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著。”秦瑾瑜打斷凌君澤的話:“什么事情需要到這里來說?是秘密嗎?”
凌君澤猶豫了一下:“算是吧。”
果然。
在偏僻的地方說出來的事情,定然是不希望被眾人知曉、只能告訴少數人甚至一個人的秘密。
“不好意思,我沒有興趣。”秦瑾瑜轉頭就走。
凌君澤追上她,對她說:“難道你就不好奇?”
“好奇,”秦瑾瑜面無表情:“但我更想好好的活著。”
凌君澤忽然間來了興致,問她:“這有什么聯系?”
“知道太多秘密的人,往往他們的下落也都成了秘密。”秦瑾瑜的聲音開始變得冷漠。
凌君澤“呃”了一聲,顯然沒有想到平日里看起來挺可愛的秦瑾瑜竟這般的老成,不由得好奇了起來:“這些話都是誰教你的?”
自然是賢妃。
但秦瑾瑜不會說這是賢妃教的,她皺了皺眉:“我得回去了。”
凌君澤對著她的背影道:“你好歹拿了我們越天宗的寶物,其它人找到的都是富貴人家能買到的尋常物件,雖然珍貴,卻算不得稀奇。而你手中的那件,確是千金難尋的寶物。”
“所以?”秦瑾瑜冷漠臉。
“所以,就算是看在寶物的份上,你也該聽我把話說完吧。”凌君澤已經有些無奈了。
“哦,”秦瑾瑜果斷地掏出隨身攜帶著的明珠,遞到凌君澤面前:“那還你。”
當初秦瑾瑜從國師那兒得知這寶物的價值的時候,秦瑾瑜高興了好幾天,私底下還想過自己可以拿這明珠換好多好多的好吃的 秦瑾瑜的興奮勁過去了,等她冷靜下來的時候,便覺得不對勁。
既然這東西這般的珍貴,為何越天宗不自己留著,卻要送給魏國的人?越天宗沒有直接把寶物送到魏國最高掌權者魏皇手中,而是以尋寶的方式,放到了皇族狩獵場,誰拿到算誰的。
以凌君澤現在的表述來看,這東西分明就是故意送給秦瑾瑜的。
秦瑾瑜還記得,當初宗政桓看到這個寶物時,臉色都變了,好久都沒有緩過神來。
能讓國師如此震驚的東西,不是個好東西。
秦瑾瑜本想著丟了這寶物,又覺得不太好,一直在猶豫。如今將這東西還給越天宗的人,倒是再合適不過了。
凌君澤沒有接過那寶物:“越天宗送出去的寶物,沒有收回來的道理,你自己留著吧。”
凌君澤這回是真真切切地體驗到了秦瑾瑜不是個普通孩子。
雖然平日里嘻嘻哈哈的,該吃吃該喝喝,看起來和普通孩子沒有兩樣。在特殊的時候,又顯得非常地老成。
凌君澤六歲的時候其實也是如此,甚至比秦瑾瑜更加的老成。
越天宗的歷代宗主的早慧和逆天的智慧都是以早亡為代價的,也不知道秦瑾瑜的天賦,是以什么為代價。凌君澤默默地想。
面對一直攔在自己面前的凌君澤,秦瑾瑜已經有些不耐煩了:“你攔著我做什么?難不成真想殺了我?”
錦夕按照秦瑾瑜的吩咐,在不遠處等著,若是秦瑾瑜真的出事,她或許還來得及去稟報。
凌君澤發現秦瑾瑜對自己的怨氣挺大,而且總覺得他是個壞人,只好耐著性子解釋道:“你不必這般警惕我,我既然知道你便是鳳凰的轉世,自然不會害你,只不過是覺得你比較厲害,想和你套近乎罷了。”
這話是真話。
為了越天宗的振興,他還要在魏國呆好幾年,他可不想每次在皇宮的時候都被一個潛在的高手當作壞人看待。他凌君澤再厲害也只是個凡人,鳳凰是上古神獸,縱然只是轉世,他也不敢輕易地和對方敵對。
秦瑾瑜此時莫名地相信凌君澤。
不過這種感覺挺奇怪的。
凌君澤既然能作為使者前來魏國,在越天宗內部也算是比較厲害的人物,這樣的人以這樣的語氣和自己說話,自己這是被討好了嗎?秦瑾瑜暗暗地想。
秦瑾瑜臉上的戒備消失了,神情卻沒有變得溫和:“不管怎么說,你都不準害魏清婉,你若是真心想和她親近,也就罷了,若你利用她,我定不會放過你!”
凌君澤看著她:“據我所知,魏清婉對你并不好,除了前一陣幫你擋下了郡主的陷害,也沒有為你做過什么。倒是你,一直費盡心思地去幫助魏清婉,甚至冒著極大的風險來警告我,難道就因為她是你妹妹?”
“既然你知道我是誰,也應該知道魏清婉頂替了我的名份而活。”秦瑾瑜平靜地回答:“看起來,是她頂替了我的榮耀,獲得了無上的尊榮,可她也隨之面臨了許多原本不屬于她的危險。魏清婉如今也不過是六歲而已,已經受到過幾次刺殺,縱然都有人給她擋下了,卻也說明她的處境是危險的,我不能放任她不管。”
“魏清婉性子是驕縱了些,人卻不壞,我現在沒法恢復身份,只能盡量地做到對她好。”秦瑾瑜道。
遠處,尾隨著秦瑾瑜而來,偷偷躲在暗處的魏清婉憤憤不平地說道:“我就知道秦瑾瑜這家伙又和我夫君在一塊兒!”
宗政靈蕓弱弱出聲提醒:“殿下,注意形象……”
“注意什么形象啊,”魏清婉撇嘴:“若是秦瑾瑜也整日警告魏清淮不能和你在一起玩,你難道不會氣死?”
宗政靈蕓的臉有點兒紅了:“你別亂說,我又不喜歡八殿下。”
“切,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魏清婉先是吐槽了一句,隨即皺眉:“他們到底在說些什么呀,怎么說了這么久還沒有說完?”
魏清婉又耐著性子等了一陣,終于不耐煩了,她扯了扯宗政靈蕓的袖子,無語地開口:“秦瑾瑜這人真夠墨跡的,警告這么久還沒有警告完?幸虧我夫君人帥性格好,換做是我,早就一拳把他打飛了。”
宗政靈蕓沒有回應。
魏清婉還在嘀咕:“這秦瑾瑜怎么老是警告我夫君呀,難不成傳言是真的,這小子真的喜歡我?”
宗政靈蕓依舊沒有回應。
魏清婉繼續碎碎念:“唉,本宮人美心善招人愛,秦瑾瑜喜歡本宮也沒什么稀奇的。不過老天也太不開眼了,秦瑾瑜那臭小子喜歡本宮有什么用,本宮要的是夫君的喜歡!”
宗政靈蕓仍然沒有回應。
“上次街頭那算命先生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呀,”魏清婉捧著自己的臉蛋道:“我到底能不能和凌君澤成親呀?”
等了半天也沒有等到回答,魏清婉這才想起宗政靈蕓已經很久沒有說話了,不高興地拍了拍她:“本宮問你話呢,干嘛不理本宮?”
這一拍,魏清婉終于意識到了宗政靈蕓的不對勁。
宗政靈蕓滿臉淚水,雙手捂住腦袋,渾身顫抖,定定地看向圣殿的方向。
魏清婉懵逼了。
宗政靈蕓這是怎么了?
難道是因為自己太兇,她覺得委屈,所以哭了?
不至于吧!
自己一直都是這幅模樣,宗政靈蕓以前也沒有這樣脆弱呀。
魏清婉想了半天,還是決定拉下面子道歉:“別哭了,本宮下次不兇你了還不行嗎。”
可宗政靈蕓還是那幅悲傷的模樣,仿佛沒有聽到魏清婉的聲音。
魏清婉終于意識到不對勁了。
宗政靈蕓就算真的傷心了,也會看在自己道歉了的份上給自己幾分面子,現在這幅模樣,倒像是生病了。
“你是不是不舒服呀?”魏清婉小心地問了一句,見宗政靈蕓還是不回答,便吩咐自己身邊此后的宮女:“扶著她去休息。”
宮女依言上去扶宗政靈蕓,手才剛碰到她的胳膊,宗政靈蕓卻瘋了一般地甩開了宮女的胳膊,絲毫不注意形象,瘋狂地跑走了。
留下懵逼的魏清婉和宮女兩兩對望。
直到宗政靈蕓的背影消失在了魏清婉的視線當中,魏清婉才回過了神來,跺著腳對宮人道:“還愣著做什么,還不趕緊去告訴國師大人,他妹妹瘋了!”
至于宗政靈蕓的安全,倒是不用擔憂,畢竟宗政靈蕓身邊有宗政桓安排的高手保護。
另一邊的秦瑾瑜和凌君澤終于結束了談話,秦瑾瑜有些魂不守舍的,走路沒看前方,竟然徑直地撞上了急得差點兒跳起來的魏清婉。
錦夕拉都拉不住。
“你干嘛呀!”魏清婉被驚嚇到,一拳打在她的肩上:“宗政靈蕓瘋了,你也跟著瘋了?你們一起整我呢是吧?”
“宗政靈蕓瘋了?”秦瑾瑜終于回過神來:“怎么可能?”
“誰知道她怎么回事兒,”魏清婉將剛才宗政靈蕓的情況說了一遍,然后立馬撇清關系:“她這幅模樣跟我絕對沒有關系,不是我的錯。”
“我去找她。”秦瑾瑜剛走兩步,便被魏清婉扯住了:“你不用擔心她,有人保護她呢,我也讓人和國師說了。倒是你,剛才和凌君澤說什么了?”
“……沒什么。”秦瑾瑜道。
“騙人!”魏清婉不依不饒:“你們到底說了什么呀?”
見秦瑾瑜不說,她嬌蠻地說道:“你不說我就不給你走!”
“我跟凌君澤達成了和解,”秦瑾瑜道:“你以后可以放心地和他玩。”
雖然不全面,卻也是事實。
“這還差不多。”魏清婉滿意了。
秦瑾瑜如今滿腦子都是凌君澤后來和她說的話。
在談完魏清婉之后,凌君澤跟她說了有關天書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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