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陳白起服用它并非為了美容,而是它其中含有大量的雌性激素,對女體維持有著很大的功效,隨著身體的康復,倘若她不采取必要措施,便會重新變回男身。
當然這“姑弱丹”也非萬能,能夠作用的時間有限,所以留給陳白起的時間其實并不多。
服用了“姑弱丹”后,她體內的雌性荷爾蒙會大弧度增漲,相當于在別人眼中的她哪怕不用ps,也像用濾鏡看一樣無瑕疵,但同時,她的體能會被削弱,當真是贏弱無力,風一吹便倒的典范。
孟嘗君因酒意作遂,眸似有水色,朦朧飄渺,碧波蕩漾,唇紅似朱,分明一張俊美的面龐卻在此刻多了些邪魅妖孽之感。
陳白起忽然有些懷疑,到底是誰用了“姑弱丹”來施展美人計呢?
“到頭來……你還不是乖乖地落在本公手上了……呵呵呵……”
他吐息時,輕緩而低吟,那像絲絨般細膩的嗓音聽得陳白起一陣寒毛豎立。
喂喂!這句含糊不清的醉話究竟幾個意思?
他仰著頭,陳白起見他噓瞇著眼睛,越貼越近,她面皮僵硬,心道,如今她手無縛雞之力,倘若他要對她不軌,她是召喚出小白來啄破他的腦袋呢,還是從系統商城內購買一根犯狼鐵釘棒子一榔頭給他槌下去呢?
若一個不小心將人敲死了,系統會撤消這次舞姬任務,還直接宣布任務失敗懲罰她?
正當她有下一步舉動時,卻見他的腦袋竟耷拉下來,像斷線的木偶一樣失重,她下意識掉頭一偏,卻不想孟嘗君的臉從她的側面直直地滑了下去,這個角度剛好撞在了她的臉。
接著她感覺唇角一燙,似有什么柔軟又滾燙的東西擦過,一碰即逝,再一回神,一顆黑色無力的腦袋趴下,人已經沉睡如石般倒在她身上。
陳白起怔傻了片刻。
目光直直地盯著孟嘗君的黑色頭顱,剛才不是幻聽吧……她好像聽到了……
他在醉意昏睡前,喊了一聲——“陳煥仙”……
所以說,他剛才在醉時,其實是……將她當作“陳煥仙”了?
陳白起古怪又心驚地瞥了一眼壓在她腿上睡過去的人,連方才被人無意識占了便宜的事情都給直接忽略了。
他認出她是“陳煥仙”了?!
這個懷疑一起,下一秒又被陳白起否定了。
認出來那是絕對不可能的!她堅信她這副模樣再怎么瞧都只是與那陳煥仙有幾分相似之處,兩人絕不可同日而語,哪怕他孟嘗君再厲害,也不可能一眼就甄別出來了吧。
給驚疑不定的自己做好了足夠的心理建設,陳白起方將心重新吞下腹中。
這危險的“黑豹”如今倒是安睡了過去,雖然看來今夜她是不需要再費什么腦筋便可以“平安”渡過了,可是她該跟他談的事情卻給耽擱了。
但這也沒有辦法,跟一個醉鬼講機密要事,豈不是瞎扯蛋。
陳白起輕吁一口氣,收起面對孟嘗君時不由自主的渾身緊繃。
睡過去的孟嘗君壓在她腿上,死沉死沉地,陳白起動了動,推攘不動,她這姿勢也略顯尷尬艱辛,唯有大聲求助庭院外的守衛,幫著將醉豹孟嘗君扶著回寢室安歇。
等守衛將醉睡過去的孟嘗君抬回房間之后,便目不斜視,訓練有素地無聲出了門。
陳白起爾康手:“……”等等,這就走了?難道不該留下一個貼心仆婢來照顧醉酒后的孟嘗君嗎?
陳白起以為會有留意她并給她單獨安置一間房休息,這種想法簡直太天真了,眼睜睜地看著他們將她獨自一人留下,其余之人則鐵軀冷面守在門外。
這時陳白起才恍然醒起,她就是那個被留下來照顧醉酒的孟嘗君的仆婢。
無奈,陳白起只能告訴自己,既來之則……安之。
她打量起孟嘗君這個房間,才發現這孟嘗君的臥室風格很詭異,主色有三種,紅、黑、紫,都屬于一種暗黑調,地上鋪著沉冷色調的彩色毛毯,交綴以紫色刺繡飄紗,一片一片交錯。很空蕩,因空間很大卻又無其它擺設,但又顯得很逼仄,因為這屋內的視線都被這刺繡飄紗給陰隔著。
這房中唯一一間大型家具,便是一張看起來十分寬敞又最貴的黑褐色木雕床,床前以一片紫色布紗成扉遮擋,隨著窗外吹進來的風,而起起落落。
陳白起感覺到冷,便想去關掉窗,卻發現窗口兩片窗扇不翼而飛了,只剩下窗口灌著夜間寒風,呼呼作響。
陳白起訝異。
看窗臺痕跡不像是沒有修建,而是被人人為拆除了。
轉過頭,盯著這間詭異又森冷的房間。
這般天寒地凍,既沒有火爐火盆,還將窗子拆了大打開……怎么想,都覺得這孟嘗君估計是哪里有病吧?
他不冷?
既然窗關不了,陳白起便盡量站在離窗邊急風口處遠些,省得風寒了。
她這一身穿得輕薄,哪怕有麒麟血脈加成,如今也已凍得面青唇紫。
她如今很懷念她的第一具軀體陳嬌娘,那具軀體被她鍛煉的多強壯啊,可惜……
想起她是怎么死過一次的,陳白起冷沉下了臉。
夜深人靜,今日其實她也是累得夠嗆,這房間內只有一張夸張的大床,連個能讓她窩的地方都沒有,她不能離開孟嘗君太遠,卻又不愿意跟他躺在同一張床上,所幸房間內的地毯很軟也很溫暖,她想了想,便找了個擋風的地方,直接在地鋪上睡著躺下。
窗外清嘯的風聲呼呼,夾著樹枝晃動刷刷的聲音,房間內只有很淺淡的黃光,陳白起盯著光的方向,清晰的腦子逐漸開始模糊,可剛閉眼沒多久,她便被一陣動靜給吵醒了。
她睜眼,從地上站起來,卻發現不知何時睡下的孟嘗君起來了,他身上的那一套繁重的衣服被仆人給脫去,只穿了一件十分單薄而輕透的內衫,剛棱冷剛的身軀,渾身蓄滿爆發力,頭發去冠,一頭漆黑的頭發披散于肩,此時他正趴在床頭撕心裂肺地嘔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