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屬下,等于謝禎是以下屬的身份接受任務,變相說明,他并不是以個人身份不記仇。
只要謝禎不去找林清淺麻煩,趙景云才不管他是以什么身份答應的了。
“王爺。”木青幾人圍了過去。
紫火眼尖地發現趙景云身上穿得衫子破了個洞,而且上面還有個腳印,他立刻有些火冒三丈。該死的謝禎,居然真的對主子下手,肥了膽子不是?
“去林姑娘那邊要些藥膏來。”趙景云發話。傷重不重,他能不知道?要是戰場上,這點傷,連皮毛都不算,不過能讓媳婦心疼他一下,趙景云還是十分樂意的。
“是,王爺。”水白恭敬地答應一聲,眼尖的也發現了趙景云身上的腳印,于是記恨謝禎的人又多了一個。
謝禎渾身酸痛,一點兒力氣都沒有。
他最后的瘋狂并不是半點兒好處沒撈著,呵呵,最后一招,他踢到了趙景云的大腿部,算是給自己報了小仇。當他聽到趙景云吩咐水白去找林清淺藥藥膏的時候,心里總算舒服幾分。
不管怎么樣,趙景云心里還是挺關心他的,也不枉他受了這么多苦。
他雖然不喜歡林清淺,不過對林清淺的醫術,他卻從沒有任何懷疑。
別說整個平陽城,就是放眼整個大乾國,估計也沒有第二個人的醫術能超過林清淺。
上一場比試他就看到,霍久岑只是回去換身衣服的時間,再回到比賽場地,霍久岑的臉色就好看不少,臉上的腫脹淤青也消散不少。
不用問,霍久岑用的藥膏肯定是林清淺所贈。
哼,奸夫一對!氣!
謝禎也不知道自己心里氣什么,反正只要一想到自己和霍久岑受的傷一樣。霍久岑有好藥膏,他卻要頂著豬頭見人,他心里就窩著一把火。
水白小跑去找林清淺。
林清淺滿臉笑容,正和胡氏等人談論押注的事情。
“林姑娘,王爺身上中了一腳,傷處青紫一片,也不知是否傷到了骨頭。能否請姑娘過去給王爺瞧瞧?”水白滿臉堆笑說,他為了請林清淺過去,將趙景云受的傷夸大了些。當然這個主意,也是他臨時起意所想到的。
眾位女眷一片嘩然。
剛才那場比試,大家看的過癮,也看的分明。最后幾招,謝禎是真的發瘋,那瘋狂的模樣,嚇得幾個膽小的姑娘都沒敢繼續看下去。
王爺受傷,很有可能喲。
林清淺沒有說話,眾位女眷的目光全都落在了她的身上。
林清淺的性子怪,仗著一身醫術,誰也不放在她的眼中。她會不會直接回絕水白的請求。
果然眾人并沒有猜錯,林清淺驚訝地開口,“我瞧著王爺好像并沒有受重傷,骨頭應該沒斷吧?要不,我給點兒藥給你拿回去?”
我的老天!這叫什么話!許多小姑娘氣得直接用眼睛瞪著她,太猖狂了。王爺請她過去,她還推三阻四,也不知是誰讓她參見這樣狩獵活動。林清淺也不動腦子想想,就她那身份,如果不是王爺垂憐,她能有機會來嗎?
王爺的身體多嬌貴,能和謝禎相比嗎?
在她們看來,就算水白讓林清淺去給靖越王請個平安脈,都是林清淺的福分,在場的小姑娘,哪個不想單獨和王爺待一會兒?
“王爺只是想小的過來拿些藥回去,是小的看王爺神色不對,自作主張請姑娘過去瞧瞧。”水白老實地回答。
“林姑娘,過去看看也不妨。明日還要狩獵,要是王爺身體出了岔子,可不好。”
“對對,去看看吧。”
眾人七嘴八舌,生怕林清淺不愿意過去。
“我還等著算銀子了。”林清淺不高興。
果然是小門小戶出來的,眼中只有銀子。關鍵時刻,怎么就頂不上呢?
“我們幫你看著。”霍青音笑瞇瞇地拍手承諾。
話說到這兒,再不走好像說不過去了。
林清淺只好站起來,“我先去取些藥。”
水白恭敬的答應了。
眾人目送她和幾個丫頭的背影,直搖頭。
謝禎直接趴在桌子上再也不想動彈。他沒臉見人了,可憐的俊顏呀。
“你怎么得罪了王爺?”謝祺抓住機會問。
“我哪知道?”謝禎覺得好冤枉,他也想知道緣由好不好?
可是誰告訴他......
“肯定是私下里又犯渾,惹怒了王爺,所以王爺才會揍你。”
“對,你一個犯錯不大緊,害得咱們家其他人也沒有機會拿到寶劍。”謝夫人用力拍了一下桌子。氣死她了,不但丟人,而且還讓謝家丟了一個好媳婦,孽子的罪行,不能輕易原諒。
“說得好像小爺不上場,他們就能拿到魁首似的。”
“你還有臉說。”謝家其他弟兄不敢對謝禎下手,作為親哥的謝祺卻沒有一點兒顧慮,他上去就給了謝禎一個爆栗子。
“痛。”謝禎氣。
謝祺更氣。
兄弟二人你瞪我,我瞪你,誰也不服輸。
“趕緊找藥抹抹,我看著難受。”謝夫人嫌棄地發話。到底是親兒子,心里再氣,看到謝禎那張豬頭臉,她還是心疼。
“不用找藥。”謝禎嫌棄的揮揮手,“一會兒王爺會讓人送藥過來。”
謝夫人聽了,沒有懷疑,也不問藥的事情了。
林清淺隨著水白進了趙景云的帳篷,眾人全都看著眼中。
不過一轉眼的時間,所有人都知道王爺受傷,腿差點兒被謝瘋子給踢斷了,林清淺被迫去帳篷為王爺接骨,也不知道王爺的腿有沒有事?
于是,所有人再一次將謝禎給恨上了。
“你小子不知深淺,怎么能對王爺下重手?”謝祺得到消息后,再次給了謝禎一巴掌。
謝禎渾身都是傷,幾場比賽下來,他渾身上下幾乎就沒有一處完好的肌膚。謝祺一巴掌下去,打得他直接跳起來,“下手能不能輕一點?”
“你也知道痛?”如果不是親兄弟,謝祺都想將他直接打死,省的哪一天被他給氣死。
“看清楚,真正受傷的人是我。王爺找林清淺過去,不過是為了給我找藥。”謝禎氣得說出了真話。
什么意思?謝家人全都愣住了。
接著大家又“恍然大悟”,原來如此!林清淺不待見謝禎,別說謝禎只是受了皮外傷,就算謝禎重傷丟了命,她也未必愿意過來給謝禎看病。
王爺肯定愛護謝禎,才另想他法拐著彎從林清淺那兒拿藥。
想“明白”后,謝家人感動得熱淚盈眶。
此時,趙景云和林清淺在干什么?
趙景云看到水白將人領來,一張臉頓時笑成了一朵花。
“這個月多發一個月月銀。”他一高興,直接放銀子。
“多謝王爺。”水白高興得合不攏嘴。
林清淺這個人有小惡趣,最看不得別人比她還高興。
她似笑非笑看著水白,“這么說,你是故意把我誑來的?王爺,水白說你受了重傷,斷了骨頭,估計現在外面已經傳開了。”
趙景云臉色頓時冷下來,好小子,居然敢騙他媳婦?雖然借口用的比較好,但是哄媳婦最重要。
水白一見趙景云臉色不對,嚇得連忙向林清淺求饒,“王妃明鑒,小的哪敢騙你呀。小的只是擔心王爺傷勢,才說重了那么一點點兒。”
嘴上求饒,其實水白心里都快冤死了,明明來之前,他已經說了,王爺只是為了藥。
林清淺見他哭喪著臉,噗嗤笑出聲。
雨過天晴!趙景云揮揮手,水白趕緊一溜煙跑了出去。
帳篷內,趙景云吩咐人取了很多水果擺在桌子上,“不如陪本王用餐,去別家總是不方便。”
醋壇子又打翻了!
林清淺白了他一眼,“我和霍家女眷比較熟悉,再說我好好到你這兒來,算怎么回事?”
“我自己媳婦來吃飯,他們管什么閑事。”
“廢話。”林清淺靠近他,“傷在哪里,我看看。”
“大腿。”趙景云挑眉逗他。
呵呵,真以為她不敢看嗎?“褲腿卷上去。”
“好。”媳婦關心他,趙景云沒有矯情,直接將褲腿挽起。說是傷在大腿,其實就是膝蓋往上一點兒,還是外側。
皮膚露出來,果然青紫一片。
林清淺從藥箱子里拿出一瓶紅花油,然后倒在手上,接著用力為他擦拭。
她坐在小杌子上,低著頭十分認真,不大一會兒,她的額頭就開始冒汗了。
趙景云低頭看到她的白嫩的臉蛋,眼睛忽閃忽閃,心里忽然充滿了幸福的感覺。
他伸出手,一把將林清淺從杌子上拉起,拉進了自己的懷中,然后低頭,果然還是記憶中的柔軟。
不一會兒,他就徹底沉淪了。
林清淺吃過虧,等會兒她還要出去見人了。兩個人膩歪一會兒后,她就掙扎到了一邊,“我吃果子。”
趙景云見她防狼似的防著自己,忍不住撲哧笑出聲。他知道林清淺在這方面其實臉皮很薄,于是,他放過了她。
謝禎在帳篷里,等呀等,一直等到天色暗下來,聽說林清淺早就回去了,他也沒有等到想要的東西。
謝祺用懷疑的目光盯著他,謝夫人更是恨鐵不成鋼地嘮叨,“你確定王爺是為了你,才去找林清淺要藥?”
“我看他根本就是自以為是。”謝祺氣呼呼地瞪著他。
自以為是,換一種說話,還可以叫自作多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