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主廳,看到里面站著的人,夏挽沅眉梢微揚,
“歡迎各位來到這里參觀。”說話之人年輕漂亮,一口流利的華語,正是李清雪。
當初被君時陵遣送回來之后,李清雪很快完成了學業,并且在家族的幫助下,進入了鷹國外交部,
她家世好,長得也漂亮,再加上學歷高,做事能力強,很快的,就成為了鷹國外交部嶄露頭角的年輕人,
這一次的活動,是李清雪自己強烈要求要來參加的,鷹國方面考慮到她身上的有一半的華國血統,而且能說一口流利的鷹文,便準許了她。
現下,李清雪穿著職業的套裝,頗為傲氣的看了夏挽沅一眼,“君夫人,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夏挽沅不動聲色的沖李青雪點了點頭。
“這邊請吧。”博物館的負責人在前面帶路,并沒有發現李清雪和夏挽沅之間的暗潮洶涌。
鷹國向來以人文氣息濃重著稱,著名的鷹國博物館,更是匯聚了眾多的珍寶,
負責人不會說華文,便索性將解說工作全部交給了李清雪,
李清雪一邊走,一邊緩緩的向夏挽沅他們介紹,
當年鷹國進入華國,搶了不少的珍貴物品回來,現下,那些本屬于華國的物品,正躺在玻璃柜里,被李清雪以鷹國珍品的身份介紹著,
“華國國內應該沒有這么好成色的瓷瓶了吧?”李清雪將一個足以稱為華國國寶的瓷瓶向夏挽沅介紹,然后故意的提起了這么一句,
按理說,在這樣的場合,說這樣的話是極為不合適的,
但是一來,雖說今天請了不少的記者,但是都在外面的場廳等著,二來鷹國本來就帶著傲慢的態度,昨天和華國外交部的交談讓他們非常不滿意,今天正好想殺一殺華國的銳氣,
于是在李清雪這樣的言語挑釁下,鷹國方面居然沒有任何人出來制止,
“李小姐雖然身上有著一半的華國血統,但是對于華國似乎了解的并不多,”其他人都不適合站出來和李清雪這個小輩計較,于是夏挽沅很自覺地站了出來,
“不知道李小姐聽說過瓷母瓶嗎?上面的仿汝釉、仿哥釉、仿官釉、窯變釉、粉青釉、霽藍釉、松石綠釉、醬釉都是極品狀態,論工藝,其實比你剛才說的這個要好的多,李小姐還聽說過青花嗎?還有粉彩鏤空的?”
李清雪本來拿到這里的接待臺本,就只是簡單的了解了一下,
她又不是華國人,哪里會花時間去學這么多,當即就被夏挽沅給問住了,有些說不出話來,“這些都是你們華國的歷史,跟鷹國博物館沒什么關系。”
“既然沒什么關系,那你就好好的介紹鷹國的珍品,扯華國的干什么?”夏挽沅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壓人的迫勢讓人有些喘不過氣來。
李清雪這才開始好好的介紹鷹國這邊的展品,
但是夏挽沅不像她,夏挽沅本來就對這些東西很感興趣,這幾天的空閑時間里,她找了不少的資料來看,對鷹國博物館的每一件藏品都十分了解,甚至于它其中蘊含的各種歷史故事,夏挽沅都會去看一遍,
于是現在的情況就變得相當尷尬,
李清雪的儲備水平,逐漸的開始接不住夏挽沅的問題,
“李小姐說錯了吧?據我所知,這個皇冠是三百年前的產物,莫非我們看得不是一個資料?”
“這幅畫是贗品,真正的藏品是不會輕易展出的,李小姐莫非連這個都不知道?”
因為不夠了解,所以李清雪都沒有辦法反駁,只能任由夏挽沅問,
鷹國方面太過自信,只帶了李清雪一個華語翻譯,
現下大家只看到李清雪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卻不知道她是為什么變得這么局促。
終于,被夏挽沅一個接一個的問題問的答不上來,李清雪實在是忍不住了,“君夫人該不會是當老師當久了,這么喜歡跑到別人的地盤上來說教?”
夏挽沅看了她一眼,“禮尚往來。”
那意思,你先指著搶來的華國展品,對著華國一頓冷嘲熱諷的,我們只是照著你的樣子回擊而已。
李清雪被夏挽沅的話堵得根本說不出來,但此時的現場,只有她一個人充當翻譯,她只能硬著頭皮繼續說,
就在這時,夏挽沅卻突然停下了腳步,看向不遠處角落里的一小幅畫,
那幅畫很潦草,只有簡單的幾筆,
然而卻瞬間攫住了夏挽沅的目光,
李清雪看了一眼,“經過我們的技術鑒定,這幅畫是一千多年前的產物,被保存的非常完好,專家說過,這是舉世唯一的。”
這幅畫,是鷹國這邊從寒國民間藏家手里弄過來的,因為不確定朝代,無法定價,但是卻可以用技術手段來檢測出這幅畫的悠久年份。
這幅畫的技藝高超、風格強烈,放言整個世界,基本上找不出任何作品與它相似,因而雖然不知道畫作者是誰、具體是哪個朝代的東西,博物館還是將它收錄了進來。
見夏挽沅的表情有些怔愣,李清雪仿佛找到了突破口一樣的,眼中流露出嘲諷,
“君夫人說了這么多,現在是說不出來了嗎??你這么厲害,想必一定能看出來,這幅畫是誰畫的吧??”
夏挽沅沉默著沒說話,李清雪見狀,仿佛更加興奮了,好不容易抓到了一個機會,她步步緊逼,“上次寒國代表團來過,有人提出這個是寒國的作品,我覺得.......”
“我不知道,我的作品,什么時候也能被當作歷史文物掛在鷹國博物館了?”李清雪的話還沒說完,夏挽沅就打斷了她,
“什么?”李清雪簡直要被夏挽沅給逗笑了,她嗤笑一聲,“君夫人,雖然我們都知道你會畫畫,但是這里恐怕不是你顯擺自己畫畫技藝的時候吧?”
話落,生怕夏挽沅的話大家沒聽清,李清雪又重新翻譯了一遍夏挽沅的話給在場的其他人聽。
頓時,整個場館里的氣氛就變得奇怪起來,
華國人心里捏了一把汗,雖然不知道夏挽沅為什么這么說,但是他們還是下意識的相信夏挽沅,
然而鷹國那邊的人就沒有這么好心了,大家臉上的嘲諷都明晃晃的擺著,
鷹國博物館,那是放眼全球都極其先進的博物館,能夠擺在這里面的藏品,每一件都能稱得上是國寶級別,
能夠入庫的藏品,都是經歷過重重檢驗的,
而現在,夏挽沅卻說這幅畫是她畫的,還好這里是博物館現場,雙方的外交部人員都在場,大家表情還不是特別的夸張,
要是換了在外面,恐怕現在就有人捧腹大笑了,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已經是鬧僵了,館長只想給華國一個下馬威,沒想鬧成這樣,他給李清雪遞了個眼色,
那意思是讓李清雪給夏挽沅找個臺階下,把這事兒糊弄過去算了,大家就當沒聽見夏挽沅說了什么,
然而此時的李清雪心里滿滿的都是對夏挽沅的怨憤,根本就不想聽懂館長的暗示,
她走上前,看了眼正展示在玻璃柜里的古畫,“君夫人可知道,鷹國博物館代表著什么?你這樣侮辱一個擁有幾百年歷史的博物館,相當于是在侮辱整個鷹國。”
李清雪這話就很重了,華國外交部的工作人員當即就變了臉色,
副部長看了看夏挽沅的神色,雖然驚魂未定,但還是擺了擺手,示意下屬們鎮靜下來,
按照這段時間的相處,大家和夏挽沅也還比較熟悉了,他相信,夏挽沅應該不是那么無腦懟的人,她會這么說,應該有自己的道理。
夏挽沅此時正看著櫥窗里的古畫,
這是她第一次在現代看到自己的作品,她心中帶著疑惑,難道這個世界的歷史上,她真的存在過?不然該怎么解釋面前的這幅畫??
這古畫里的畫風,和她現在的繪畫筆觸風格是不太一樣,但確實是出自她手,
這幅畫,是她后來執掌三軍時候,偶然涂鴉之作,
那時候她心境開闊,日常比較忙碌,整個人就像是一把開鋒的劍,就連畫畫的時候都帶著鋒利的氣勢,
夏挽沅還在沉思,這表情落在李清雪眼里,她便覺得是夏挽沅心虛了,
李清雪正愁找不到機會讓夏挽沅難堪,現下倒是找到機會了,她沖著不遠處使了個眼色,
很快的,原本在場廳外面的媒體記者,就被放了一部分進來,
其他人看著媒體記者,心中暗道不好,
這時,館長站出來,“夏小姐,根據我們的很多證據顯示,這幅畫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是寒國民間畫家所作,”
鷹國其實并沒有實地的去考察過這個猜測的真實性,但是當初這畫由寒國民間所得,再加上寒國代表團來看過之后,十分肯定的說這是他們的國寶,大家便也信以為真,
媒體記者的隊伍里,有不少的寒國人,大家聽到館長的話,一時心中諸多嘲諷,拿著攝像機對著夏挽沅一頓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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