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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5、不曾變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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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美色迷惑,渾身上下都炸了毛,阮泱泱真是自己給自己上了好一陣兒的課,才勸服她自己。

  本來就是她的,所以,美成啥樣,還不都是她專享。

  仔細一想,她是不是就是那傳說中的艷福不淺?

  要和自己成婚的如此要人老命,還有個妖精纏著自己,天下絕色,都跑到她跟前兒來晃了。

  不過,這可并非是什么福氣,她可不覺著她有那個能駕馭的本領。最起碼,她清楚自己當下是沒那個本領。以前的自己有沒有……那就不知道了。

  崇國寺的香火是真的旺,從禪院出來,往大殿的方向走,很快就遇見了不少來寺中敬香的善信。

  估摸著住在這附近的百姓或許每日都會過來,就當遛彎兒了。

  阮泱泱現在也在遛彎兒,因為不急著回府,而鄴無淵看起來,似乎也是暫時不想回去。

  她亂晃,他就走在她后面不遠處。不知親衛在向他報備什么,聲音壓得低,耳朵再長一倍也聽不著。

  阮泱泱也沒想聽,走到某大殿外的一棵銀杏樹下,她停下腳步,歪頭看著進入大殿敬香的善信,聽著里頭傳出來的敲擊木魚聲,還挺寧靜的。

  雖說她現在也知道自己是被人害了,腦子里一些地方不清不楚的,認為自己出自道門,這會兒也依然是如此。在心里頭,自動的把佛寺和道門做對比,還是覺著道門更清凈些。

  若叫她一定要選擇一個地方,她肯定會選道門。

  驀地想起魏小墨對她說,他和她之前有個道門之約,但實則這約定還未履約,他們倆還沒來得及去呢。

  可如今她都不記得以前的事了吧,可是卻又偏偏覺得自己是從道觀里出來的,這不是真的很奇怪么?

  會不會,以前她真的和魏小墨有著非比尋常的關系,以至于頭腦錯亂成那樣了,還把道觀記在腦子里呢。

  反正,思及此,她就莫名的覺著可能是對不起了鄴無淵,不然心底里那愧,到底是從何而來的?

  她是從未想過,她的愧可能來自于以前的不能回應,還有或許從心底里開始背離了老夫人對她的信任。兩種愧融在一起,才造就的她現如今這般糾葛迷亂。

  “小姑姑?”驀地,一道女聲從旁邊傳來,阮泱泱也回了神。

  扭頭看過去,是一個年輕姑娘,無論穿著打扮還是那樣貌,都看的出這不是個尋常人家的姑娘。

  因為不認識,阮泱泱也沒有過多的表情,只是就那么看著她,反而是讓那原本還笑盈盈的姑娘小小的尷尬了起來。畢竟以前,將軍府的小姑姑那是從容又溫柔的。

  如果阮泱泱能記起一星半點兒的話,肯定會認出這姑娘是誰的。那不正是她極力給鄴無淵推薦過,也是在這崇國寺相遇,她認為人家腿還是挺長的,最后惹得鄴無淵瞪她,那位徐詹士家的大小姐!

  “小姑姑,聽聞小姑姑病了,一直還想過府拜訪的。沒想到會在這里碰見,小姑姑的身體看起來好多了。”徐大小姐恢復了笑意,言語之間帶著幾分親切。

  阮泱泱還是不認識她,只不過,她一口一個的叫她小姑姑,她這耳朵可沒廢。

  昨晚碰見的那個魏小墨,說了那么多的話,她也并非是有漏聽。

  他昨天便說你大侄兒如何如何,那說的可不就是鄴無淵嘛。

  可是,為什么?

  今日,這忽然冒出來的姑娘又管她叫小姑姑,在她自己心里頭的那個小姑姑是么?畢竟,將軍府也只有一個小姑姑。

  見阮泱泱不說話,徐大小姐站在那兒保持著笑意的確是幾分尷尬的。

  也正在這時,鄴無淵過來了,只是看到了徐大小姐那尷尬的模樣,他也就清楚怎么回事兒了。

  臉色自然不太好,自從阮泱泱這回醒了,將軍府上下已經嚴禁他們再喚她小姑姑,畢竟在她的認知里,還有另外一個小姑姑。

  可是,認識她的又何止將軍府的人,還有旁人認識啊。

  “將軍、。”看到鄴無淵,徐大小姐微微屈膝問安。盡管現在都知道鎮國大將軍要娶阮泱泱,似乎是差著輩分的,可是皇上都給下圣旨了,旁人又敢說些什么?

  淡淡的應了一聲,鄴無淵便抓住了阮泱泱的手,看到了她不太好的臉色,轉身離開了。

  被他扯著走,阮泱泱也是聽之任之,更具體的說,她像是沒啥知覺,這會兒他把她給帶到哪兒,她也沒法兒抗議。

  拉著她往清幽的地方走,兩側的銀杏樹長勢旺盛,地上的青磚亦是打掃的干干凈凈,兩個人沿著走,阮泱泱始終沒有出聲。

  鄴無淵側頭看著她,片刻后才嘆口氣,“咱們倆沒有血緣關系。”

  “我知道啊。”就算有血緣關系,他長成這模樣,她覺著不下手也遲早會后悔至嘔血。

  誰又想到她是這回答,不得不說,她現在這錯亂的腦子,似乎每次都能帶給他一些驚喜。

  “旁人的話,你根本不必記在心里。畢竟,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人。”繼續說,他十指扣住她的手,一邊歪頭看她。

  阮泱泱點頭,她知道啊,她又不認識那姑娘。

  眼睛一轉,看到他歪頭看自己,她也勾頭去看他。

  倆人跟比賽似得,比誰歪頭歪的厲害。

  最后,鄴無淵先忍不住笑了,抬手摸了摸她的頭,之后把她勾到了自己的懷中。

  她老老實實的靠著他,耳朵枕在他鎖骨頸側,似乎,她都能聽得到他頸動脈跳動的聲響。

  也不知想到了什么,阮泱泱也彎起了嘴角。鄴無淵低頭去看她,另一手抬起托著她的臉蛋兒,“笑什么呢?”

  “反正我是忘了之前的事兒,我若真和你并非已有婚約的關系,那現在卻已經是有了。將錯就錯唄,我這種情況,也叫做不知者不罪了吧。”嗯,她此時是有幾分竊喜的,竊喜自己是忘事兒了。正因為這腦子里錯亂,她想要做啥都應她,連皇上都給下圣旨了,算不算的上因禍得福?

  他這樣的極品,就像種在園子里長得特別好的大白菜,若是被別的豬拱了,她覺著她必然會不痛快。

  換了誰拱,可能,都不如自己去拱!

  心里頭這樣想,屬于完完全全的利己主義,她也沒覺著有什么不對。

  “嗯。”自然是她說什么就是什么。她說的這些話,真是動聽。鄴無淵摟著她,落在她臉蛋兒上的手也輕輕地摩挲著。她現在是如此想,就是不知待得清醒了會如何。

  這個時候的情投意合,真的恍若鏡中花水中月,因為不知何時,可能就散了。

  擁緊她,鄴無淵也低下頭,嘴唇貼在她的耳際,眼睛也隨著閉上了。

  他真的不知道待她清醒了,這一切會變成什么樣子。

  被他勒的有點兒呼吸困難,阮泱泱眉頭動了動,她還是覺著,他是不安的。

  伸出雙手環住他的腰,這人看起來瘦,但實際上相當結實堅硬。

  這般圈著他,她真是全身上下都能感受到他的結實。

  手掌沿著他的后腰往上,倒不是有多輕浮,但也的確是讓鄴無淵條件反射的挺直了脊背。

  稍稍放開些她,他一邊低頭去看她,“做什么呢?”壓低了聲音問,性感的咧!

  仰臉去瞅他,抿唇,黑白分明的眼睛這會兒是賊亮,“輕薄你唄,沒感受出來?”

  直白火辣辣,她當真是不掩飾。

  鄴無淵嘴角動了動,沒再吱聲,俯下頭,額頭抵在了她肩膀上,無聲的笑。

  嘿,他這小樣兒還真有幾分任她宰割的意思。阮泱泱也挑起了眉毛來,還放在他后腰的手拍了拍,另一手可不就不客氣了。

  在崇國寺待了兩天,真真是待得沒意思了,這才離開返回將軍府。

  阮泱泱倒也不是沒感覺,在崇國寺的這兩天,鄴無淵時時刻刻的跟著她,完全是何時何地都要讓她在他的視線內。

  知道他是被上一次魏小墨忽然出現被刺激到了,想想魏小墨是個啥樣的人,他都能躲到法王佛爺的金身里去。

  不過也是這個時候阮泱泱才知道,原來寺廟里的佛爺金身里面都是空的。

  估計正常人也不會去研究這個,更不會膽大的跑到里頭去躲著。

  回了將軍府,這里還在籌備婚禮事宜,忙碌也是真忙碌,尤其是開陽閣那邊,要重修,動靜大。

  阮泱泱依舊是不去理會,在崇國寺遇到的人,對她說的話,對她內心的影響,她也一概的不去理會。

  她覺著,得過且過也挺好的。唯一讓她不舒坦的,也就是心里頭的那點兒不安感,總覺著有人要害自己,這會讓她做惡夢。

  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兒,大概就是因為這不安感吧,她現在時時刻刻拿著匕首都已經不好使了。

  而且,莫名其妙的,她每次都會在做惡夢醒來之后,覺得眼睛疼。

  不是眼睛外緣或是表面疼,而是眼睛深處疼。

  疼的時候她不得不緊緊閉上眼睛忍著,等待著這疼痛過去。

  也幸好,這疼痛不是很久,一刻鐘左右吧,就開始緩緩的褪去了。

  待到這疼痛褪走之時,她才得以喘口氣,這疼痛太折磨人了。

  這事兒,她也沒跟別人說,她覺得,這應當就是被迷魘的后遺癥吧。

  也不知道,這最終會怎么樣?

  婚禮準備事宜,如今已經發展到開始定做婚服的階段了。

  定做婚服的,那都是宮里的人,皇上派過來的。

  宮中的人做事極其嚴謹,絲毫不敢出差錯,于是乎,從這最開始量身尺寸開始,就讓阮泱泱覺著煩躁了。

  從脖子到腳長,一個部位也沒放過啊,全部量一遍。這種全身上下的尺寸都被掌握的感覺,真是不太好,更沒安全感了。

  鬼知道她心里頭拐了幾個彎兒的琢磨這些事兒,人家拿她尺寸可不就是為了裁衣,還能干啥?

  過去了半個月,這半個月中,阮泱泱一直待在將軍府中,大門不出二門不進,她看起來是平靜的吧,但實則,又像是在等著熬時間呢。

  等什么?等婚期唄。

  鄴無淵也不離將軍府,真真就是守著,就差拿一根繩把她給系在自己身上了。

  榮遺最新的消息送回來了,這次送回來的消息,有好消息也有壞消息。

  正巧阮泱泱和鄴無淵在一起,在祿存小居,她正琢磨著如何把馬長岐剛剛孝敬來的地莓塞進鄴無淵的嘴里呢。

  這地莓長得太鮮艷了,又無比的多汁,那紅色的汁能把嘴唇和舌頭牙齒都給染成紅色,厲害的不得了。

  她吃了幾顆,嘴唇可不鮮紅欲滴,鄴無淵就瞅著她的唇不眨眼睛。

  一看他那眼神兒,她就輕嗤,想給他的唇也染個色。

  這還沒動手呢,榮遺的信就送來了。

  說是快信,但畢竟距離遠,在路上花費了五六天的時間。

  鄴無淵拆開了信,自然是第一時間要看看榮遺送回來了什么消息。

  那信紙抬頭,自然還是慕泱二字,站在他旁邊,她也瞧見了。

  看了看,她就彎了彎唇角,細白的兩指捏著地莓,轉到了他身后,一手從他頸側繞過來,托住他的下巴抬起來,另一手就把地莓塞他嘴里去了。

  鄴無淵完全被迫的仰頭,地莓進了嘴就破開了,甜膩的汁滑出來,可不就瞬間把嘴唇給染紅了。

  她就那么勾頭從一邊兒看他,非要看看他的嘴唇被染紅是啥樣的。長得好看,必然跟小姑娘似得。

  鄴無淵也是任憑她蹂躪,滿足了她,他輕輕搖頭,一邊去看手里的信。

  這信上的好消息,的確是個好消息,因為榮遺抓住了那個給阮泱泱施祝由術的人。在東夷的地盤上,兇險異常,榮遺這絕對是有本事。

  抓住了這個人,鄴無淵眸子也在瞬間變冷,此等人,即便是有用處,也得在利用完之后將他抽筋剝皮,否則難解他心頭之恨。

  不過,再往下看,他眉峰也不由皺了起來。因為,榮遺十分清楚且細致的向鄴無淵匯報了那個人的情況,他已經瘋徹骨了。

  榮遺是個心狠手辣之人,這人弄到手里頭了,就直接剁掉了他一只腳。

  只是,這人瘋了,如此疼痛,他只唉唉的叫,最后竟然把自己被剁掉的腳撿起來把玩,他根本就不知道那是什么了。

  還曾以為德德是被魘的很嚴重的,可這般比較起來,德德那算什么嚴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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