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前往南關,另一方卻是要去豐城。
走的是同一條路,看樣子說不準會相遇。
天氣一天比一天暖和,干巴巴地曬著太陽,還會感覺很熱。四人路上摘了蓮葉,除了趕車的顧大山以外,都蓋著臉躺著。
兩人躺長箱子上,一人躺箱子下邊上。
牛車搖搖晃晃,三人昏昏欲睡,連帶著趕車的顧大山,也是一副迷迷糊糊的樣子,由著大黑自個走。
大黑走著走著,被一棵橫在路中間的大樹攔了下來,又渴又曬得慌。暴躁的大黑兩牛眼一瞪,用蹄子踩了幾腳,見大樹沒怎么動彈,氣得它使牛角去頂。
傷好了的大黑,力氣竟大到能一點一點將大樹頂開。
故意攔路想要打劫的土匪:……
他娘的,這是什么牛?
眼看著大樹馬上要被頂開,一群土匪面面相覷,這情況怎么就這么詭異呢?
“站住,打劫!”
突然有人大喝一聲,一群土匪沖了出來,好不容易來頭肥羊,絕不能放過。
暴躁大黑停了下來,扭頭看了眼,有點懵逼的樣子。
牛車上昏昏欲睡的三人,也激靈了,一下坐直了起來,將蓋在腦瓜頂上的大蓮葉摘了下來。
“喲,挺眼熟的啊!”唐子煜手拿著被曬蔫吧了的蓮葉,站在牛車上,一臉揶揄地看著這群打劫的。
土匪頭一看,頓時兩眼一瞪,渾身寒毛都豎了起來。
沃日,怎么是這煞星?!
“哥,你認識他們?”唐然拿著蓮葉扇了扇風,感覺唐子煜的表現有些怪異。
“阿然,就是他們把咱們的驢烤了。”唐子煜一想到自己因著兩頭烤驢,差點被罵成孫子,就一把將蓮葉扔在牛車上,臉色很是不好。
唐然動作頓住,扭頭問:“你是說,烤了我的兩頭寶貝驢的,就是他們這些人?”
唐子煜點頭:“就是他們。”
唐然一把將蓮葉扔下,手從領口衣服往里頭一伸,抽出來一塊板磚,朝一群土匪沖了上去。
土匪頭看到唐子煜有點腿軟,但見沖上來的不是唐子煜,而是一個大胖子,立馬一咬牙,揮著大木棒大喊:“兄弟們上,將這大胖子給老子抓了。”
那臭小子他們肯定打不過,但要能抓住這大胖子,說不準能威脅一下。
唐然腳一崴,差點栽倒在地。
從前有人喊她小胖子,胖兄,胖爺,還有喊死胖子的,但喊大胖子的確實沒有。
唐然瞇了眼,她都從三百斤減到了二百斤,竟然還敢叫她大胖子,簡直……不能放過。
一沖得最快的土匪,被唐然一板磚放倒,緊接著又是‘啪啪啪’好幾聲響起來。
每一下,都有一個人被放倒。
后面的土匪嚇到了,連忙剎住腳,扭頭就往回跑。
“往哪里跑?”唐然沖了上去,不過片刻,就將一群土匪除了頭兒全部放倒在地。
土匪頭兒‘撲通’一聲跪地上,一臉賣慘:“兄弟饒命,在下不過是為了混口飯吃而已,并非想要傷人啊。”
唐然舉起的手停頓了下,還是果斷拍了下去。
混口飯吃就能當土匪?
而且聽他的口音,一點都不像太古人國,反倒像古亙國的那邊的。
“哥,他們不像咱們國的人,說不好是太亙國那邊的土匪跑過來了。”為什么不說是平民百姓?因為看起來不像啊。
平民百姓出來逃難,誰家不是拖家帶口的,就這群人看著都是壯漢,沒有老少也沒有女人。
唐子煜就問:“阿然,你覺得他們像逃軍不?”
唐然拋了拋手上的磚塊,回道:“像!”
聶畔看了眼,見他們一個個被開瓢,實在有些不忍心,說道:“阿然姑娘,會不會出手太重了些,應該將他們交給官府。”
唐然嘴角一抽,朝他豎起大拇指。
聶畔一臉茫然:“怎,怎么了?”
唐然木著臉:“沒事。”裝得還挺像。
她只是給他們開瓢,嚇唬嚇唬他們,讓他們沒膽子再當土匪,并沒想要他們的命。
結果聶畔倒好,竟要將他們交給官府。
一旦這些人落入官府手上,那是絕對沒好過的,十有八九會被發配礦場,一輩子也別想出來。
“官府離這遠著呢,那么多人,可不好送去。”唐子煜看了橫七豎八躺著的土匪群一眼,扭頭對聶畔說道。
“不送。”唐然也點了點頭。
“可這……以他們這個樣子,把他們留在這里,會不會不太好?要不然,還是通知官府?”聶畔蹙起眉頭,一臉擔憂。
唐然朝他豎起大拇指,果然是個大腹黑,明明看出她打得不是很重,頂多就是腦震蕩厲害一點,吐個幾天就差不多能走路,還能裝出一副擔憂的樣子。
還疾惡如仇,非要送去官府。
“涅槃大哥啊,不是我們不想將他們繩之于法,而是這里離官府真的很遠,不管往前還是往后,都要再走上兩天。”唐子煜拍了拍他的肩膀。
這兩天時間一過,這些人不是死在這里,就是早逃跑了,將官府喊來也是沒有用的。
讓他們把人送去官府,那也是萬萬不能的。
聶畔蹙眉:“可是留他在這里,會不會不太好?”
唐然一臉認真地說道:“涅槃大哥不用擔心,他們應該不敢當土匪了。要是還敢當,回頭再讓我遇上,不止還給他們開瓢,還要打斷他們的腿。”
聶畔不放心地看了一眼:“我看他們傷得挺重的,會不會死?”
唐然表情更加認真:“你放心吧!我親自出手,雖掌握好沒要他們的命,但半條命肯定沒跑了的。傷要多久好且不說,但沒個六七天時間,他們肯定還是頭暈想吐,什么東西都吃不下。”
一群醒來卻裝暈的土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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