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多天未清洗過,頭發都結了塊,身上的衣服臟兮兮的,已經看不出原來的顏色。胡子多到把嘴巴都蓋上,但露出來的顴骨很高,腮幫子明顯凹陷……
不自覺看向唐然,心頭有些疑惑,自己變成現在這個樣子,連自己都認不出自己來,阿然又是怎么將他認出來的。
“阿然,他真是陸三?”唐子煜一臉難以置信,又扭頭問起唐然來。
“是他啊,不是他的話,我跑過來做什么?”唐然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雖然變成這個樣子確實有點難認,可都挨這么近了,不可能認不出來的啊。
唐子煜面上的表情變得沉默,但眼角不由自主地抖著,嘴角也跟著在微微顫著,他禁不住抬手狠狠地捶了捶胸。
咳咳,不能笑的!
無淚本來挺緊張的,但想到籠子是鎖著的,就算找著了人,也沒有法子將人帶走,立馬就放松了下來。
見他們都有些沉默,不由得開口對唐然道:“死胖子,只要你用心治……”
唐然扭頭沖他微微一笑,抓著兩根寒鐵柱的手猛地一用力,竟是要將籠子掰開。
無淚看著,忍不住嗤了一聲,得意地抬起下巴:“死胖子,你不會以為自己力氣大,就能把這籠子掰開吧?別說我沒提醒你,這可是寒鐵筑的籠子,每一根柱子都有成年男人手腕粗,你是不可能……”
無淚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一旁的嘍啰扯了下袖,不由得頓一下:“你扯我做什么?”
小嘍啰朝籠子抬了抬下巴,示意無淚看。
無淚將自己的袖子抽了回來,不太在意地朝唐然看了過去。
不料這一看,就傻了眼。
“你你你……”你大爺的,這還是人嗎?無淚伸手指著唐然,手指抖著,說話聲也抖著。
不止是他,一群人也都傻了眼。
要說這寒鐵籠確實是夠結實的,就算唐然認定了自己力氣大,想要掰彎這么粗的寒鐵也是不易。
這不她掰了好一會兒,也才掰彎一點點。
“阿,阿然,上腳,你腳力氣比較大。”唐子煜也是看傻了眼,但還是不忘提醒了一下。
唐然動作頓了下,很快就改為用腳。
果然還是腳比較好用,上腳了以后,兩根寒鐵柱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變彎。
“住手,快點住手。”無淚急了,立馬喊了起來,還沖上去想要阻止。
不過剛跑兩步,就讓唐子煜攔住了。
無淚黑了臉:“趕緊住手,別再掰了。我放人,我放人還不行嗎?”
這他娘的還是人嗎?
他費了多大的力氣,又花了不少的錢,才讓人打造出這么一個寒鐵籠來。
要真讓掰壞了,他得哭死。
唐然看了他一眼,絲毫沒有因他的話收手,而是又加了把力氣,將寒鐵柱又掰彎了些。
確定能容下她輕松自由出入,這才住了手。
“這玩意還挺結實的。”唐然甩了下手腳,剛她連吃奶的勁都用上了。
還以為會掰不動的,沒想到成功了。
無淚噎住了,瞪著唐然的眼神,簡直要吃人。
“死胖子,你是吃什么長大的?力氣這么大。”無淚這次真的是欲哭無淚了,這籠子他是打造來關七級以上的荒獸的,結果卻被一死胖子給掰彎了。
個死胖子,還本小主籠子。
“想知道?”唐然扭頭問。
無淚下意識點頭。
“不告訴你!”唐然嘿嘿笑了一聲,拍了拍手上粘上的土,抬腳朝籠子走了進去。
無淚:……
這是人嗎?分明是土匪流氓!
看到唐然輕松走進籠子,再看那大豁口,無淚差點吐血。
/(ㄒoㄒ)/泥快還本小主籠子。
“還能動彈不?”唐然圍著陸天鈺轉了一圈,捏著鼻子問。
陸天鈺試著動了一下,想要站起來,但還沒開始站就往邊上倒了下去。
“看來是不能了。”唐然伸手扶了他一把,捏著鼻子的手也松開了,一股酸臭味撲鼻而來。
忍不住道:“有夠臭的!”
陸天鈺:……
一百多天沒洗,能不臭嗎?
他小心翼翼看了唐然一眼,果然發現她又嫌棄了,看著他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只臭蟲。
陸天鈺:……
將這一筆記在了無淚的頭上。
“要不然我背你出去吧。”唐然一臉嫌棄,卻是彎下了身,要將人背起來。
唐子煜一看,立馬瞪眼。
“阿然,把人放下,讓哥來!”唐子煜話還沒說完,人直接就竄了上去,一把將自家大妹推開。
想占他大妹便宜,門都沒有。
陸天鈺默然,心頭暗松了一口氣,其實他覺得這樣更好,省得他的阿然被熏著。
唐然也覺得這樣挺好,畢竟太臭了。
唯有唐子煜不痛快,剛把人背起來,就發現真的好臭,熏得他都有點頭暈目眩的。
“我說陸三,你是把屎拉褲子上了嗎?為什么會這么臭?”唐子煜忍了好久,才忍住沒把人丟下來。
陸天鈺:……
想反駁,卻失聲無法反駁,有點心塞。
陸天鈺垂下眼皮,無比認真地告訴自己,這是阿然的親哥,是親大舅哥,不能打死。
“行了,別在這里皮了,趕緊回去。”唐然又捏了鼻子,她哥不說還好,這一說她也是有點懷疑的,畢竟這籠子里沒茅廁來著。
唐子煜忍不住反駁:“哥不是皮,哥是認真的。”
唐然一臉不痛快:“是是是,你不是皮,能走了不?”
唐子煜哼了一聲,這才背著唐子煜朝籠子豁口走出去。
一群站在豁口的人,下意識就讓開了道,并且捏住了鼻子。
不得不說,確實有些臭。
還一臉傷心欲絕的無淚頓了頓,嘀咕了一句:“先前沒發現,竟是這么的臭。”
跟在后頭出來的唐然瞥他一眼:“臭你還挨那么近。”
無淚果斷離遠了些,并且也捏住了鼻子。
陸天鈺:我不要面子的嗎?
可惜誰也不給他面子。
目送著陸天鈺離去,無淚本來應該跟上去的,但現在一點心情都沒有。
站在那里呆了好久,那臉就跟調色般似的,一個勁地變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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