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冉怔了怔,見寧王一臉嚴肅認真,連忙應了下來。
“王爺放心,冉兒一定會好好保管它的。”本來她還想著,等將玉飛鳥要過來,就找個借口說弄丟了,以免日后寧王看到,又詢問起這事來。
不曾想這玉飛鳥對王爺來說是如此的重要,竟與她的命相提并論,這讓她心頭極度不舒服,可對上寧王那嚴肅中帶著狠厲的眼神,她一時間不敢有任何慶幸。
“夜深了,你回去歇著吧。”寧王又看了一眼玉飛鳥,這才揮手讓湯冉離開。
將玉飛鳥交給湯冉,他也不知道是對還是錯。但心頭有個聲音在與他說,錯了。
倘若湯冉不是小豁牙,唐家阿然才是,那他將玉飛鳥交給湯冉,明顯不合適。
轉念一想,又覺得自己沒錯。
小豁牙不該將玉飛鳥丟失,這是他們的定情信物,不管如何也要保住才是。
不管是什么原因弄丟的,都不可原諒。
玉飛鳥是他找回來的,那他怎么處置是他的事情,小豁牙沒資格生他的氣。
不得不說,黑靈玉真是個好東西,湯冉再將玉飛鳥拿到手,才片刻就感覺身體舒服多了,看向手中的黑靈玉,心中更加歡喜。
連日來昏睡做惡夢,使她變得憔悴許多,身體也很是不適,甚至夜里仍舊還在做惡夢,不同的是能夠醒來,不用害怕會被困在夢里。
“王爺,你不回房嗎?”湯冉手拿著玉飛鳥,卻沒有半點離開的意思,似水柔情的眼神里,含著絲絲委屈。
寧王怔了怔,他也真是累了,確實需要休息。
“王爺,你我是夫妻。”湯冉含羞帶怯,又有著控訴,眼睛變得紅紅的。
仿佛你不答應,我就傷心哭死給你看。
“王爺,成親半年多了,您也該洞房了。您這樣冷落王妃,會讓王妃很難做,皇城那邊的人都在看您跟王妃的笑話呢。”湯冉身邊的老嬤嬤湊了上去,小聲在寧王跟前說著,一臉不贊同地看著寧王。
這老嬤嬤也算是寧王的奶嬤嬤,是看著寧王長大的,身份不太一般。
寧王皺起了眉頭:“皇城那幫人沒事做?”
老嬤嬤嘆了一口氣:“后宅里的女人,可不就是閑著沒事做么?但凡您有一絲在意王妃,就不該讓她在成親當日就成為笑柄。”
寧王坐直了身子:“很嚴重?”
老嬤嬤點頭:“整個皇城有誰不知?王妃出門都讓人指指點點,里子面子都丟盡了。卻始終不與您說,怕影響到您,讓您分心。”
“王爺,人這一輩子啊,能遇到一個真心對你的人,不容易,要珍惜啊。”老嬤嬤語重心長,一臉為寧王好。
寧王平日里有些尊重這個嬤嬤,聞言沉思了好一會兒,又抬頭看了湯冉一眼。
這件事確實是他的錯,既然將人娶了回來,就不該冷落對方。
可是……若湯冉不是小豁牙呢?
湯冉對上寧王的眼神,流露出一抹哀怨,身體搖搖欲墜,讓人不自覺產生憐惜。
寧王看著,不由得嘆了一口氣。
這是一個需要人呵護的女人,這半年多來是他的不對,不應該因為一些事情,就將她冷落在一邊。
“爺,去啊,您還是不是男人了?”赤風忍不住沖寧王擠眉弄眼,笑得一臉蕩漾。
寧王:……
這混賬玩意!
“據說一線山頂有雪蓮蹤跡,本王覺得身體不太好,需要雪蓮來補補,赤風你去一線山采點回來。不用太多,有十朵就行。”寧王面無表情地說道。
赤風:“!!!”
爺,不要啊!
赤雷不禁捂額,用針錐來扎都救不回來這二傻子,活該他挨罰。
寧王一拂袖,朝湯冉走了過去。
“回房吧。”寧王是個很純粹的皇族,雖沒想過要妻妾成群,但也不會拒絕。
湯冉眼睛亮了亮,含淚羞澀,紅著臉低下了頭,邁著小碎步跟在寧王身后。
被罰去摘雪蓮的赤風看著,忍不住吹了個口哨。
爺個老男人總算要洞房了,那他們四個光棍,是不是很快也能找媳婦了?
寧王腳步頓了頓,扭頭:“赤風,本王覺得十朵還是太少了些。再且王妃也需要補補,來一百朵的吧。”
赤風腳下一歪,倒地不起。
跟在寧王身旁的湯冉一臉嬌羞,看向寧王的眼神充滿了愛慕與柔情。
“王爺對冉兒真好。”湯冉小聲說道。
“嗯。”寧王淡淡地應了一聲。
目送著寧王與王妃離開,赤風突然‘嗷’地一聲,一把抱住了赤云的腿。
“小云兒啊,你不能見死不救啊!”不說是一百朵,就是十朵,也能要他老命。
山上的雪蓮是多,可雪蓮的顏色與雪的顏色一樣,哪怕走它邊上過去,甚至踩到了它,都不一定能發現。
爺竟然要他采一百朵,要命了。
赤云低頭看他,禁不住捂額,嘴角直抽搐:“你這是活該,誰讓你嘴賤。”
“小云兒啊,我還是不是你大哥了?”赤風嗷嗷‘哭’著,看起來好像是真哭,就是一滴眼淚都沒有,連眼眶都沒紅。
赤雷抬腳離開,路過赤風時丟了一句:“讓你嘴賤,活該!”
赤雨也點頭:“對,活該!”
赤云深深地嘆了一口氣,摸了摸他的腦袋,說道:“大哥,我等也是愛莫能助……咳咳,好歹你也是個爺們,自己犯下來的錯,就自個承擔吧。”
雪蓮哪是那么好找的,無色無味,長在雪地里就跟雪一個樣,在雪地里爬著走,把眼睛看花了也不一定能找到一朵。
所以講,自求多福吧。
赤風:……
還有沒有兄弟情了?說好了從小一起長大,同穿過一條褲子,是一輩子的好兄弟呢?
一個個幸災樂禍,沒半點同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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