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然很是無情地說道：“我說我不愿意，你哪涼快滾哪邊去，別挨著我。”
女子：……
這次沒聽錯，可她整張臉都扭曲了。
死胖子又矮又丑，要不是看他在這年間還長得胖，家里肯定有糧，她才不愿意委身于這死胖子。
結果這死胖子還不愿意，憑什么不愿意？
“公子，你怎么可以這么對奴家！”女子哭凄婉，仿佛跟前的胖子是個負心漢，做了天怒人怨的事情。
唐然搓了搓自己的胳膊，隔了一層厚厚的衣服，以及皮甲，她仿佛還看到了自己不斷往下掉的雞皮疙瘩。
“逃荒前是住樓子里的吧？”唐然神色淡淡地看著她，沒有厭惡不屑，也沒有憐惜與同情，仿佛在看一個再普通不過的人。
女子僵了僵，她看這死胖子年紀不大，以為是個好拿捏的，沒想被一眼看出。
“公子，你看不上奴家也罷，但怎么……怎么能如此侮辱奴家。”女子掩面哭泣，極為傷心，一副被打擊傷害得極深樣子。
唐然看著，覺得她有點用力過度。
正想說點什么，余光瞥見大黑正在舔著一朵蘑菇似的東西，兩眼還放著光。她立馬就一腳踢開女子，朝那蘑菇奔了過去，然后伸手一拔……
咳咳，再拔，使點勁再拔！
臥槽，怎么拔不動？
大黑斜眼看著她，那眼神不是很好，似乎在考慮要不要弒主。
唐然松了手，感覺手有點黏糊，但不像是蘑菇上面的東西，反倒像……大黑的口水。
就在她盯著自己手看的時候，大黑腦袋伸了過來，伸舌頭狠狠往她的手上舔了幾下。
唐然：……
這頭牛想死！
唐然一怒，眉毛豎了起來，一把扛起大黑，往湖里頭一丟。
撲通！
千斤重的一頭牛，就讓她這么輕易地丟進了十幾米遠的湖里。
剛突圍過來想要殺牛的群眾：……
娘嘞，這死胖子也不好惹。
還防他們防得緊，為了不讓他們把牛抓走，竟然想到把牛丟湖里。
太亙國的人沒見過水牛，但聽說過，水牛在他們這里傳得邪乎，是活在水里頭的，會游泳，因此壓根不去想水牛會不會淹死。
“玉蘭姑娘你怎么這么沒用，連個胖子都搞不定。”幾個兇神惡煞的流民，狠狠地瞪了先前抱著唐然腿的女子一眼。
“那胖子就不是個男人，我有什么辦法？”女子玉蘭捂著胸口，也很是委屈。
瞅著不過是一看著挺普通的一胖子，誰知道一點都不知道憐香惜玉不說，下腳還如此狠。
剛被踢了一腳，胸都差點讓踢爆。
現在再讓她靠上去，她是萬萬不敢的，再來一腳誰受得了。
卻不知自己真相了，這胖子還真不是男人。
“兄弟們，怎么辦？不管是那個漢子，還是那個小胖子，看起來都不好對付。”此人作為幾個流民的大哥，雖也是面黃饑瘦，看起來不是很好，但比起其他人來說，又強壯不少，不然也當不了大哥。
“這兩家伙看著比楊飛兒那個臭娘們還厲害，不能正面與他們對上，要不然……”一個瘦得仿佛風一刮就倒的二十幾歲男子，偷偷看了眼四周，湊近大哥耳朵，小聲說著什么。
大哥一聽，眼睛立馬亮了起來。
“這法子甚好！”大哥盯著水牛被拋落的地方看了眼，干瘦的手一揮，帶著幾個小弟轉身走了。
原地留下不少被干倒了的流民，沒被干倒的，幾乎都躲得遠遠的，暫時無人再敢靠近。
顧大山手拿著菜板子，警惕地看著。
誰再敢上來，他立馬掄菜板。
怪不得二少爺喜歡用板磚，他掄著菜板子才發現，這玩意能攻還能防，確實很是好使。
想必二少爺用板磚，也是這么個原因。
“二少爺，他們不敢靠……咦，大黑呢？”顧大山見這些人不敢再靠近，立馬拎著菜板子沖向唐然，一臉激動高興。
唐然正使勁割著蘑菇，聞言朝湖那邊看了眼，剛好就看到大黑露在水面上的嘴鼻。
“喏，在那呢。”唐然朝那邊抬了抬下巴。
顧大山順著唐然所指看過去，看了半天才看到大黑正在移動的嘴鼻，還差點沒認出來。
“果然是水牛，那么冷的水，竟然也要下去洗澡。”顧大山一臉驚嘆，對大黑這種‘愛干凈’的行為，表現十足的敬佩。
唐然頓了頓，默默地看了眼大黑，又繼續努力割蘑菇。
這蘑菇她沒認出是什么品種，不過能長在萬寶龜的背上，想必也肯定是好東西。
否則大黑不會舔得這么歡實，也不會因為她手沾了一點點，就舔她的手。
等她把東西都收下來，整理好就藏百寶箱……對了，本姑娘的百寶箱呢？那個體積快有一個立方的百寶箱呢？好像是先跟著聶畔下來的。
不知聶畔在哪，還活著沒有。
如今湖面的冰被全部破開，先前冰船劃過的痕跡全部消失，并不能看到聶畔留下來的痕跡。
不過唐然隱約有點記憶，不由得順著自己的記看過去。
就發現北湖的對面，好像站了幾個人，其中一個衣著看著有點眼熟。
就是隔得太遠了些，憑著她的眼力，都不能確實那到底是不是聶畔。
“阿然，快來幫忙。”唐子煜往水里跑了好幾趟，凍得直哆嗦，好不容易才拖著東西往這邊走。
好在牛車是木做的，箱子也是木做的，有著浮力，他將東西捆在繩子上，自己則立在冰塊上面，一邊拖著東西一邊往這邊劃拉。
花了不少時間，才劃到岸邊。人還沒著岸，立馬大聲喊了起來。
唐然看了他一眼，壓根不理他，繼續認真割蘑菇。這蘑菇特別堅韌，她割了好久也才割破一點點。
大黑跑了上來，甩著身上的水往這邊沖。
主人太可怕了，竟然把它扔水里。不過更可怕是，這水真冷，冷得它都懷疑牛生了。
可能從此就有了陰影，害怕洗澡。
正在割蘑菇的唐然被大黑一下子撞開，扭頭就看到大黑將整個蘑菇含進了嘴里，正用牙齒啃著。
唐然：……
想吃牛肉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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