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放心,小的們盯著他們,他們一個也跑不掉。”一個衙役笑著說。
“你們辛苦了,我會另算工錢給大家。”林清淺笑瞇瞇地夸贊兩個衙役。
“不用給工錢,小的能為姑娘做事,心里高興。而且他們犯事被抓,小的們負責看守,也是職責所在。”衙役哪敢要她的銀子。
“一碼歸一碼,開荒的田地是我的,干活就得給工錢。你們盡管收著,不用擔心王爺會責罰你們。”林清淺神色溫和,“我不是不講理的人,向來以德服人。”
“小的們多謝姑娘賞賜。”幾個衙役高興得合不攏嘴,他們當然知道林清淺的身份。能為王妃做事,王妃還給工錢,回去后,衙門的兄弟們還不羨慕死他們。
二流子們聽了,眼淚都下來了。去他娘的以德服人,他們信了才是中了邪。
大家形成共識后,所有二流子都領了工具開始干活。林清淺坐著看了好一會兒,才滿意地領著四個丫頭回莊子里去了。
“瞧你臉兒都曬紅了,再不能出去。你不在意也就罷了,你總得為王爺著想呀。”余歸晚見她不聽話,心里焦急,故意說了重話。
“我這就在家里歇著。”林清淺笑瞇瞇地說。“嫂子,我先去做面膜了。”
余歸晚心里松口氣,笑著推了她一把,“去去,趕緊去。”
所謂的面膜,指的是林清淺用蜂蜜、牛奶、蘆薈和中藥做成的免洗面膜,文心不放心,還特意切了黃瓜片給她貼上。
林清淺剛跑完澡,貼了面膜后,覺得整個人都舒服了。她躺在一張藤椅上,文心拿了薄被給她蓋子肚子上。她整個人舒服得眼睛直往一起瞇。
趙景云進去的時候,就看到她睡著時恬靜的模樣。
四個丫頭過去給他行了禮,趙景云揮揮手,她們立刻出去了。
趙景云搬了一張椅子坐在林清淺邊上,癡癡地看著她睡。等秋收結束后,他就可以成親了。林清淺以后永遠屬于他,他也可以有個真正意義上的家了。
他看了一會兒,發現桌子上攤開了寫好的書稿。他輕手輕腳走過去,打開書稿認真看了一會兒,然后將書稿拿出去。
木青立刻將手稿傳遞出去了,最近都是這樣,林清淺只要寫好書稿,趙景云就會立刻將書稿印刷出來,以保證醫學院蓋起來后,能立刻用上這些教材。
“圣旨到。”趙景云溫柔甜蜜看著睡美人,想讓林清淺多睡一會兒時,外面就傳來了木青的聲音。
表面上的態度還是要做足的,趙景云走過去輕輕將林清淺喚醒。
林清淺睡醒朦朧,整個人都迷迷糊糊的,她坐起來,腦子還在發懵,一雙美目傻乎乎地盯著趙景云看,“王爺怎么來呢?”
“京城里送來了太后和皇上、各嬪妃的賞賜。本王過來,得盯著些。”趙景云笑著回答。
對于京城的賞賜,林清淺一點兒興趣也沒有。那些玩意只要不是銀子,再貴重的禮物都不能動,就是個擺設。
放在庫房里,她都嫌占地方。“這么遠,居然還有賞賜?”
“嗯。”趙景云笑起來,“來的還是熟人。”
“凌霄燁?”林清淺打了一個哈欠問。
趙景云笑著點頭。“隨行的是皇上身邊的太監。”
“皇上的人?”
“皇上身邊信得過的人,也是本王的人。”趙景云輕笑回答。
原來如此!林清淺也笑起來。
“他們順便將京城里,本王的一些收入帶了過來。”趙景云笑瞇瞇地解釋。
“還要揍凌霄燁嗎?”林清淺笑呵呵地問。
趙景云輕笑點頭,“還得請王妃將德容身上的毒解了。”
林清淺聞言,頓時吃了一驚,“誰這么缺德,怎么老喜歡給人下毒?”
“當今對誰都猜忌,只有人徹底抓在他手上,他才會安心。”趙景云悠閑地回答。
“要是能折算成銀子就好了。”林清淺財迷似的瞇上了眼睛。
趙景云用額頭碰碰她的額頭,“你不喜歡賣了也成,有什么事,本王為你兜著。”
“嗯,相公真好。”
一聲相公,讓趙景云眉眼頓時笑彎了。
兩個人手拉手出了門,到了門口,兩只手才分開。
門外,十輛車排成了長龍在外面候著。
林淵夫婦和林景行已經領了人在外面等著,一個太監和凌霄燁騎在馬上,還沒有下面。直到林清淺和趙景云出門,他們才麻利地從馬背上下來。
“林清淺接旨。”太監很年輕,看起來也只有二十出頭,他板著臉打開圣旨。
林清淺連忙和家人跪下。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林氏姑娘......”
圣旨的大意就是皇上為他們送來的結婚禮物,其中也有太后,皇后和其他嬪妃送來的賀禮。
林清淺謝恩接了圣旨后,將圣旨交給了林淵。
林淵小心翼翼接過,攥在手中。
“咱家見過王爺。”
“嘿,好久不見了。”林清淺看著不吭聲的凌霄燁打了招呼。
凌霄燁皮笑肉不笑回應,“林姑娘別來無恙?”
“王爺,接旨結束以后,我是不是想干什么就可以干什么?”林清淺雙手交叉,活動一下手腕,回頭笑著問趙景云。
“你想干什么?”凌霄燁臉上笑容消失,眼中頓時露出警惕之色。
“咦,這一次你帶來的侍衛,比上一次看起來精神多了。”林清淺伸長脖子向后面看。
“皇恩浩蕩,這一次隨行是皇上親自賜下的御林軍。”凌霄燁往后偷偷退了幾步回答。
“翎郡王。”德容狐疑地打量了凌霄燁,“郡王可有不適?”
“凌霄燁,你擔心什么。”林清淺笑嘻嘻看著他,“上一次送你離別的禮物可好?”
“林清淺,你別狗仗人勢。”凌霄燁大怒,顯然他想到回去前的慘狀。
“王爺。”林清淺泫然欲泣撲到趙景云面前,拉著袖子不放,“他又欺負我。他罵我。”
“揍。”趙景云勃然大怒。
“等等。”凌霄燁氣得滿臉通紅,“明明是她先挑事的,趙景云,以前你也算是睿智,怎么被女人挑唆兩句,你就......”
木青幾個根本不給他說話的機會,五個人圍攻一個,直接開打。
“靖越王,這?”德容急得團團轉。
御林軍也開始蠢蠢欲動。
“德容,公事辦完了。這是本王和凌霄燁之間的私事。你不用插手。”趙景云冷笑,他擔心林清淺受到波及,心疼地將林清淺拽到了身邊護著。
如此柔情的男人居然是靖越王?德容看得目瞪口呆。靖越王在京城里的傳說:這個男人對人一向溫和,對誰卻十分疏離。他在皇上面前向來少言,可只要他開口必然無人敢反駁。就是皇上,對他向來也會忍讓幾分,更別提那些王爺和皇子了。
沒想到有朝一日,靖越王居然也會對個女子笑得那樣溫柔,還會為女人出氣。靖越王護著林清淺的動作可不摻假!
“趙景云。”片刻之后,凌霄燁成功變成了豬頭臉,他臉色猙獰沖著林清淺和趙景云吼,“別欺人太甚。”
“凌霄燁,你說你剛回京城,怎么又掉頭回來呢?”林清淺笑瞇瞇地說,“我記得有人離開平陽城的時候,威脅過我和王爺,說只要我們去京城,就一定要我們好看。我和王爺暫時去不了京城,但某人來了。我和王爺要是不按照某人的意思,對其熱情招待,我們得多虧呀。”
她眉眼彎彎,完全是一副小人嘴臉。
“你?”凌霄燁氣。
林清淺慢悠悠走到他面前,“雖然我相信你不至于沒品到打女人,不過你威脅王爺就不對。作為王爺未婚妻,我有責任和義務維護王爺的尊嚴。”
“你......”
林清淺沖著他做了一個鬼臉,“怎么樣?”
態度極其囂張,不過多少帶了一些小孩子氣。
德容心里暗暗吃驚,王爺怎么找了這樣一個王妃?他心里開始為趙景云而擔心了。
“你們回驛站吧。”趙景云不客氣開始趕人。
“王爺。”林清淺笑呵呵勸說,“王爺,雖然凌霄燁沒品。但我們得以德服人。他們代表皇上,我們不看僧面看佛面,中午勉強招待他們一頓好了。至于后面這些御林軍?”
她嫌棄的搖搖頭,“人數太多,照顧不過來,他們自己解決。”
能不能不要這么直白!
“公公也看到了,村里正忙著秋收,我家里人也在田地里忙碌,實在騰不出手做這么多人飯。真心不是因為小氣。”林清淺賣力解釋。
她越解釋,越發顯得小氣。
“王爺、林姑娘,勞煩了。”德容滿臉堆笑。
趙景云默認了。
“王爺,京城也給了你禮物嗎?不會只賞賜了我一個人吧?”林清淺壓低聲音問。
“本王也有,已經送進了王府。”
“這就好。”林清淺松口氣。
幾個主子進了院子里,所有御林軍全都留在了院子外面。
“給你。”林清淺先扔了一個瓶子給凌霄燁。
凌霄燁嘴邊都是青紫,他齜牙氣得要命,“敢情,你們兩個早就算計好要揍我一頓了。”
“是呀。”林清淺點頭。
“把脈。”林清淺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