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林靖離開,君時陵坐在書桌前,深邃的眼中眸光涌動,
他之所以讓林靖去查風家和楚家,是有緣由的,
林家如今是南方最為強盛的世家,然而在百年前,林家在南方頂多只能排個老三的位置,
那個時候的風家和楚家才是占據南方頭兩把交椅的,
臨西是個古城,當年的風家和楚家總部就在臨西,
百年前,風家和楚家不知道因為爭奪什么,莫名其妙的就開始互相攻擊,
兩方都是世家大族,力量都不可小覷,長達十年的爭奪下來,兩方元氣大傷,
就在眾人以為他們兩家要就此安靜下來,和平相處的時候,風家和楚家同時宣布要遷居海外,震驚了當時的各個世家。
現在一百多年過去,當年的事情逐漸的被遺忘,仿佛那些往事都不復存在一樣,
然而現在,臨西市出現的古怪文物,還有夏挽沅前世的那個朝代,似乎都和臨西市旁邊的龍棲山有關,這讓君時陵不得不懷疑,臨西還有什么被埋藏的秘密。
君時陵正沉思著的時候,手機突然響了,他接起來,是薄曉,“兄弟,幫我一下,我實在是沒有辦法了。”
夏瑜還沒有回來,這段時間,薄曉越來越感覺到,他身體不受控制的情況變多了,
有時候在廚房里洗著碗,碗都會不由自主的滑落,洗澡的時候,有時候甚至需要停下來緩一會兒,這才能夠繼續,
這些現象出現的太過頻繁,就算粗線條如安嬈一般,都發現了不對勁,
現在孩子正是幾個月大的時候,安嬈照顧孩子就已經夠辛苦的了,現在還要因為自己時不時的問題而擔心,薄曉沒有辦法,只能找上君時陵。
君時陵很快就讓人找了薄曉曾經的一個領導過去,領導當著安嬈的面,苦苦的請求薄曉能夠歸隊,完成一個別人完成不了的任務。
領導還信誓旦旦的向安嬈保證,“你放心,肯定是安全的,我保證,到時候還給你一個健健康康的薄曉好不好??”
薄曉看起來也想去參加任務,安嬈也不好再說什么,等到領導離開后,安嬈突然抱住薄曉的腰,
“薄曉,你還會回來嗎?”
薄曉愣了一下,敲了敲安嬈的頭,“瞎說什么呢?能不能盼你老公一點好??我就是在國內出個任務,又不出國,我們國家的安全你還不放心嗎?”
安嬈把自己埋在薄曉的懷里不說話,就是緊緊的抱著他,
薄曉咬了咬牙,在心里嘆了口氣,“你等我回來,給你帶好吃的好不好?”
“我不要好吃的,”安嬈的聲音甕甕的,“我只要你安全回來就行了。”
“好,我答應你,我肯定會安全回來的。”薄曉摸了摸安嬈的頭發,“好了,咱們兒子快醒了,你去照顧他,我去收拾東西。”
安嬈點點頭,“嗯。”
薄曉的動作很快,一個小時后,他便已經拎著行李箱,站在了門口,
薄曉深深的看了兩眼安嬈,這才堅決的轉頭,大部往外走,
看著薄曉離開的背影,安嬈眼眶微紅。
她在門口站了一會兒,然后又跑到陽臺上,此時的薄曉已經走到了樓下,他正往樓上看,
安嬈一顆淚珠接一顆淚珠的往下掉,看著樓下的薄曉沖她招手,安嬈也沖薄曉揮揮手,“臭薄曉,你真以為我傻啊。”
安嬈看著心大,但是對于薄曉的事情,她不知道有多上心,
薄曉的異樣,從很早的時候,安嬈就發現了,只是她沒有說,假裝不知道,
剛才的一切,她心里都清楚,這都是薄曉和那個老領導一起演的戲。
但是安嬈沒有戳穿薄曉,她也陪著他演了一場戲,
薄曉是個有自尊心的男人,安嬈知道他不想讓自己看到他難堪的一面,她配合著他去演,
但是不管怎么演,安嬈只有一個希望,那就是薄曉能說話算話,真的平平安安的回來。
薄曉剛走到小區的大門口,安嬈的電話便打了過來,
“喂,怎么這么快就想我了??”薄曉的語氣很輕松,甚至還跟安嬈開起了玩笑,
安嬈的聲音很低落,“我就問你一句話,你答應過我,會平安健康的回來,能不能做到。”
薄曉沉默了一瞬,然后他應了一句,“能,我保證。”
“好。”安嬈沒有再多說,直接掛了電話,
看著手機里安嬈的壁紙,薄曉握緊了手機,
不遠處已經有專門的車輛在等著薄曉,薄曉坐上車,一旁的醫生給他連接上各種設備,給他做起了全身檢查。
“醫生。”薄曉突然開口,
“您說。”
“不管用什么方法,都可以往我身上試,只要能讓我活下來,”薄曉認真的看著醫生,“拜托了。”
醫生點點頭,“您放心,君總那邊交代過,我們一定會盡全力研究解決辦法的。”
車子很快的離開了小區門口,薄曉往后面看了一眼,帶著無限的眷念。
臨西市,
自從夏挽沅到這里的消息傳出去后,大量的人員都開始在夏挽沅居住的酒店旁邊晃蕩,
畢竟如今的夏挽沅,用國民級偶像來稱呼一點都不為過,各個年齡層,各個行業都有著夏挽沅的粉絲,
就連南城大學的學生們,都有相當大一部分是喜歡夏挽沅的。
粉絲沒有誰是不想看到夏挽沅的,
于是在南城大學和月亮灣酒店相接的那條路上,這幾天就出現了浩浩蕩蕩的隊伍,
因為從學校跑去看夏挽沅的人實在是太多,最后校方生氣了,甚至還讓人將路給封掉了,為此,學生還爆發了一波抗議。
“你們看看!!副校長,你看我說的沒錯吧??!”王匯此時一臉的憤怒,將文件夾擺到領導們的面前,“你們看看這夏挽沅是不是妖女,就因為她的到來,學生們連課都不想上了!!”
副校長看了眼面前的文件,“那能怎么辦??我們總不能把她給趕走吧??”
王匯湊到副校長身邊,在他耳邊偷偷的說了幾句話,“這行嗎?是不是有辱斯文??”
王匯嘖了一聲,“校長,不是我說,您看夏挽沅這都上家門口來搶風頭來了,照這個趨勢下去,咱們明年根本都招不到學生了您信嗎?”
副校長斟酌了一下,“那行,這件事你去辦吧。”
很快的,王匯便帶著學校簽批的文件,召集學校的老師們開會。
現在學校的老師們看到王匯就覺得頭疼,
這人肚子里墨水倒是沒有幾滴,但仗著背后有人,在學校里上躥下跳,把好好的一所學校弄得烏煙瘴氣。
“老師們辛苦了,”跟往常一樣的,王匯開會之前,先要給老師們一顆甜棗,
然后再給一榔頭,“最近大家辛苦我都知道,但是呢,大家也看到了,這個夏挽沅啊,實在是欺人太甚。”
老師們沉默著不說話,王匯自顧繼續說,“她在臨西能有什么事?這不是專門上門來挑釁的嗎?你們就不生氣不憤怒??看看你們班上是不是有學生為了看她而翹課啊?”
王匯沖自己的親信使了個眼色,很快的,便有老師附和,“確實,應該殺一殺夏挽沅的威風、”
“你這話說到點子上了,夏挽沅不就仗著自己有幾個文采嗎?試問在座的咱們南城大學的老師們,有哪一個是比她差的??”王匯循循善誘的,終于拋出了自己的真實目的,“我有個想法,咱們在學校開個學術會,把夏挽沅請過來怎么樣啊?”
“請過來干嘛??”
“你說還能干嘛?”王匯咧開嘴笑了一下,“以文會友啊,這不是你們文人最喜歡干的事情嗎?”
王匯本人又沒讀過多少書,在他看來,什么夏挽沅有文采,估計都是拿去錢砸出來的,
當時夏挽沅在鷹國博物館舌戰群儒,被眾人吹捧的跟神跡一樣的事情,在王匯看來,夏挽沅也就是欺 負欺負不了解華夏文化的外國人而已,
他們南城大學有這么多的教授,未必還比不過夏挽沅一個人,他還真就不信了?
弄車輪戰,直接就能碾壓夏挽沅那個人。
有些老師覺得這事兒辦的太小家子氣,這樣欺負夏挽沅一個女人實在是有點過分了,
但還沒等大家提出意見,王匯已經單方面的將這件事給定了下來,
“行了,現在你們就去給夏挽沅發邀請函,官方網站也立刻通報這件事情。”
在夏挽沅那邊收到邀請函的同時,南城大學的官方網站也更新了一條動態,
南城大學:“向來聽聞夏挽沅夏教授文采了得,正值我們學校三年一度的文學盛會,特邀夏挽沅前來參加,十分期待。”
?????這么狠的嗎??感覺這是個鴻門宴啊,南城大學這不是在欺負人嗎?南城大學那么多的教授,這是要一起欺負夏挽沅??
喂,前面的不要亂說好吧,什么就欺負夏挽沅了,我們學校的老師就不能找夏挽沅切磋交流一下嗎?不是一直都說夏挽沅的文采過人嗎?現在不敢來比一比??
一直都覺得南城大學是個名校,現在這波操作給我看傻了,人家夏挽沅好像什么也沒做吧,你們這直接把我要欺負夏挽沅幾個大字寫在臉上了。
南城大學的這個聲明一發,夏挽沅根本就沒有拒絕的機會了,
畢竟以華國媒體造謠中傷的程度,
她但凡要是拒絕了,第二天的頭版頭條一定是“夏挽沅懼怕南城大學挑戰,選擇拒絕邀請。”
雖然夏挽沅對這些虛名沒什么要求,但是她如今身上還擔著一個清大教授的責任,
這一退,是連帶著清大的臉面一起退了,
于是夏挽沅如了南城大學的愿,同意了他們的邀請,
看到夏挽沅回的消息,王匯眼中閃過精光,
這回終于好不容易給夏挽沅設下了一個局,自然不能夠讓夏挽沅再這么輕易的給跑了。
于是王匯以南城大學的名義,向各個兄弟院校借來了不少名師教授,
為了保險起見,王匯甚至還找上了林清遠那邊,林清遠以他的名義,還從鷹國那邊請來了不少康橋大學的世界級教授。
雖然王匯這一切都是偷偷的在做,但是全國,全世界這么多的名師們同時都在變動,怎么可能逃得過大家的眼睛,
很快的便有人出來爆料,
“你們知道南城大學有多不要臉嗎??明明說好的是學校內部的文學交流會,我給你們看我導師收到的邀請函,順便說一句,我導師是世界文學的導師級人物,聽說不止我的導師,這一次,南城大學向全國各大高校和全世界都借了相當多的大佬,據說就是為了讓夏挽沅出丑。”
一直都以為學術界都是很干凈純潔的,現在看到這種操作,網友們都驚呆了,一時有些不敢相信,
直到越來越多的人出來爆料,表示自己身邊的教授也收到了邀請,大家這才敢相信,原來南城大學喪心病狂到了這種程度。
絕了啊。。。。南城大學是不是瘋了??有必要嗎??都是讀書人,有必要鬧得這么難看嗎??
前面的,就因為是讀書人,所以才鬧得這么難看,你不知道今年南城大學的招生有多慘,好的狀元基本都奔著清大去了,南城大學為了保住自己的文科殿堂地位,可不是就著急了嗎?
我開始為夏挽沅擔心了,夏挽沅是很厲害,但是也不能一個人面對這么多的大佬教授吧?
不止網友們擔心,夏挽沅身邊的人也在為她擔憂,
“挽沅,要不咱找個理由算了吧?”楊校長都覺得有點懸,他知道夏挽沅的實力,但是這么多人,夏挽沅也抵擋不住啊。
夏挽沅還沒回話呢,楊校長的辦公室門就被敲響了。
“進來,”楊校長應了一聲,文學系和藝術系的主任走了進來,
“你們等一下,我跟挽沅說點事情,”校長示意主任們先坐。
兩個主任站在校長面前,“不坐了校長,我們說的事情,剛好跟夏教授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