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到了合適的笛子,接下來,可不就得進行學習的步驟了。
對于學習,阮泱泱從不懼怕,學習的過程對于她來說,從來都是順利的。
或許不是想象中的那種輕松,但是,她對于學習的態度那是無人能比的。
一旦認真起來,那真真是天塌地陷也撼動不得。
馬長岐給挑選的人,是一個小姑娘,大約十四五的年紀。穿著一身俏皮的櫻草色裙子,梳著雙包髻,大眼睛長睫毛,忽閃兒忽閃兒的。
還真沒想到一個樂器坊,居然還有顏值這么高的姑娘。
阮泱泱看了看,之后就笑了,不說別的,單單是就這么看著她,也是賞心悅目啊。
不卑不亢的給客人請安,別看年歲小,可這一說話再加上動作,就瞧得出見多識廣來了,這小姑娘必然是很早就離家出來歷練了,才會有如此膽識。
她知道自己的任務,所以在請完安之后,便拿出了自己隨身攜帶的一支竹笛。
她的竹笛是掛在腰間的,不長,也很是精巧。
竹笛拿到手里,她就表示自己先吹一段兒,先讓他們聽聽,也免得看她年歲小,還以為本事學的不到家呢。
阮泱泱彎起眉眼,她身后站著的小棠和小梨也覺得有意思。這小姑娘心里清楚明白的很,估計也是這樣的事兒見多了,總是會有見她年紀小的客人,以為是東家故意派來搪塞的呢。
只不過,真聽著她吹起竹笛來,可就不會小瞧她了,這世上有一種東西叫做天賦!
小丫頭顯然就是有天賦的,笛聲悠揚清脆,具有一種特殊的穿透力,她還邊吹邊微微搖晃著腦袋,可好看了。
她吹之前也沒說這曲子叫什么,這么一聽,還真是挺好聽的。
只不過,阮泱泱聽著聽著,眼睛卻一動。
再看那小姑娘,她眼里多了那么幾分探究。
一曲終了,馬長岐都忍不住拍掌,小小年紀,真是可塑之才啊。
“真是不錯。小姑姑,就這位吧,真不錯。”看著阮泱泱,馬長岐說道。
阮泱泱沒表態,又看了看呂長山,他也是輕輕頜首,覺得這小姑娘不錯。
阮泱泱現在不是未嫁,她成親了,丈夫還是鄴無淵。、
不說其他,呂長山對鄴無淵,那也必須是敬畏有佳的。
如今阮泱泱想學竹笛,這事兒托付給他,他必然得安排好不說,還得照顧到鄴無淵啊。他手眼通天的,若哪天知道了,也不能叫他生氣不是。
所以,這教竹笛的師傅,給安排個小姑娘最合適了。
見他點頭,阮泱泱卻還是沒吱聲,反而拿起了自己挑選的那支竹笛,在手指間轉來轉去,就跟轉筆一樣悠然自在。偏偏那笛子就跟她手指有吸力似得,還不會掉。
她不表態,馬長岐和呂長山也不說話了,她是個比較難猜的人,她心里頭想什么,誰也猜不著。
這般一安靜,還真把那一直十分淡定的小姑娘給搞得著急了。
她看了一會兒阮泱泱,沒等到她回答,終于忍不住了,“夫人,您……您是不滿意小蕎嗎?”
一聽她說話,阮泱泱就笑了,“沒啊,你很好。”
“那……夫人,小蕎保證會在最短的時間內,教會夫人如何吹奏這竹笛。”她真有點兒著急了,生怕阮泱泱不答應似得。
看著她,似笑非笑,好半晌她才輕輕的略遲疑的點了點頭,“你剛剛吹奏的曲子,叫什么名字啊?”
叫小蕎的小丫頭想了想,然后搖頭,“是我們東家譜寫的,只是,好像沒有名字。”
“你們東家,就是最近把這樂器坊新買下來的那位吧。好像還真是個中天才呢,譜寫的很好啊。它應該有個名字,不配給一個名字,實在可惜了。我覺得,叫《菊次郎的夏天》最合適了。”她說著,眼睛還彎著呢。
她這一番話,還真把小蕎給說蒙圈了,接下來,有種被拆穿的尷尬。到底還是年紀小,臉蛋兒都紅了。
“聽這意思,小姑姑是認識譜這曲子的人啊。”馬長岐明白了,這么回事兒啊。
“不一定認識。就是這譜曲的人,算得上剽竊吧,還沒剽完全。不過,你吹得的確挺好的,就你了,你來教我,這吹笛時的指法,我剛剛看你的手指可是非比尋常的靈活。”跳過那個話題了,說起了正經事兒。
小蕎都被她這態度給搞得不知該怎么反應了,還以為她看出來了,會不高興呢。
可誰想,她居然沒生氣啊。
“好。”走上前,小蕎直接在阮泱泱面前蹲了下來,拿著自己的竹笛,開始說明指法。
阮泱泱盯著她的手看,聽得也還是十分認真的,一如既往的,她只要是想學的,都會全身心的投入進去。
小棠和小梨也微微勾著頭看,這玩意兒真不太容易啊。
呂長山就坐在一邊,看著她們兩個認真的交流。
驀地,他忽然開口問道:“這伯雅坊換主人大概是一個月前的事情,你隨你們東家是那時才來到盛都么?”
那小蕎一詫,講解也被打斷,她抬起頭看呂長山,之后搖頭,“不是的,我家東家三年前是這里的學徒,就跟著周老先生學藝的。后來,他回家了,一個月前才回來的。”
“別問了,耽誤我學習。”阮泱泱揮揮手,叫呂長山不要刨根問底的。今兒啊,純粹是巧合。
一聽她這話,呂長山也明白了,她是心里頭有數了,那也就無需他再仔細的打聽了。
這指法看起來最初似乎是特別復雜的,不過,在阮泱泱那里,她會用獨特的方法來記,就比較簡單了。
似乎也沒過多久,她就開始試著吹了。
這個時候才比較難,因為她氣不足,有時需要急吹,有時需要緩吹,有不能斷氣的地方,她就堅持不下來了。
“看來,我得練練肺活量了。”臉都紅了,她之后就笑了。
她也有才藝,不過,她會的是四弦小吉他,也就是最簡單的尤克里里啊。
手指頭跟氣息,完全不是一回事兒。
“夫人不急,您真的學的非常快。”小蕎所言絕不摻假,她真的學的好快。
“先歇歇吧,我也有些餓了。呂公子,我想吃小三街的牛骨面,咱們過去吧。”站起身,她輕松道。似乎,這伯雅坊的東家是怎么回事兒,她都忘到腦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