多。
唐然并沒有立馬坐起來,而是又伸了個懶腰,這才仰頭望著干凈的天空。
“本姑娘過了年才十六歲,大好的年華,大好的青春,不想著先浪一把,而選擇成親,將自己拴起來?除非腦子被驢踢了。”唐然說道。
“阿然,等我們成了親,不管你想去哪里,我都陪著你。”陸天鈺輕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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