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沒讓她得逞,否則他還能活到現在?
羅麗表情可憐巴巴,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連眼淚都吧嗒往下掉著。
無淚絲毫不動容,反而更生厭惡。
無比厭惡地看了她一眼,一拂袖轉身離開,多看一眼都嫌惡心。
羅麗一邊掉著眼淚,一邊可憐兮兮地跟著。在一些人的眼中,她成了最可憐最委屈的存在,仿佛無淚不原諒她,就是十惡不赦。
只是沒人看到,羅麗那雙美麗的眼睛深處,藏著深深的怨毒。
雖說無淚長得很好,但羅麗一點都不喜歡,她喜歡的是魔主那樣的偉岸男子。
可母親說了,無淚將來會繼承魔主之位,如今的魔主中毒越來越嚴重,說不好什么時候就會死掉,她若嫁給現任魔主就會成為寡婦。
一個前任魔主夫人,壓根沒有任何作用,跟被圈養的寵物沒有任何區別。
否則她不會聽母親的,來討好無淚。
同時羅麗也怨恨著,當初若早知道無淚還有救,她就不會出手對付那二人,更不會逃走。
她不認為自己有錯,錯的是那兩個人。
若非被那個老頭誤導,她也不會以為無淚已經沒救了。因此羅麗將一切,都怪罪在駱神醫,以及唐然的身上。
又跟了無淚一會兒,羅麗一副傷心到無力的樣子,腳步停了下來,看著無淚的背影默默流淚,直到無淚消失不見,這才轉身離去。
回到左使殿,無淚的表情一下沉了下來。
左使正在繡著一個屏風,她的繡藝極好,繡圖看起來惟妙惟肖,令人驚嘆。
哪怕看過的次數不少,羅麗仍舊覺得驚艷。
只是如今,卻沒什么心情。
“娘親,無淚那個賤人根本就不理女兒,小氣得很,心里頭指定記恨我當初將他拋下不管。”羅麗一屁股坐到桌旁,氣惱得很,猛地掃落桌上擺放著的茶具。
杯上還有余茶,些許濺到雪白的屏風上,左使眉頭輕蹙了下,動作停了下來。
“這怪誰?”左使嘆了一口氣。
“怪那個駱神醫,還有那個死胖子,若非他們沒有說清楚,我怎么可能會跑?”羅麗一臉怨恨,如果那二人現在就在她眼前,她說不好會做出什么來。
不過是怕無淚被她害死了的消息傳回去,她想要逃走,然后先下手為強,將無淚之死推在南北兩位長老的身上,反正那兩個人也不可能活著。
怎料不止無淚沒死,連那兩個老東西也活著回來,將她欲要掩蓋的一切,都暴露了出來。
“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遇事要冷靜,不能沖動。還沒有確認的事情,你就下了結論,走到現在這地步,也只能怪你不夠謹慎。”左使又嘆了一口氣,將屏風推到一邊,以免又被弄臟。
“可是娘親,我現在要怎么辦?”羅麗一臉厭惡,“我能不能不要理無淚那個賤人,看到他那張臉,我就煩得要死,一點都不喜歡他。”
在她看來,無淚雖然長得好看,但一點都不像個男人,驕傲得跟只孔雀似的,看著就煩。
“如果你不想當魔主夫人,那就當娘什么都沒有說。”左使神情仍舊淡定,她面容姣好,四十多歲的人,看著如三十歲般,舉手投足間充滿風情。
羅麗面色變了變,一臉的糾結。換作是五年前,她一點都不想當魔主夫人,心心念著的是當太亙國皇后。
她曾見過太亙國皇后一次,那個老女人跟她娘差不多年紀,卻威風得很,走到哪都有人跪下磕頭。隨口處死人人,就如拍死只螞蟻般,也不會有人議論反對。
而她不過是打死個小乞丐,就讓人圍堵,差點進了官府。
不想這幾年干旱嚴重,每到三月三,為了求雨,那老女人被太亙帝帶著上天梯,一跪三叩首。一百零八階天梯,能上完了,人也昏迷不醒了,看得她心有戚戚,覺得做皇后也不是很好。
“就不能換個人當魔主嗎?”羅麗煩躁得不行,禁不住脫口,“要不然娘親你來當魔主也行啊。”
其實她還有一句‘讓我來當也行啊’,只是她沒膽子說出來。
左使表情嚴肅,警告地瞪了她一眼,又警惕地掃視了一眼四周,這才低聲說道:“魔主不是什么人都能當的,更不是能者居之,這是屬于魔家的地盤,只有魔家人才可以繼承。”
魔家有一個功法,只有每任魔主才可修煉。有關于無淚的身份,天魔宮人各種猜測,但魔主從未透露過。不過無淚是下一任魔主確鑿無疑,因為無淚已經修煉了那功法。
得不到功法,就算勉強坐上魔主之位,也沒有多大的用。
左使瞇起了眼睛,若有所思。
“娘知道你不喜歡無淚小主,但娘希望你能考慮清楚,你究竟想要什么。”左使不去強迫自己的女兒,因為她對自己親自教導出來的女兒有信心。
選擇什么才是對自己最好的,女兒一定會明白。
羅麗確實明白,從三歲起就知道,想要活得逍遙,就要成為人上人。
想到自己不過是不高興,多殺了幾個人,就被指責,羅麗面色沉了沉。
“娘親,我懂了。”不過是討好無淚,有什么難的,她就不信憑著自己的魅力,還征服不了一個賤人。
等那個賤人喜歡上她,看她怎么折磨他。
羅麗面容猙獰了一下,很快又恢復成可愛單純的樣子,那變臉的速度快得,令左使甚感欣慰。
這十六年來的心血,沒白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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