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若不會給大師伯添麻煩,從現在開始不會踏出行宮一步,直到離開。”即便如此,她寧可得罪大師伯也不能提前回去,圣女的選拔決定權也不在他手里,只要自己當上圣女,自己在天羽宮就是除了掌門第二個說的算的人,整個天羽宮的人除了掌門見到她都要行禮的,他郁靖秋算什么。
“你回去吧。”既然她意已決,郁靖秋也不再多言,擺擺手讓她離開了。
方安若施禮后離開,她出門后,金木宮宮主耿依青從另一個房間里走出來。
“師兄,這丫頭我從來就沒看透過,看著溫溫柔柔的,懂禮守規矩,但是今天我從外面聽到的消息,這丫頭沒去天羽宮之前人品可不怎么樣,而且藍枝宮里的弟子這五年出事的可不少,每一個都是跟她在一起出事的,偏偏又都跟她沒關系,比信嗎?我覺得這事準保跟她脫不了關系。”
郁靖秋看了她一眼,“知道又能怎么辦?別說我們沒有證據,就算有,她身上頂著天羽宮弟子的名頭,我們能自毀名譽嗎,那樣對得起歷代師祖們嗎?”
說實話,以前耿依青跟她說過銀木宮弟子的事恐怕跟方安若有關,但是他還真把方安若想的那么壞,不過今天他不是信了,而是確定了,方安若也許進天羽宮就是奔著圣女的位置來的,圣女出事之前方安若跟圣女走的很近。每個跟她走的近的人都沒有什么好下場,當然了,藍枝除外,不過也許是藍枝還有利用價值,畢竟她還登上圣女的位置呢。
“可現在這樣天羽宮的名譽也沒好到哪兒去。”耿依青也知道師兄說的對,可是事實也擺在眼前了。
“不一樣,她個人如何,雖然影響我們天羽宮一些聲譽,但是也只是教導不利而已,要是我們參與了,意義就不一樣了。”郁靖秋摸著下巴道。
“那怎么辦,真的就不管了?”耿依青泄氣的道。
“明天看看情況,之前商量好的恐怕行不通了,既然太子殿下祭天了,無論他信不信,都給我們天羽宮面子了,師父的預測絕對不會錯,我們把該做的都做了,至于接下來如何解決,就等姬長君自己決定吧。”郁靖秋揉揉太陽穴,之前來時有多自信,現在的打擊就有多強。
耿依青嘆口氣,“師兄還是派人看著那丫頭些吧,我看她不會老實的待在行宮里,就這兩天,可不能再出什么意外了。”
這個時候了,郁靖秋怎么可能相信方安若的話,所以明里暗里他都安派了人盯著方安若呢。
“已經派人監視她了,我現在考慮的是,回去后怎么能讓她當不上圣女。”郁靖秋下了決心,這樣的人絕對不能讓她掌控天羽宮任何權利。
“她那么會做人,宮里的幾位老的都很待見她,這事恐怕不好辦。”耿依青犯愁的道。
雖然方安若在預測上實力的確挺出色,但是跟他們的徒弟比還是差一些的,但是人家會做人啊,把那幾個老的哄得很開心,她和師兄兩人能怎么辦?
“不是有小師叔。”郁靖秋唇角一勾,那幾個老的除了師父,也就小師叔能治的了他們。
“我們是不是要有證據才行,小師叔可不是那么容易出手的人。”耿依青樂觀的道。
“把消息傳給小師叔,就說師父閉關,這事只能麻煩小師叔了,畢竟我們跟小師妹是同輩,有些事沒權利決定,小師叔自然有他自己的解決方式,可不要小瞧了小師叔,師父總說,小師叔的天賦在他之上,只是小師叔不喜歡多費心思管理天羽宮而已,因此當年師祖才讓師父當了掌門。”郁靖秋倒是信心十足。
“時間來得及嗎?”耿依青蹙眉道。
“現在給小師叔送消息,他明天中午就能到。”郁靖秋很確定的道。
“這么快?”耿依青詫異的道。
“你和藍枝入師門晚些,你們來時,小師叔就已經去后山居住,不見任何宗門弟子了,所以你們沒有跟小師叔相處過。但是我跟小師叔相處過五年,對小師叔了解些,他的魂獸不但是飛行魂獸,還是極速的,一晚加半天的時間足夠了,最重要的小師叔雖然不愿意管理天羽宮,但是對天羽宮的感情很深,要是有危機天羽宮的人和事他絕對不會袖手旁觀。”郁靖秋笑著道。
“可是,我們沒有小師叔的傳音玉簡啊,怎么告訴他消息?”耿依青又道。
“現在誰照顧小師叔的飲食起居呢?”郁靖秋提醒道。
“田心瑤。”耿依青頓時明白師兄的意思了。
“對,當初送她時,為了方便給小師叔送生活用品,所以我有她的傳音玉簡。”郁靖秋解釋道。
耿依青嘆口氣,“小師妹就收了這么個好徒弟,居然還疏遠了,我看那丫頭是個明白人,五年前在小師妹收了方安若時,她就看出方安若不是什么好相處的,所以自動請纓去照顧小師叔去了。”
“這次圣女人選里她也在內。”郁靖秋眸光一亮。
“師兄什么意思?”耿依青看著他道。
“你我的徒弟雖然比方安若實力強,但是人情世故可不如她,要是說有個人能比過她,那就是田心瑤了。她之前是銀木宮修為最好的,心思縝密細致,就憑她能看透方安若并且提前避開她,就是個慧根深的孩子,又跟著小師叔這么多年,小師叔怎么會白讓徒孫照顧他的飲食起居,必然會指點一二。那個孩子天賦還極高,還很勤奮,德行還好,再加上小師叔的指點,如果是她當圣女,也是天羽宮的運氣。”從郁靖秋這番話就可以聽得出他真沒什么私心,一心為了天羽宮好。
耿依青雖然很想讓自己的徒弟當圣女,但是也明白,自己的徒弟比田心瑤差遠了,點點頭道,“好,那我們就聯手幫她。”
私心人人都有,但是她還是分得清孰輕孰重的,天羽宮的長久昌盛比什么都重要。
“小師妹要是能有你一半明白事,我們師兄妹三人也就不會弄成現在這樣了。”郁靖秋嘆口氣。
耿依青眸光一暗,“這就是命吧。”
“當初我進入天羽宮時,師父就跟我說過,上天給予你堪破天機的本事,自然會剝奪一樣你在乎的,也許上天把我們的姻緣收回了。”
郁靖秋站起來,走到門口,負手而立,看著外面已經暗下來的天色,西邊的晚霞映紅了天機,在行宮的宮墻上留下一道絢麗的色彩,一如當年他初見依青時的心情一樣美。
耿依青走到他身邊,“也無所謂,能這樣相伴到老,總算也沒徹底的辜負了我們。”
兩人不再說什么,就這樣站在門口安靜的看著外面,能這樣相伴的機會也不是所有人都有了。
好一會兒過去了,郁靖秋才回過神,想起要給小師叔傳遞消息的事,拿出傳音玉簡,跟田心瑤聯系。
“心瑤,你在小師叔身邊嗎?”
“大師伯,在的,師祖正在用晚飯。”田心瑤聲音極其恭敬的道。
“大師伯有事跟小師叔說,你跟小師叔說一聲。”郁靖秋聲音很輕的道。
田心瑤對盤膝坐在榻上,慢條斯理用晚膳的男子道,“師祖,大師伯找您有事。”
章楓山放下筷子,伸過手來,郁靖秋沒有重要的事絕對不會打擾他,田心瑤把傳音玉簡放到他手里,章楓山淡定的聽郁靖秋說完,眸光一瞇,“我知道了。”
話落就把傳音玉簡還給了田心瑤,那頭郁靖秋也把傳音玉簡關閉了。
耿依青道,“小師叔這是什么意思?”
郁靖秋笑了,“放心,這事,小師叔接手了。”
耿依青雖然不明白小師叔之所了四個字我知道了,大師兄怎么就確定小師叔接受了,但是也沒再問,畢竟大師兄比較了解小師叔。
而那邊,田心瑤剛收起傳音玉簡,就聽到師祖道,“心瑤,你五年沒回京城了吧?”
“師祖,是的。”田心瑤恭敬的道。
“去收拾一下,我們等下就動身去長帝國京城幾日。”章楓山聲音沒有任何變化的道。
田心瑤一怔,頓時歡喜的道,“好的,師祖。”
看著她歡快跑出去的身影,榻上的章楓山笑了,這丫頭也有這么毛躁的時候,搖搖頭繼續吃飯。
心里卻在思索著這次師兄出關說的話,“師弟,天羽宮有場劫難,在一人身上,過則安順,否則,毀已,如果可能,師弟出手吧,師兄只有這么大的本事了。”
難道這人會應在方安若這個小姑娘身上?
他把盤子碗推到一旁,閉上眼睛,手里出現三枚古幣,在他手心里捻起來,睜開眼時三枚古幣被他扔在桌面上,只見三枚古幣在桌子上轉著就是不倒。
田心瑤進來時看到此情此景,安靜的站在一旁看著,沒有弄出絲毫動靜來。
又過去好一會兒,正中間的古幣倒了下去,隨即,兩邊的一起倒了下去,章楓山看著桌面上的古幣對田心瑤招招手,“心瑤,過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