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煉了多少這種糖?”
“可能有十斤吧。”
唐子煜的表情一言難盡,他們家的麻袋比較大,就算黃精這東西不沉,一麻袋也得有一百斤。一千斤的千年以上的老黃精,才煉出來這十斤,聽起來好濃縮。
不,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毛驢它們吃這么多的黃精,真的沒事?
看它們打了雞血的樣子,唐子煜內心充滿了擔憂,真不會噴鼻血嗎?
不經意間回頭,看到蔫巴巴的顧大山,與兩頭驢的精神面貌差之甚遠,頓時就愣了下。
可別餓死了,不劃算的。
“給!”唐子煜翻了一下行李,從里頭拿出來嬰兒拳頭大的一塊肉干,朝顧大山遞了過去。
顧大山一愣,哆嗦道:“這,這是給我的?”
唐子煜道:“趕緊拿了吃,我可不想還沒走出多遠去,你就餓死在半路了。”
顧大山一聽,終于相信這是真的,趕緊接了過去。只是肉不大,他舍不得一口吃完,一點點地咬著吃。
不知這是什么肉,一口肉還沒吃完,他就感覺身體舒服多了,雙腿也有了力氣。
肉是高級荒獸肉,里頭蘊含了元力,只是這么一小塊,就夠顧大山消化的。
不是唐子煜舍不得多給,而是多吃無益。
一直走到大半夜,兄妹倆才找了一處水源停了下來,打算原地休息,明天一早再繼續趕路。
“哥,天寒地凍,咱們還是煮口熱乎的吃了,再休息吧?明天進了鎮子,立馬就把他賣了。”唐然又架起了鍋,準備繼續煮粥。
唐子煜:“!!!”
不,你千萬別煮!
“二少爺,讓小的來煮吧。小的真的做飯,求您別賣了小的。”顧大山抖著兩條軟綿綿的腿沖了上去,撲通一聲跪下。
結果前面的人跑開了,他面前只剩一口鍋在那。
顧大山呆愣了下,剛人不是在前面的嗎?怎么他跪的不是人,竟是一口鍋。
跪錯了!
顧大山趕緊爬起來,老眼昏花地找著,看到兄妹倆坐在石頭上,立馬又要跪下去。
“別跪了,不是說會做嗎,趕緊做去。做得好的話,勉強考慮一下,把你留下做飯。”唐子煜開口打斷,不讓他跪下。
顧大山面上大喜,連忙端鍋跑去洗米,一時間腿不軟手也不酸了。
沒多會,鍋又架了上去,熬著肉絲粥。
唐然盯著鍋,忍不住要湊上去。
“阿然,你想干嘛?”唐子煜心頭一緊,連忙揪住自家大妹的領子。
“我覺得這一天下來怪累的,應該加點糖。”唐然說著就想要掙開唐子煜,現在鍋里的溫度,正是添加‘糖’的好時機。
唐子煜頭皮一麻,果斷抱住她的胳膊,鬼知道她加的是什么糖,會不會又把味道變得一言難盡。
“人家大山叔想要表現一下,你就讓他表現一下,好好歇著就是,別湊熱鬧,乖。”唐子煜學著大妹摸驢腦袋的樣子,在大妹腦袋上摸了一把。
唐然扎得好好的馬尾,一下就被摸歪了去。
唐子煜:……
不好意思,手勁大了點。
唐然摸了下自己的頭發,又扭頭看向唐子煜綰得好好的。眉毛一豎,迅速出手,一手拔簪子,一手扯掉發冠,直接讓他披頭散發。
“唐阿然!”唐子煜捂住頭發跳了起來。
唐然一副被嚇到的樣了,手上的發冠‘吧嘰’一下掉地上,她則一臉無辜的樣子。
唐子煜:……
好生氣,考慮一下,要不要打架?
盯著唐然那囂張的模樣看了一小會兒,唐子煜擼了擼袖,打算與她來一場動口不動手的斗爭。
“唐阿然,哥覺得有必要給你上一堂課,就論男子頭上的發冠。”
“哦?”
“唐家小阿然,你可知道,男子的發冠是不可以輕易碰觸的,你這么隨便可不好。”
“哦,我是你親妹,動一下怎么了?”
“……是我親妹也不成,于男子來說,發冠是極為重要的,是除了母親與妻女以外的人,所不能碰觸的地方。”
“就許你扯我頭發,不許我動你發冠?”
“哥,哥那是意外。”
“那我也是意外,不小心撞掉的。你看,簪子也掉地上了。你快撿,不然我要不小心踩到了。”
唐子煜顧不上講道理,趕緊去撿自己的簪子,生怕晚一小會好好的一根木簪就會被踩成兩截。
等他抬起頭來的時候,唐然已經不在跟前,而是坐到鍋子前面,目光幽幽地盯著鍋看。
喲,好香!
唐子煜突然就覺得自己好沒用,不止打不過大妹,還連說都說不過。
“二位少爺請稍,稍等,粥馬上就好。”顧大山結結巴巴地說道。
唐然手里捏了塊糖,不知道要不要往里頭放。這粥聞起來味道很是不錯,她怕把糖丟進去后,會讓這美好的味道消失。
可不放,她又好手癢。
“唐壞蛋然你想干嘛?”唐子煜不經意看到她手上捏著的鵪鶉蛋大的‘糖’,神色一變,連頭發都顧不上,上前抓住唐然的手。
唐壞蛋然一臉悻悻之色,她也沒想做什么,只是覺得往鍋里頭加幾顆糖,可能會比較好。
可惜被發現了,再想放就不放好。
正要將糖放回去的時候,余光瞥見放在一旁的碗,她眼珠子轉了轉,將一顆‘糖’丟了進去。
“大山叔,一會你吃這碗!”唐然指著放了一顆鵪鶉蛋大的糖的碗。
顧大山眼睛一亮,連忙點頭。
至于碗里那顆‘糖’,他一點都不在意,之前他看毛驢吃過,吃得挺精神來著,絕對是好東西來著。
手機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