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子循聲看過去。
看清真的是他,白錦面露驚喜,快步走過來,朝著他福了福身,“公子,終于找到您了。”
回了白府以后,五皇子的身影在她腦中揮之不去,以至于她連做女紅的心思都沒有了。
想起五皇子說的,他是來走親戚,白錦想著他是不是會住在客棧里?這個念頭一入腦,她便控制不住了,當即帶了丫鬟出來,把平陽縣的客棧打聽了一遍,這是最后一個,她已經不抱什么希望了,沒想到剛下馬車,便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她激動得沒忍住,喊了人。
五皇子面帶微笑,翩翩而有禮,“姑娘可是有什么事?”
白錦紅了臉,微微低下頭,“我是來還公子的銀子的。”
“區區銀錢,姑娘不必放在心上。”
“公子肯在我窘迫的時候替我付了銀子,白錦已經是感激不盡了,怎么還能欠公子的銀子?”
說著,把準備好的銀票雙手遞到他面前,“這是銀票,還請公子拿好。”
五皇子沒接,給暗一使了一個眼色,暗一接過去,放入自己懷中。
白錦有些許微微的失落,試圖沒話找話,“我上了馬車以后,就找到荷包了,我當即讓車夫調轉車頭回去,卻已經不見公子的蹤影了,我……”
她想說,“自己找了他好久”,又覺得這話不妥,咽了回去。
五皇子嘴角嘲弄的勾起,他以為他還要費一番心思才能把人勾到手,卻沒想到只一個照面,人就自從送上門了。
嘴上卻柔著聲回答,“那間店鋪里沒有看上的,我又去了別處,買好以后直接去走親戚了,剛回來。”
“那……”
白錦捏緊帕子,想問他還要在平陽縣住幾天,話出口,意識到不妥,咬緊了嘴唇。
五皇子當做沒看到她的神情,“我累了,進去休息了,姑娘也快回去吧,天色不早了。”
“公子,我……”
白錦急忙抬頭,欲言又止。
五皇子溫柔的看著她。
白錦臉色瞬間紅了,怕被五皇子看出來,急忙后退了一步,慌忙的福了福身,招呼也沒打,匆匆忙忙的朝馬車走去。
五皇子一直看著她的背影。
白錦上了馬車,忍不住掀開車簾一角往外看,看他還站在原地,看著自己馬車的方向,禁不住連脖子都羞紅了。
“蠢貨。”
五皇子罵了一句,收起了笑意,轉身進了客棧。
張爺從茶樓回來,先把晴兒送回家中,又去接了白覃過來。
一天過去,白覃的傷好多了,身上也沒那么疼了,但還是不敢走的太快,下了馬車以后,跟著張爺身后慢慢進了府。
張爺把他安排在自己隔壁的院子里,這樣晚上的時候如果有什么動靜他能聽到。
“這幾天你好好養著,盡量別出門。”
白覃掩嘴低低咳嗽了一聲,“表哥,你真的是多慮了,他不會再去找我的。”
“防著點總沒錯,聽我的。”
“可是……”
白覃想說在平陽縣能躲得了,回了京城不還是得面對?話剛出口,覺得這話不應該說,又改了口,“那就多謝表哥了。”
“你歇一會兒,吃飯時我來喊你。”
張爺對家里人說讓白覃過來住,是想著教他幾招防身的功夫。
張大娘很是高興,白覃自從挨了那一刀之后,身體一直沒緩過來,她這還擔心呢,千萬別落下什么毛病,學武自然是好,不僅能防身,還能強健身體。
張爺沒有瞞著晴兒,告訴五皇子找上了白覃的事,“我怕他晚上再過去,表弟身體就真的受不住了。還有啊,別告訴大姐,以她的脾氣,非把人直接打出平陽縣去不可。”
這幾年,風澈和夏曦麻煩不斷,好不容易才清凈了,要是因此再得罪了五皇子,那麻煩就又來了。
晴兒也考慮到了這一層,點頭,“我知道了,我不會告訴大姐。”
入夜,幾條身影如鬼魅般的進去白府,熟門熟路的來到白覃房門前,暗一推開門,五皇子進去一只腳,便察覺到房間內沒人,冷聲,“去查!”
幾名隨從分散而去,將府里的院子查看了一遍,沒找到白覃的身影,紛紛回來稟報。
五皇子周身發出凌冽的氣息,“我倒是小看他了,竟然有膽子躲了,也好,我以后行事方便一些。”
說完,朝著白錦的院子看了一眼,隨后出了白府。
翌日,天將中午,五皇子才從房間里出來,來到酒樓。
只一晚上,夏家酒樓有野豬肉的消息不但傳遍了平陽縣城,連附近縣城里的人都聽到了,紛紛坐著馬車過來。不到巳時末,二樓的雅間已經滿了,倩兒又從三樓騰了幾個雅間出來,也還是不夠用,有一些人還等在外面。
這些人不是沒吃過野味,可五百斤的大野豬肉還真的沒吃過。五百斤!這得在山里長了多少年,說不定都快成精了。
五皇子來的時候,店里內外都是人,還有一些排不上隊的,等在馬車里。
他剛走到門口,便被宋明攔下了,“這位公子,真是對不住了,里面確實沒有雅間了,要不,您明天再來?”
五皇子來過,但宋明沒有記住,還以為和其他人一樣,是慕名來吃野豬肉的。
“我不是來吃飯的,我來找人。”
“您找誰?”
“倩兒小姐。”
宋明仔細打量了他幾眼,見他不像是紈绔子弟,心放下去一些,“倩兒小姐在二樓,不過她現在正忙,你先稍等,我去看看她有沒有空,請問公子貴姓?”
“蕭。”
宋明轉身上了樓,不一會兒下來,“蕭公子,倩兒小姐讓您上去。”
五皇子進了酒樓。
倩兒在樓梯口等著,等他上來,便笑著道,“我大姐真是料事如神了,知道你今日會過來,特意讓姐夫過來陪您。”
夏曦沒給她說五皇子昨日去了山莊,倩兒還以為五皇子是聽了酒樓有野豬肉,臨時起意來酒樓的。
五皇子剛擺出的笑容微微一窒,隨即又展開,“我正發愁沒人陪我呢,這下正好,你店里有什么好酒,上兩壇,我要好好喝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