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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2章 主公,請放過憤怒值吧(1)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主公一你的謀士又掛了

  見他們這邊的動靜快引起前方的察覺,時間拖得久了,也難免讓那些擔憂沛南山長的人急燥不安。

  陳白起一個翻身將坐起的沛南山長重新壓回地面,一條腿曲蹲著,一手將他按壓出懷中,卻仍舊伸臂虛攬著他,讓他不至于整個背脊貼在潮冷濕黏的地面。

  沛南山長本能地伸手攥住她的衣襟,不愿放手,也……不肯放手。

  他方才半闔輕巽的眼睛張大,微睜的清眸,水色動蕩,一圈一圈的漣漪是碧波,他或許并不清醒,還在陳白起替他構造的虛幻世界中,他將陳白起當成他的親人,所以他親近而無原則,被推開,甚至被推倒,他除了驚懵,便剩下些許……委屈。

  那慣來有師長巍峨風范的目光,變得眼下如此詭異的委屈受傷,像小動物一樣。

  陳白起被他看得虛了虛,總有一種她正在干著欺師滅祖壞事的錯覺。

  她眉睫彎下,抿開唇,安撫著,面露一種慈愛卻飽含別扭的微笑,清了清音,小聲哄道:“乖,沛,南兒,乖……你很累了,所以你很想睡了,對嗎?”

  當娘就當娘吧,她為了任務也是肯舍了這臉皮的。

  沛南山長揚著頭,頭上的光影全都被陳白起壓下的頭顱給遮完了,他的視界,只能清晰地倒印著她那一雙與世不容、異乎尋常的金色而詭美眸子。

  那眸,很美,卻又美得人望之心顫,像禁忌一樣。

  “南兒累,可不睡,母后不要走……”他動了動唇,手上力道更甚。

  這話怎么聽著就像在說寶寶心里苦但不說。

  陳白起挑了一下眉,雖覺得沛南山長如今這般模樣也挺萌又討人憐惜,可惜她沒生過孩子,這母愛一時半會兒也激發不起來,只能變了變嗓音,半帶強硬又誘哄道:“南兒若不睡,那母后便離開了,若南兒乖乖地睡了,在夢中,母后會一直陪著你,你喜歡與母后玩耍嗎?那在夢中,你所有的要求母后都會滿足你的,母后不會離開你,一直陪著你。”

  沛南山長聞言表情呆了呆,腦袋沉凝更重了,而他手上的勁則在不受控制地慢慢地松緩下來,他聽了她的保證,像在用僅剩了一分思想在辨析,在理解,在記住,等他聽懂了之后,便露出一抹水洗天凈般的純真笑容,直晃得陳白起眼睛一花,又亮。

  只覺山長人是鐘林毓秀,長得更是神清骨秀,這般一笑,便若結晶的梨花綻放于佛陀前,透明而美好的存在。

  陳白起見過沛南山長笑的,可從不曾見過這樣的笑容。

  她好像能通過這一笑,看進他的心底。

  “那你……會一直陪著南兒嗎?”

  他將她拉近,沒有“母后”,但陳白起卻已經自動地“你”轉換成母子情深。

  陳白起心軟下來,再度放柔了聲音:“當然了,睡吧,等你睡醒了,你便會不再害怕黑暗,你心藏光明,你不再害怕封閉,你心有萬垠高闊,心自由,人便自由,一切當再無所畏懼。”

  沛南山長依舊蒼白著臉,安靜而專注著聽著,像聽見了花開的聲音,一切都在遠去了,唯有此刻的他與她。

  “心自由,人便自由,一切便再無所畏懼……”他唇瓣含笑,重復了一遍,卻每一個字像是珍惜得不得了,要一一咀嚼成粉沫吞入腹中,融于血,融入肉骨之中。

  陳白起遲疑地拍了拍他的背,像哄孩子似的道:“睡吧,醒來之后,你便會忘了現在的這一切。”

  他不會記得她,只會記得她的話,跟他的好夢。

  慢慢地,沛南山長眼皮越來越重,他睫毛輕顫地闔上,似掠過千山萬水終于收斂歇息于岸的羽翅。

  他的手終于放了下來。

  陳白起依舊看著他。

  聽他呼吸輕緩,那張沉重冰冷的面容放松了下來,他抿合的嘴唇,舒展的眉眼,美好的如晨曦照輝下最干凈而透明的露珠,令人心生歡喜,不忍觸碰。

  “山長,你幫我、助我良多,此番便算是我投恩反哺,希望恩師能夠解脫過往。”

  陳白起良久,嘆息一聲,從系統中掏出一顆“益氣丹”喂進他嘴里,這丹藥不需吞咽,含化的效果一樣。

  又替他檢查了一下身體,將之前敞開的衣領重新合上,其它并無大礙了,只是他的心理問題,也并不是一次催眠誘導便能夠成功的,畢竟她并不是真正的心理輔導師。

  能幫多少便是多少吧。

  她喊來人,不讓太多人過來,只將人重新交還給張儀與衛溪。

  張儀接手后,自然是要看看情況,而衛溪則站在她的旁邊。

  陳白起撐膝剛一起身,因為動作太快,卻感覺眼前一黑,整個人像失去了控制,手腳都不知道去哪里了,便要一頭栽倒在地。

  但到底最后并沒有摔倒在地上,而是有人僵著,硬梆梆卻緊緊地扶住了她。

  陌生的男性氣息,有著一種松露的清新干凈的味道。

  她過了一會兒,眼睛再重新視物,她站定,感受自己靠著一具精壯高挑的男性身軀,她轉抬頭,才看清楚,剛毅的下頜,抿緊的雙唇——是衛溪。

  他臉色略有些難看,但垂落注視她的眼中卻有著微不可查的擔憂:“你怎么了?”

  陳白起搖了搖頭,唇色泛白,剛才忽然的暈眩此刻好些了:“有些……低血糖,哦,沒事,蹲久了方才突然起身,一時不適罷了。”

  她有些后悔,剛才給沛南山長喂“益氣丹”時,怎么忘了給自己也喂一顆,或許這些日子折騰自己折騰狠了,便是有好藥都不緊著自己用了。

  她這明顯是氣血不足了,本來就拖著傷體,腦袋上戴著帽子遮掩著傷口也并沒有痊愈,方才強行用了兩次黃金瞳,這下好了,生命值不用看就知道降低了許多,體力值大體也減半了。

  “你……”衛溪嘴張了張,想說些什么,卻又吞不出一個字。

  但不等他糾結完,本還在偎依在他懷中的人,被一個強橫粗魯的力道扯拽著離去,衛溪下意識想挽留,卻在看到是何人出手時,怔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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