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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7 砰砰跳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豆家媳婦

  四月中旬,去遼東的一行人出發了。

  焦文雄夫妻和焦珍師兄妹、羅志豪兄妹和老鐵、葉田卓。

  葉田卓看人家都是一家人,就他自個孤零零,說道:“等明年,明年我就可以帶著媳婦和閨女出門了。”

  一副暢想的模樣,還搖頭晃腦。

  這輛馬車是羅志豪在趕車,他和付昔時母女坐一個馬車上。葉田卓伸手要抱老鐵,他現在看到誰家的閨女都能夠聯想到自個閨女。

  等媳婦帶閨女回來了,天天抱著閨女不撒手。

  老鐵很乖的坐在他腿上,付昔時說道:“去年的五月份咱們同一天出發,只不過我往東你往南。今年又一起出發了,如果明年還是一起出發,咱姐弟倆那就是三生有緣。”

  葉田卓點頭說道:“對對,我第一次見表嫂,就覺得的有緣,跟一家人似的。”

  付昔時捂嘴笑,想起第一次跳起來揍他的場景。

  付昔時問道:“你走前有沒有去看原河?我都沒顧得上,只是讓三胞胎去說了一下。”

  葉田卓說道:“當然去了,我們好兄弟肯定要當面和他道別。原河在家貓了兩年多,等咱們回來他就要出孝,到時候我可要帶著他好好的在應天府逛一逛。”

  說完想起啥又問道:“表嫂,你見過太子沒有?”

  付昔時說:“見過,咋啦?你沒見過?”

  “我是太子的冼馬,怎么能夠沒見過呢?太子長的不像皇上,還不如小將軍長得像皇上。”

  付昔時說道:“太子表弟長得像皇后,美珍公主長得像皇上舅舅。”

  葉田卓壓低聲音道:“表嫂覺得美珍公主和原河怎么樣?”

  說著還扎巴扎巴眼睛望著付昔時。

  付昔時說道:“別胡說八道哦,這種話說出去可不是鬧著玩的。”

  葉田卓說道:“我傻呀,我給任何人都沒說過,頭一回給表嫂說。”

  付昔時不相信的表情,“你給原河沒說過?我可不相信,你的嘴不把門的。”

  葉田卓呵呵笑,道:“我提過一下,原河說隨緣。”

  付昔時道:“本來就是隨緣嘛,他們還小都沒有定性,再說皇家女婿是這么好當的?原河要頂起他們岑家,哪能當白吃飯的駙馬?”

  葉田卓繼續嘿嘿笑,“原河小的時候不就是相當上門女婿,啥也不干。”

  “小孩子話怎么能夠當真?那會他剛從寺廟出來,哪里知道世間的花花綠綠?以為能吃上好吃的就是最好的享受了,你讓他現在選擇,看他會不會再選擇上門女婿。”

  他們不知道的是,岑溪農面對著三胞胎,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因為他們問了一個問題,問二舅將來想干什么。

  岑溪農也想起了他剛從寺廟出來,跟著養母到陶家鋪那會說的話。

  他轉過頭望向窗外。

  他將來想干什么?

  好像一直都是別人讓他干什么,輪不到他想。

  現在想一想,以前在廟里的時候,就是想吃到好吃的,好奇外面的世界。

  但是也沒有很大的欲望要走出去,覺得這樣呆在廟里一輩子也挺好。

  想著等老和尚沒有了之后,就剩他一個人,沒有人管他了。他就在石河鎮的廟里呆著,有四娃時不時的給他拿點好吃的。

  這樣的日子很簡單很輕松。

  現在想想,那會真是孩子的想法。

  每個年齡段有每個年齡段的思想。

  如果他一直在廟里呆著,等到十五六歲的時候,是否會偷看來上香的小姑娘們?是否想,我要娶個媳婦就好了,等到再大點看到小孩子們,是否會想,我要有個兒子就好了。

  “二舅。”

  大鐵的聲音換回了他的回憶。岑溪農轉過頭微笑的問道:“你們先說說你們想干什么?”

  大鐵說道:“我想好好讀書,考不中狀元,考個前十名就可以了。我爹說能考中進士就是給我豆家爭光。可我還是想能考中前十名。”

  二鐵說道:“我想當掌柜,這樣我爹就可以回家歇著,還有我娘,回家照顧弟弟妹妹。我在外面幫忙,不讓爹娘辛苦。”

  岑溪農看像焱華,焱華說道:“我想去賭石。”

  “為什么?是想賺很多的錢嗎?”

  焱華搖搖頭道:“不是,賺錢要靠努力,靠真本事。賭石讓我快樂,是賭對了,那一剎那,我的心砰砰跳,覺得自己好厲害。”

  岑溪農說道:“別人是賭石,你不是賭。賭是什么?賭是用財物來爭輸贏,輸了傾家蕩產,贏了富貴到手。你的目的是這樣嗎?”

  焱華搖搖頭。

  岑溪農繼續說道:“二舅想讓你學的不是賭石爭輸贏,想要你學的是看石頭,就好比你們背書答題一樣,錯了,想一下為何錯,下回再遇到這樣的問題怎么回答。”

  他又問大鐵和二鐵:“你們在回答問題回答正確的時候,有沒有心砰砰跳的感覺?:

  大鐵二鐵一起搖頭。

  “那是什么樣的感覺?”

  大鐵二鐵一起回答:“是歡喜是高興。”

  岑溪農對著焱華說道:“你看石頭和做作業一樣看,對了是歡喜是高興。錯了,下回繼續來過。無論什么平靜待之。人有喜怒哀樂,盡量不要讓自己大喜大悲,這樣傷害的只有自己。再貴重的東西。在眼里不過如此。因為這個世界上還有比它更貴重的。”

  焱華點頭。

  “你可以為這個東西的美好而歡喜,而不會因為這個美好引起貪念心砰砰跳。”

  大鐵說道:“心砰砰跳不好,會得心臟病。”

  二鐵說道:“我娘最愛說這句話:嚇死我了,嚇得我心砰砰跳,再這樣下去我就要得心臟病了。”

  岑溪農聽過大姐說過類似的話,知道大姐嘴里的心臟病指的是心疾。

  焱華心里想不好的東西才會讓人心砰砰跳。我看石頭雖然不是嚇的心砰砰跳,是什么呢?他問道:“二舅,讓人心怦怦跳的都是不好的東西是嗎?”

  “也不是。”

  岑溪農心想,少年看到少女心怦怦跳,怎么能是不好的東西呢?那是情竇初開。

  當然這個話不能給三胞胎說。

  “是你面對的事物和人,讓你有了一種欲望、貪念、心動、驚嚇,各種引起你心跳的感覺。這種感覺有好的有不好的。而我們能做到的盡量面對任何感覺的時候,能夠平靜待之。”

  三胞胎一起點頭,回答:“明白了。”

  大鐵說道:“我娘說:去廟里當和尚吧,四大皆空,看什么都是空,毫無波瀾,吃齋念佛。”

  二鐵說道:“娘又說啦,那都是騙人的,只要是人就空不了。只有傻子才會空。因為傻子,啥也不想,只想著吃。”

  岑溪農……

  難道我小時候就是傻子?

  最后剩下焱華,他說道:“娘想說的話和二舅說的平靜待之是一樣的。遇到事不要跳起來。要當平常一樣。”

  然后三個人嘰嘰呱呱,你一句我一句把親娘在家說的一些不著邊際的話說出來。

  岑溪農微笑地聽著。

  好懷念和大姐生活在一起的日子。

  大姐生氣的時候生氣,高興的時候,嘻嘻笑笑。

  這樣也挺好。

  但是大姐說:我就敬佩像你這樣的人,處事冷靜。我這輩子是別想了,沒準到八十了還蹦跳呢。

  而今天出行的人中,有兩個在蹦跳。

  付昔時和羅志豪看到焦珍旁邊的丫鬟手里拿了一條發紅的蛇。

  兩人一起往后退一步跳起來。

  葉田卓反而不怕,還想上去伸手。

  剛荊在一旁說道:“你可別摸,小紅有毒。”

  葉田卓慌的說回手訕訕說道:“我還以為是普通的蛇哪,嶺南的蛇很多,都吃蛇肉。我以為你要拿出來給我們熬粥喝。”

  付昔時渾身發麻,轉頭看到付老大不會說話了,悄悄拽了拽他。

  他們誰也沒想到老鐵正蹲在地下看那籠子里的五毒。

  付昔時眼神瞄到,趕緊過去把她抱起來。

  哎呀,這個毒焦珍以后可要離他的遠點,隨手拿個啥東西,咬人一口都完蛋。

  這會是中午吃飯的時候,付昔時突發奇想,說帶的東西多,在野外吃一頓吧。

  然后焦珍的丫鬟那個叫小紅的就拎了幾個籠子下來,手里還拿條蛇。

  那會真把他嚇得心怦怦跳,這輩子就怕這個玩意了。

  焦珍走過來,給了她三個香囊說道:“你們把這個帶身上,以后不會有亂七八糟的東西近身。”

  付昔時接過來,笑瞇瞇說道:“干妹妹,你咋不早點說?多給我幾個呀,我家里還有六個兒子哪。”

  焦珍說道:“我給干娘留了一盒子,干娘會給大鐵他們。”

  “那就謝謝妹妹了。”

  付昔時給老鐵腰間掛上香囊,抱著她走到羅志豪跟前,把一個香囊遞給他。

  羅志豪趕緊接過香囊系在腰帶上,小聲說道:“有空你問問她有沒有什么藥喝了之后百毒不侵。”

  付昔時笑聲回答好自己也想要這個。

  然后對老鐵說:“以后那個叫小紅的姐姐你離遠點,她帶的東西你可千萬不要去摸,要是摸了咬你一口,那就變成丑姑娘了。”

  老鐵點頭。

  羅志豪看著她問道:“你說奇怪不奇怪,剛才看她好像一點都不害怕。那些東西別說小孩兒,就是大老爺們也會嚇得心砰砰跳。”

  付昔時說:“正因為是小孩子才不害怕,好奇嗎?”

  羅志豪說道:“那可不一定,我小的時候看到蛇我就怕,現在想一想,渾身起雞皮疙瘩。”

  付昔時咯咯的笑,“不愧是親兄妹,我小的時候也害怕那些。”

  葉田卓走過來,問:“你們兄妹倆嘰嘰咕咕的說什么呢?”

  付昔時說道:“我給老鐵說,千萬不要亂碰東西。”

  他們幾人走過去坐下,焦珍聽到她的話,接話說道:“沒事,老鐵不怕他們,他們怕老鐵。”

  付昔時驚嚇,問道:“為何這么說?你咋知道?”

  焦珍說道:“我養的東西我能感覺到啊,他們看到老鐵都縮了一下。,小紅都不會動了。”

  丫鬟叫小紅,毒蛇叫小紅,但是大家知道她說的小紅是指那條蛇。

  付昔時緊緊摟著老鐵,想起凈空法師說的話,心開始砰砰砰的跳。

  羅志豪也很奇怪地看了一眼老鐵。又看向放在遠處的籠子。

  小紅把那些籠子打開,里面的東西跳出來找吃的。

  葉田卓挨著焦珍坐下道:“你要和別人打架都不用出手,隨便放哪個出來都行。”

  沒等焦珍回答,剛荊走過來,站在他葉田卓跟前說道:“你都有媳婦的人了。”

  他話沒說完,誰都明白他的意思,那就是你都有媳婦的人了,你還坐在我媳婦跟前干嘛。

  沒等葉田卓挪開哪,焦珍對著剛荊翻了個白眼,說道:“你管得著嗎?別人愛坐哪坐哪。”

  剛荊毫不示弱,“他愛坐誰旁邊我管不著,但是坐你旁邊就不行。”

  葉田卓悄悄挪到付昔時旁邊,偷笑道:“這兩個人有意思。”

  付昔時用唇語對羅志豪說:較真剛荊。

  羅志豪沒有了平時的豪爽,坐那那可斯文了。

  付昔時知道他不是故意裝斯文,又不是在心上人跟前,他是被焦珍帶的那些東西嚇的。所有人就坐在看著那兩個人抬杠。

  焦文雄坐在地上,手撕一塊牛肉,還蘸著蘸料不緊不慢的吃著,對付昔時說道:“這是你做的?味道不錯。”

  付昔時說道:“我哪有工夫做呀,都是我店里的廚子們做的。焦大叔,你天天看他們這么吵,煩不煩呀?”

  焦文雄說道:“不煩,挺熱鬧的。”

  旁邊的薛氏端了水給他,焦文雄笑瞇瞇的推讓:“你先喝,別光顧著我。”

  伸手端了一個盤子遞給薛氏。薛氏不好意思的看了看別人。

  付昔時裝著沒看到。

  葉田卓端了個盤子,遞給付昔時說道:“表哥不在,我替表哥伺候表嫂。”

  羅志豪咳咳兩聲,葉田卓趕緊又給他斷一份。

  付昔時邊吃邊喂老鐵,又看焦珍他們倆,就見他們倆誰也不理誰。

  心里要笑死。

  才出門第一天倆人就杠起來了。

  可以想象,走這一路絕對不會無聊,天天像看戲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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