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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只跟大侄玩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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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小墨那小妖精的情況,阮泱泱還真沒打聽,鄴無淵的生辰到了,府里也在忙碌。作為女主人,她自然是忙碌此事,其他的,都暫時拋到腦后了。

  按照往年的慣例,一大早,她便前往崇國寺為鄴無淵祈福。

  他有事,天還未亮就離開了。

  從夜里就開始下著淅淅瀝瀝的小雨,秋天的雨即便是毛毛細雨,也一樣很涼。

  崇國寺一如既往,即便是小雨不停,也依然難擋來往善信的腳步。

  每年都會在今天來祈福,似乎也形成了一種習慣似得,若不來,反倒是覺著缺了些什么。

  她覺著,應當是鄴無淵自身運勢佳,這么多年,祈福抽簽等等,皆是上等。

  這種時候,只歸功于她的手氣,倒是有那么幾分不真實了。

  香氣繚繞,這崇國寺的香,最是能讓人安神。

  阮泱泱亦覺得如此,小棠給她撐著傘,緩步的走到山門處,看著山下通往山上的臺階,被雨水淋濕,透著一股難以言說的清涼。

  站在這里,便不由想到元息,去年即是在這里,第一次見著他。

  誰又能想得到,他是個如此復雜的人。

  在阮泱泱看來,元息是長了一副圣佛的模樣,無論心思與行事,反而偏妖孽。倒是魏小墨,活像個孽障吧,但骨子里卻是純摯的,世人難想的那種純摯。

  同胞兄弟,如此天差地別,不止外貌還有性情,完完全全的相悖,這種幾率,萬億分之一吧。

  踩著臺階往下走,阮泱泱緩緩的舒口氣,“再去一趟城外的飛云觀。”佛門,道觀,她都要去。

  不為別的,只為當時她被迷魘了之后還惦記著與鄴無淵的煙霞山道觀之約。冥冥之中,算得上奇妙,所以,她愿意相信這是某些緣分,也定然要去。

  府中的小廝還有衛兵在山下候著,下了山,坐上馬車,離開崇國寺,朝著城外而去。

  小雨稀里嘩啦的,一直沒有停歇。馬車也被拍的發出脆響,靠坐在馬車里,倒是幾分昏昏欲睡。

  出城,前往飛云觀,有崇國寺做對比,飛云觀就顯得清凈的多。

  道觀里的氣味兒和寺廟里的完全不同,在阮泱泱聞來,更覺得這里有一股自由的氣息。無拘無束,想如何就如何,總結來說,就是任性。

  當年自己在煙霞山時的所有一切皆歷歷在目,她都記得呢,那時腦子糊涂著,做出的每件事兒她都記著。

  道觀里的道士也不盡熱情,他們對誰都冷淡,這樣才屬正常。愛理不理的,阮泱泱卻是熟悉每一道工序,完全都是自給自足,在天王殿下給鄴無淵祈福,求簽。

  這回求簽,亦是上上簽,只不過,搖出的這根上上簽也不知是不是因為時間久了,尖端有些破損。

  那老道士斜著眼睛看了看,也沒吱聲,只是取了一道符交給了阮泱泱。

  接過,阮泱泱一看,倒是被氣笑了。

  她好歹也在煙霞山的道觀混了那么久,凌玄子那么有名一道長在她面前畫了許多的符,她也認得一些啊。

  這符,可不是什么化險為夷之類的,是個保男人‘雄風’大振的。

  阮泱泱覺著,不是這老道士不正經,就真是她對‘雄風’這倆字兒有什么誤解。鄴無淵當下的狀態不叫大振,那真正的大振是啥樣兒?她可能真活不成了。

  好歹也是一道正經符,不是她那時亂寫亂畫的,阮泱泱還是將之折起,收起來了。

  一切完成,打道回府,雨還在繼續,淅淅瀝瀝,從夜里一直到現在,可算是綿延無盡頭了。

  坐在馬車里,聽著外頭的聲音,一邊計算著今日給鄴無淵慶生的事兒。

  倒是沒料算到今日天氣不太好,在水榭準備,不免有些涼。

  不過,她是準備用竹笛吹奏的,自然是在室外更好,笛聲能夠傳出去,會更有穿透力。

  琢磨著,馬車也進了城,這種天氣,城內仍舊熙熙攘攘,人很多呢。

  特別是進城的人很多,看起來,更多的像是外地人。

  不過,盛都本來每日都會迎來許多的外地人,算不得什么稀奇事。

  接近晌午,才返回將軍府,府里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水榭那里都裝扮了起來。

  撐著傘,阮泱泱特意過去轉了一圈兒,小小的湖面波紋點點,水榭內倒是清凈,絲毫不受影響。

  只是偶爾吹過來的風有些涼,這種溫度阮泱泱最愛。

  還是滿意的,最起碼,似乎比去年在莊園搞得要好很多。

  或許是因為去年更像完成任務,今年與去年不同,心態也大不相同了。

  又去廚房轉了轉,她當時定下的菜色,廚房都準備的差不多了。

  如今看來,一切就緒,就只差今日的主人公回家了。

  只是,下午了,人還沒回來呢。

  竹笛已經取回來了,阮泱泱在開陽閣臥室里試探著吹了幾回,在中間時仍舊是氣息不穩,但好在是比最初吹奏時好太多。

  在學習這方面,她從未落后過,這回也一樣。短短時間,練成這樣,她很滿意了。

  小雨淅淅瀝瀝,隨著天色逐漸的暗下來,今日的主角終于回來了。

  鄴無淵應當也是匆匆而歸,不只是有點兒著急,看得出是非常匆忙,一身都濕透了。

  看見他,阮泱泱都覺得無言以對,明明今日是壽星吧,反倒是好像他著急回來給她過生日似得,瞧折騰的,哪有個壽星的樣子。

  “抱歉,遲了些。”他一身的水,雨水沿著他臉頰往下滑,下頜線優越,那水滴往下落的樣子,實在性感。

  后退了些,阮泱泱上下的看了看他這一身水,“去洗洗吧,壽星。”她都有點兒心疼他了。相信若非不是知道她在府里給他準備過生辰,他可能今天都不會回來了。

  鄴無淵也低頭看了看自己,他真的是挺抱歉的,知道她在等他,他還遲到此時才回來。

  “去吧去吧,我在水榭等你。”揮揮手叫他趕緊去洗洗,太可憐了。這若是老夫人在,瞧見他這樣,非得心疼死不可。

  這么好看一兒子,弄得濕噠噠的如此狼狽,還那副表情,心里哪過得去。

  鄴無淵最后看了她一眼,那小眼神兒,誰看了都得心里一緊。他這幅模樣,不欺負他欺負誰呀?

  看著他走進浴室,阮泱泱不由得搖頭。

  拿好竹笛,任兩個小丫頭給她披上披風,之后撐傘離開了開陽閣。

  水榭就在開陽閣后頭,距離不遠,淅淅瀝瀝的雨打在傘上,發出噼里啪啦的聲響。

  燈火明亮,水榭里布置的相當好,菜品都擺放好了,全部用銅制的罩子蓋住,燈火下泛著光。

  在軟墊上坐下,旁邊即是鄴無淵的位置,他還沒來,小棠和小梨陪在她身邊。

  四周再無其他人,今日清場,誰也不準來打擾。

  去年,拂羽暗戳戳的湊熱鬧,今年,他是別想來搗亂了。

  阮泱泱認為,鄴無淵的生辰,即為他獨享之日,如若變成了給他人找樂子的場子,別怪她翻臉。

  去年……去年那是無奈,本身她目的也不純,又來了個同樣‘目的不純’的拂羽,倒也算得上是半斤八兩了。

  小棠和小梨給她整理著披風,不時的有風吹進來,擔心她冷。

  “快來了,你們下去吧。”估算著時間,按照鄴無淵的性子,他肯定洗個戰斗澡就狂奔而來了,不會讓她等太久了。

  兩個小丫頭聽話的退下去,剛走出水榭,可不就碰見撐傘過來了的鄴無淵。

  進了水榭,收傘,放下,他眼睛卻始終都在阮泱泱身上。

  曾幾何時,他夢里都是這樣的畫面。他回家,他心里的姑娘就在等著他,笑瞇瞇的,滿眼皆是他。

  走過來,他幾乎也沒怎么看桌子上的一切,在她身邊坐下,他一邊歪頭仔細的看了看她的眼睛,“久等了。”

  “沒有。倒是你,這頭發還濕著呢,冷不冷?”他束起的墨發還濕著呢,完全不在意似得。不過,他這人體溫高,她上手一摸,確實是不冷,還是那么熱。

  微微搖頭,怎么可能冷。

  “倒是沒想今日會一直下雨,來吧,咱們在雨中進行這晚膳吧。都是你愛吃的,當然了,你一向口味單一,今日的菜也沒什么驚喜。”說著,她動手把那些銅制的罩子一個一個的拿下來,菜還熱著呢,也果然都是他愛吃的,同樣沒有什么驚喜可言。

  她這話就是挖苦諷刺了,鄴無淵自然是習慣了,聽她說也只是笑。她的挖苦,都是好聽的。

  “我的壽星,用飯吧。今年可沒有我親手煮的無鹽長生面,我想過了,為了讓我這大侄兒‘長命’,還是不要殘害你的味蕾了。”把玉箸放到他手里,她歪頭朝他笑。她現在也對自己之前的記憶產生了一些懷疑,她去年做的長生面真的沒放鹽嗎?記不清楚了。

  “不放鹽也好吃的。”他接過玉箸,一邊盯著她看,并且用一種十分真摯的語氣對她說。

  阮泱泱嘴角抽了抽,“閉著眼吹。”彩虹屁,不過她也很愛聽。

  別人的彩虹屁聽著虛偽不真誠,她大侄兒的卻是相當真摯,明知是假的也會當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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