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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1、圣僧的迷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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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過薄霧,更近了,果然是元息。

  這霧氣,更像是為他而生一般,只有這霧氣能剝去世上的繁雜,給他一個干凈的環境,才配得上他。

  說真的,青山綠水都不足以和他相比,他就是這樣一個存在。

  向前走了幾步,跨過暈倒在地的諸葛閑,算是為他擋著吧,畢竟他現在這狀態,可稱任人宰割了。

  站在那里,擋著諸葛閑,雙臂環胸,而元息也到了跟前,相距一步之距。

  他身上帶著寺廟里特有的香火味兒,和著這里草樹的氣味兒,還挺好聞。

  從這些氣味兒里,可聞不出人渣味兒來,盡管阮泱泱覺著,用人渣來形容他,也算不上什么侮辱。

  看著他,還是不由嘆一句,這世上的光頭,屬他最好看。

  “顯而易見,你想見我?不過,你用呂長山來引我就成了,我肯定上鉤,哪用得著你如此費心費力?”他不說話,看著她。就好像她是什么罪惡纏身的孽障,等著他這圣人來救贖呢。

  “呂長山已經被劫走了,他現在不是我的籌碼。”他回答,還挺認真的。好像就因為呂長山不是他的俘虜了,他才會用這個法子。

  “啊?還有這種事?沒想到,你也有藏不住的人。”聞言,她這心里倒是一松。那就是鄴無淵了,他不知不覺的,真把呂長山給弄回來了。

  元息的臉真像透明的似得,尤其是有薄霧在飄動,他就更像仙兒了。

  “來墨家老宅,你們想做什么?”冒如此危險,神神鬼鬼,卻非要如此。

  “看熱鬧唄。聽說你們墨家老宅很神奇,什么稀奇的東西都有,我就來瞧瞧。”這人,他們離開都城時他也在都城呢,這會兒,他也在這兒,不只是追的緊那么簡單,而是他很聰明,知道他們要去哪兒。

  “但是,你們只執著于一個地方,藏藥樓。”他們去了哪兒,并沒有難住他,他都知道。

  “這么說吧,我一直在想著如何能夠長生不老,聽說你們墨家老宅有不少稀世奇藥,我就來瞧瞧呀,沒準兒能找到什么長生不老藥呢。”她回答自如,好像真是那么回事兒。

  誰信她這種鬼話,若是不了解她肯定會被她騙了。但是,與她接觸這么多次,還能不了解?說謊話,就跟真的一樣。

  “不想回都城再見見你的親侄兒了?他一心報仇,早已不是以前你那聽話的乖侄兒了。”元息輕聲說道,倒像是來勸導的。

  “就說嘛,你和我家親侄兒是私下里結盟了的。不過說真的,我家那也不是個乖寶寶,壞孩子中的壞孩子,本我還想可能會被你騙了,現如今一看你,我覺著大概是沒事兒。”他都跑到這兒來了,想來是控制不住阮小羽。

  她如此自信,還帶著點兒小驕傲似得,反倒是惹人笑。哪個會希望自家是壞孩子,偏偏她就不一樣,壞孩子還高興的很呢。

  “他目的明確,我也從未想過會禁錮他。再說,他所做之事,我也樂見啊。”言外之意,他不止不會壞阮小羽好事,反而還會協助呢。

  至于協助之后的事兒,那就不知了。

  “這么說,你們屬于蛇鼠一窩了,找到如此同盟,那不是好事嘛,恭喜!”她絲毫沒表現出自己對于阮小羽如何如何的重視,因為越是重視,就越是如了他的意。

  她這種態度,完全就是對待敵人,畢竟,也算見過她對待敵人與對待朋友的模樣。

  “真的不想去都城看看么?”他接著問,像是在給她最后一個選擇的機會。

  “說真的,你這么跟著我纏著我,我都自作多情的懷疑你是不是愛上我了?你想娶我嗎?”向前一步,阻隔的霧氣少了些,看他就看的更清楚了。

  他比她高,她看他還得仰著頭,穿了一身男裝,打扮也是男人樣兒。可就是表情幾多風流,一股子小流氓的氣息。

  微微垂眸,盯著她那小臉兒,元息沒有說話。

  只是,他眼神兒是復雜的,甚至,迷茫,好像有著他自己也弄不明白的東西。

  阮泱泱是為故意,激怒吧,就像魏小墨那種方式。他雖不是什么得道高僧,可也到底是自小在佛門長大,侮辱他這方面,他真的會生氣。

  不過,揣測他的心思,似乎并沒有那么容易,他才是那個不按常理出牌,心理也不正常的人。

  緩緩的,他忽然抬手,有點兒緩慢,有點兒遲疑。

  阮泱泱也看到了,垂著眼睛去看他的手,果然是逐漸的朝著她的臉過來了。

  瞇起眼睛,他的手越靠近,她也不由自主的微微向后仰頭,這是一種無意識的躲避,反射到心理層面的話,就是有些恐懼了。

  換做任何一個人,她都不會害怕。

  他的手也是帶著香味兒的,非常好聞,讓人放松的那種氣味兒。

  距離她的臉越來越近,阮泱泱后仰頭也仰到了一定的程度,她都要表演下腰了。

  他的手,涼絲絲的,別說,這種溫度還真是阮泱泱所偏愛的那種,和鄴無淵完全是兩極。

  他摸她的臉,有那么點兒陌生和不熟悉,想來他也是沒摸過別人的臉,這是頭一回。

  “我始終都沒有參悟透,與一個女人糾纏不清,到底有什么意義。”他的拇指在摩挲她的臉,眼睛里都是疑惑不解。

  他這種不解,倒是真有點兒凡人的意思了,遇到了難解的事情,想研究出答案來,可是又不得法。

  “能生兒子呀!”阮泱泱脫口而出。

  可不是無厘頭嘛,鬼能想出這種答案來!

  摸著她的臉,元息還真被她逗笑了,雖說笑的清淺,可也是真的笑了。

  “人間即為煎熬,苦行,也是酷刑。生孩子,就是在延續這種苦行,有何意義?”他放下了手,并不贊同她這種說法。

  這就是一種近似于厭世的心理了,認為人生是苦行,甚至新的生命在他眼里都是苦的。

  “不然,咱倆去死?”微微歪頭,她試探的問道,這樣的結局,是他所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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