設置
上一章
下一章
書頁

第315章 主公,干出此等傻事(1)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主公一你的謀士又掛了

  一眾獲得“榮耀”上登高臺的士子隨乙老而去,剩下的士子則勒令即刻下山。

  朱春山與其表舅朱豈望著陳白起,表情難堪與憤恨不提,其余人都紛紛交耳討論這最后一位“白起”少年為何人。

  至此,隨著眾縣士子下山,陳煥仙這個名字倒默默無聞,反而“白起”少年名聲雀名,無人不知。

  乙老衣袂飄逸在前,白發鶴顏頗為精鑠,他側手攜領著一名星目劍眉的漂亮少年,少年摸約十四、五歲,身著一襲深秋雪染的楓紅色右祍深衣,頸圈鑲沿著暖融白絨狐毛,腳蹬繡面精美的皮靴,此乃典型門閥貴族方能穿著的奢侈服裝,由此可見,此少年來歷不凡,非富則貴。

  這少年身后則跟著四個氣質相貌皆極佳的華服少年,他們常蜛少年左右,隱隱以他馬首是瞻。

  陳白起溜眼一圈,便發現,此次入選的士子大部分都是相貌體格上佳之人,絕無三大五粗或如朱春山般肥墩貌欠之士子。

  ……她當入乙老之眼,莫不是托這“陳煥仙”上佳的容貌之福?

  呵呵,想來這個可能性有,卻并非全部。

  她本以為魏晉時期的人才喜看相貌,講求“左思風力”,沒想到春秋戰國的學士亦盡講究好的挑。

  陳白起走在隊伍的最后面,她目不斜視,隨著眾人過了一條碧水幽綠湖泊上懸空吊橋之后,便開始拔梯登高。

  這長長一條石梯陳白起將脖子仰盡,掩于冰樹晶雕的微山之中,估計了一下得有四、五百步梯階吧,且石階較大,念及“登高臺”三字,這還真是得登高啊。

  這讀書人歷來都喜宅,十年寒窗,所謂“寒窗”二字便道盡一切,而宅屬性的人,歷來亦體力不好的,他們在登到一百階時都已有人開始雙腿打顫,山頂空氣稀薄,再加上夜幕即將來臨,氣候亦相對降冷,不時便呼吸急喘了起來了,更別說這腿腳一直不便的陳白起。

  她的傷腿又開始隱隱作痛,哪怕之前替前報下了止痛藥,這般不知節制長期動作下來,也是很負累的。

  于是,漸漸地她被遠遠落在了隊伍后頭,她看著離她十幾階或幾十階的人群,眼眸似蒙了一層霧,額冒薄汗,但卻覺渾身泛冷,她垂下眼,大口呼吸了幾口。

  “可需要幫助?”

  頭頂上方,突地一道堅美而清寒干凈的少年聲音響起。

  陳白起一抬頭,便見離她三步石階之上,一名長相漂亮卻余孤瘦寒霜的少年正目不轉睛地看著她,他詢問時表情談不上多溫和,但眼神卻是靈動真摯的,似烏黑的玻璃珠子似的。

  正是乙老身邊那位身著雪染楓紅深衣的少年,不知何時他離了乙老身邊,身邊亦沒有跟著那常簇擁在他身邊的四位士子,只身一人站在陳白起上方。

  陳白起捏袖擦拭了一下額頭的細汗,一笑,便道:“如此多謝了。”

  見她并沒有拒絕他的幫助,還十分爽朗地接受,那楓紅深衣少年一愣,便猶豫地朝她伸出一只手。

  這一只手一看便是一雙保養得宜的手,無暇而干凈,帶著少年特有的細長白皙。

  陳白起不忸怩,伸出手,搭在他手心,少年微不可察地縮了一下手,似不習慣手上有它人的溫度,但下一秒,他硬生忍住將陳白起一扯,便將她拽至自己身邊,然后考慮了一下體位,便這樣虛攙著她的一條手臂,半扶半拖著走。

  “我叫姜宣,來自臨淄(齊)。”

  少年還沒有變聲,并不像成年男子那般低沉磁性,他的聲音如琮琮流水般清霖悅耳,只是說話時少年老成,帶著幾分刻意保持的冷靜之意。

  陳白起一看便知這少年不懂得照顧人,或者說從來干不來伺候的事,便每行一步便借力使力邁步,這樣一來,的確省力不少。

  聽少年說話,她抬眸看了他一眼,含笑眉眼:“越弟,多謝了,我叫陳煥仙,原鄉縣人氏。”

  “你叫陳煥仙?不是叫白起嗎?”他下意識反駁后,少年頓了一下,便眉心微皺,橫向她:“你我尚不曾報歲數,何以你便稱我為弟。”

  很明顯,少年都比較在意大小的稱呼問題。

  陳白起一愣。

  其實她總自認為自己年過三十的人,望著姜宣那張稚氣卻漂亮孤傲的小臉,陳白起著實覺得這個“兄”字很難喊出。

  即使這“陳煥仙”或許看著比他還要顯嫩。

  陳白起清了清音,建議道:“不如,我們便互喊名字吧。”

  “煥仙?”少年聽了,便別扭地垂目輕喊了一聲。

  喊出口后感覺并不怪,便也接受了。

  陳白起卻覺得“陳煥仙”這個名字還是第一次被人喊出了“好聽”的感受。

  “姜宣。”她柔和一笑。

  陳煥仙的長相本就是那種干凈通透的討喜,原來因其孤傲自賞之態掩蓋了其中的親和之色,如今這般毫無防備一笑,卻跟那眉梢眼角都綻放了花兒一般,令人心中不由得變得輕軟。

  姜宣一時看入了神。

  “你腿有傷?”姜宣垂下眼,不看她的臉,只看著她的腿,問道。

  陳白起頷首。

  “哦,那你跟那原鄉縣的朱氏曾有過節?”之前御璟臺上發生的事情,姜宣亦在,正巧也看在眼里。

  “不是過節。”陳白起微微一笑,語氣十分微妙,姜宣撇了一下嘴角,端是不信她的說辭,卻又聽她道:“是有仇。”

  姜宣怔怔地看著她,只覺原來一個人在說“恨人”之時,亦能夠笑得如此令人沉迷。

  他不禁寒了一下,不再繼續這個話題。

  “陳煥仙,你怎么學會盲寫的,閉上眼,連筆、墨在何處都難以辨別,何況于竹簡上書法。”姜宣扯左扯右,憋了許久,終于將他最想問的問題問出來了。

  陳白起心道原來他特地來與她“打交道”,是為了這一事啊。

  她在原地停歇了一會兒,便問道:“姜宣,你可覺得攀這登高階很難?”

  姜宣順著她的目光望去,兩人邊說邊走,已行至石階中段位置,他如今并無累勞感,遂搖頭。

請記住本站域名: 黃金屋
上一章
書頁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