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理決定造反,因此將身邊大多數人都打發了出去。
這時,太子妃的心腹嬤嬤帶著一群人闖進燕理的書房。
燕理一眼就認出了為首的老嬤嬤是太子妃的心腹,怒道,“你個狗奴才好大的膽子!誰許你進來的!趕緊給孤滾!”
心腹嬤嬤動也不動一下,冷聲道,“老奴是奉太子妃的命令,將這個太子的。”
心腹嬤嬤說著從袖子里掏出一青瓷紋小瓶。
燕理瞇著眼睛,奇怪道理歐,“這是什么東西?宮伊婉讓你將這東西給孤做什么?”
心腹嬤嬤回答,“啟稟太子,這是毒藥。是太子妃專門為太子你準備的。”
有那么一瞬間,燕理只覺得是他的耳朵出問題了。
“你說什么?你在給孤說一遍?”
心腹嬤嬤不卑不亢地回答,“老奴說這是毒藥!是太子妃專門為太子準備的!太子還是自己喝下去吧。也免得老奴動手了。”
燕理大怒,猛地起身,“你個狗奴才好大的膽子啊!孤就知道宮伊婉那賤人包藏禍心!她竟然敢給孤下毒?還這樣大咧咧地派你個狗奴才來把藥帶給孤。她是想做什么?她莫不是真的想造反不成!?”
心腹嬤嬤想起燕理是如何對太子妃的,心頭火起,想到反正跟燕理徹底撕破臉了,于是連表面的恭敬也沒有了。
心腹嬤嬤皮笑肉不笑道,“太子的記性似乎不太好啊。要造反的可不是太子妃,而是殿下您吧?殿下您跟那王侍妾可是商量好了榮,要如何造反呢。”
燕理大驚,不明白為何如此隱秘的事情竟然會從眼前這個老奴的嘴里說出來。
“你個狗奴才在胡說八道些什么東西?你好大的膽子啊,竟然敢在孤的面前亂嚼舌根!宮伊婉那賤人還想下毒謀害孤!?就憑這,你們就該死!來人啊,趕緊把這老東西給孤帶下去,直接打死!”說到最后,燕理的聲音都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顯然是恨透了眼前的人。
可惜,燕理話落后,并沒有人進來。
燕理察覺到不對的地方,又大聲喊了好幾句,可仍然沒有人進來。
心腹嬤嬤得意道,“殿下還是不用喊了。不會有人來的。這還多虧了殿下啊,因為你要造反,所以把你的人大多都指使出去了,所以現在沒有人在。正是如此,太子妃才有機會掌控整個東宮。也才有機會讓老奴給殿下你喂下毒藥。”
燕理直到這一刻,才真正害怕了!
燕理慌亂地往后退,直到退到最后面的黃花梨木的書架,撞倒了書架上的不少書,“你們滾!你們趕緊給孤滾!你們要是敢對孤動手,你們就會不得好死!要是——要是——要是你們現在就離開,孤可以網開一面,當做什么事情也沒發生,放過你們!可要是你們繼續一意孤行,那——那——那孤是絕對不會放過你們的!”
“真正看不清楚形勢的人是太子你!太子還沒看清楚嗎?你大勢已去,你已經徹底完了!老奴也不怕告訴殿下你。太子妃去找皇上了,將太子你打算造反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全都告訴了皇上!殿下你要完了,你真的要完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心腹嬤嬤可能是想到燕理曾經那么欺負太子妃,可太子妃除了忍著,就別無他法。現在終于輪到燕理倒霉了,這種痛快舒服的感覺,真是太令人著迷了!
燕理的眼睛倏地睜大,眼底滿是驚恐!
燕理完全不敢相信自己耳朵聽到的一切!宮伊婉那賤人竟然知道了他的計劃,還去稟報了正清帝?那他造反就別想成功了!
燕理就是再自信,也不會認為在正清帝知道所有的情況下,他能造反成功。
燕理唯一可能成功的機會就是趁著正清帝不知道,突然出手!好打正清帝一個措手不及!
可是現在看來,一切都完了!
燕理還來不及害怕正清帝知道他要造反,他會如何。現在最要擔心的就是要是被眼前的人給灌了毒藥,那他就真的只有死路一條了!
逃!逃!必須逃走!
燕理心里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逃走!
想到就去做!
燕理動作靈敏地想要逃離書房,他就不信他沖出去大喊大叫后,會沒有人發現這一切,到時候就會有人來救他了。雖說不知道以后會怎么樣,但是也好過被灌下毒藥吧!
可惜,心腹嬤嬤帶來的人都是有些身手的,那么多人想制住燕理,這絕對不難。
因此燕理剛動,心腹嬤嬤就給身后的人一個眼神,立即上前制住了燕理。
燕理被壓得死死的,完全動彈不得。
“你們這些狗奴才!你們趕緊放開孤!放開孤!你們是大逆不道,你們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對孤動手!孤不會放過你們的!”
心腹嬤嬤拿著毒藥,慢慢走向燕理。
在燕理的眼中,心腹嬤嬤就是一個惡魔,一個即將要他命的惡魔!
“咱們有事好商量。宮伊婉那賤人給了你什么好處,孤可以成倍的給你。孤能給你的遠遠比宮伊婉那賤人能給你的多。”燕理深知現在來橫的是不行了,于是就開始來軟的。
心腹嬤嬤聽到燕理罵太子妃為“賤人”眼神倏地一冷,“殿下,其實你有今時今日,全是你的報應!怪不了任何人!殿下你做的最錯的一件事就是寵妾滅妻!太子妃是多好的女人啊,她自從嫁給你后,為你操持后宅,一心一意照顧你。
可是殿下你呢?你的后院里有多少可惡的狐媚子。仗著太子你的寵愛,就對太子妃不敬。太子妃私下里流了多少淚水,你知道嗎?殿下你總是罵太子妃生不了兒子,你知道這對太子妃的傷害有多大嗎?太子妃難道就不想生個兒子嗎?”
心腹嬤嬤說起太子妃受的委屈,頓時就像是洪水開了壩,滔滔不絕起來。
燕理忙道,“孤也知道自己對太子妃不好,其實孤也后悔了。孤保證,以后孤會好好對太子妃的。”燕理心里卻在想,等過了這一劫,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弄死太子妃那可惡的賤人!
心腹嬤嬤冷笑道,“我只是個奴才,沒讀過多少書。但是殿下也不必拿好話哄我了。要是殿下能過了這一關,想必等待太子妃的就是死路一條了,要么就是生不如死了。而老奴我也別想活,根本活不了!這一點,老奴心知肚明。”
頓了頓,心腹嬤嬤繼續說道,“老奴不想讓太子妃死,自己也不想死。要選擇的話,自然只能犧牲殿下了。在殿下心里,最重要的女人想必就是那王侍妾,顧明月吧。殿下其實真的不必說這些好聽的話來哄騙老奴了,老奴是不會相信的。”
燕理見他伏低做小,也沒能讓人改變主意,頓時大怒,“你個狗奴才,你信不信孤不會放過你,孤會讓你不得好死的!你趕緊放開孤!趕緊放開孤!”
燕理現在只有殺人的心,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老奴信,所以老奴就只能先下手為強了。殿下也不用害怕,你以為這毒藥,難道是要你命的嗎?”心腹嬤嬤說著,搖了搖手中的青瓷小瓶,嘴邊勾起一抹詭異的弧度,老眼里幽光閃爍,“殿下放心,吃了這毒藥是不會死的。”
燕理壓根兒不相信這話。
心腹嬤嬤勾唇一笑,“殿下可別不相信老奴的話。老奴可不敢欺騙殿下啊。這的確不是要人命的毒藥,只是——”
心腹嬤嬤說著,眼底寒光一閃,“這藥吃了不會死,但是會讓人全身癱瘓,從此身不能動,口不能言,跟死人沒什么區別。不對,跟死人還是有很大的區別的。畢竟死人不會呼吸,不能吃飯,不能喝水。
可是吃了這藥后,人還是能呼吸,要喝水,能吃飯的。水是靠人喂,飯嘛——自然是搗爛了,給人灌下去,總歸還是能吃飯,能活的吧。”
燕理大驚,那么活著,跟死了有什么區別?不,比死還糟糕!
眼見著心腹嬤嬤打開了藥塞子,要將藥灌進他的嘴里,燕理拼命想掙扎榮。
可是壓著燕理的人,死死固定住燕理的腦袋,不讓燕理動彈,“你們這些狗奴才趕緊放開孤!你們這樣對孤,會不得好死的!你們會不得好死的!孤要砍了你們的腦袋,要誅你們的九族!你們趕緊放開孤!”
心腹嬤嬤獰笑,臉上的皺紋因為笑容而全都堆積在一起,“呵——殿下怕是不會再有機會誅我們這些奴才的九族了。殿下放下,以后殿下就能好好待在床上,永永遠遠地當一個廢人了。
想必那樣的日子,殿下一定會很喜歡吧。殿下,你不用心急。這樣的日子馬上就要到了!”
心腹嬤嬤說著,伸手捏住燕理的下巴,將手中青瓷瓶里的毒藥全都朝著燕理的嘴巴里灌,一滴也沒有剩下。
燕理想要掙扎,可是掙扎不得,想要將灌進他嘴里的毒藥吐出去,可是他的頭被逼得只能抬著,感受著被灌進嘴里的藥,從他的喉嚨慢慢流進肚子里。
心腹嬤嬤將手中的藥全都灌進燕理的嘴里后,并沒有立即松開燕理。
當然不能松口了,否則燕理就會有機會將藥給吐出來。
得等到藥效發作,燕理再也無力反抗的時候才能松開燕理。
“殿下,你以后享福的日子到了。以后殿下什么都不用管了,吃喝拉撒全都躺在床上,有人伺候。而太子妃絕對會是一個好妻子,她會好好照顧殿下的。殿下無需擔心。”
燕理現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掐死心腹嬤嬤,這個不要臉的狗奴才!就宮伊婉那賤人,燕理都不用想,都能猜到等到他癱瘓后,宮伊婉(接下來就統一稱呼名字宮伊婉了,因為馬上就不是太子妃了啊)會如何對他!
漸漸的,燕理掙扎的力氣越來越小。
燕理越來越害怕,越來越慌張,他覺得他越來越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好像失去了對身體的控制權,這種無能為力的感覺實在是糟糕透頂!
心腹嬤嬤見藥效發作,這才讓人放開了燕理,“咱們走。”
心腹嬤嬤帶人離開燕理的書房,就好像從來不曾來過一樣。
燕理的造反更像是一個笑話,從開始,一直到停止,除了燕理的那些心腹有所動作,鬧出了一點點水花,便再也沒有別的。
正清帝沒費多少工夫就平息了燕理的造反。
正清帝壓根兒就不想定燕理的罪,不是不想,而是嫌丟臉!
前面有一個造反的東正方,這里又有一個造反的燕理。尤其是燕理還是他的親兒子。傳出去,正清帝這個帝王還要臉嗎?
對外不能說燕理造反,但是燕理這個太子一定得廢!而且一定要狠狠懲罰!絕對不能讓燕理好過!
正清帝這一次在心里真是發了狠。
正清帝派人去將燕理捉來,誰知道回來的人稟報,說燕理中了毒,如今全身癱瘓,成了一個廢人!
正清帝大驚,親自去了東宮看燕理。
燕理此時就躺在床上,他不能動,不能說話,只能用一雙充滿了恨意的眼神,死死盯著坐在他床邊的宮伊婉。
如果眼神可以殺人的話,想必宮伊婉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宮伊婉見到正清帝后,起身行禮,“兒臣見過父皇。”
正清帝擺擺手,讓宮伊婉起身。
正清帝的目光很快投向躺在床上的燕理。
正清帝的心里哪怕對燕理是恨得咬牙切齒,想著這個兒子不爭氣,想到這個兒子竟然要造反,想到該如何如何懲治這個兒子。但是正清帝怎么也想不到,燕理竟然會中毒,如今只能癱瘓在床上,成了一個廢人?
正清帝斂下心頭復雜的情緒,問宮伊婉,“他這是怎么了?”
宮伊婉早就哭得成了一個淚人,聽到正清帝的話,哭得更厲害了,“太醫說殿下是被下了毒,因此才會如此。”
正清帝皺起眉頭,沉聲道,“被下了毒誰給他下毒的?”
宮伊婉低聲哭泣,“據伺候殿下的人說,是殿下得知自己——敗露,于是才自己服了毒藥。原本那毒藥是致命的,后來殿下可能是不想死了,想活,于是又開始掙扎,吐出不少。但是殘留的毒藥讓殿下成了一個廢人,只能躺在床上,口不能言,身不能動。”
躺在床上的燕理是口不能言,身不能動,但是他聽得到宮伊婉的話。聽著宮伊婉那些顛倒黑白,指鹿為馬的混賬話,燕理恨不得沖上去狠狠給宮伊婉幾巴掌。
燕理拼命想要動,但是無論他如何努力,他的意識和身子就像是徹底分離了一樣,他就是動不了,也說不了。
燕理死死瞪著宮伊婉,希望正清帝能明白他的意思,是宮伊婉這賤人把他害成如今這模樣!
可惜,正清帝沒能明白燕理的意思,無法做到跟燕理心有靈犀一點通。
不過燕理眼底那幾乎要化為實質的恨意,正清帝是完全看明白了,看不明白的除非是傻子了。
正清帝嘆了口氣,看燕理成了如今這樣子,哪怕是對這個兒子有再多的怨,再多的恨,在這一刻也沒有了。
正清帝看到了燕理眼底的恨意,但是他所理解的跟燕理想的完全是南轅北轍,“你說說你落到如今這地步,是不是咎由自取?想必你是在恨朕吧。可朕自認是對你仁至義盡了。罷了——你想恨就恨吧,你如今都成了這樣子。心里存著恨意,指不定還能活得更好一點。”
聽到正清帝的話,燕理差點沒被活活噎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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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理以后的日子精彩了!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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