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頭偷偷的扒在門縫的地方看了看,然后便看到外面的人手里都拿著槍,
他連忙跑回去把林奕搖醒,慌張的指了指門外,
林奕小心的走過了看了一眼,臉上顯出凝重之色,
現在夏瑜受了傷,她和石頭又沒有絲毫的戰斗能力,要是被人給抓住,真的就完了,
她想著帶石頭從后門溜走,然而從后門縫里一看,一大群帶著槍的人正往這邊走,
糟了,林奕心下一沉,她將石頭塞到旁邊廢棄的水缸里,“記住,一會兒不管發生了什么事情都不要出聲,知道嗎?”
石頭點了點頭,
林奕又將夏瑜從地上拖起來,將他一起塞到了缸里,
由于劇烈的摩擦,夏瑜不由得發出一聲悶哼,林奕連忙用手堵住他的嘴,
現下也顧不得會不會傷到夏瑜了,她將夏瑜塞到缸里,然后拿過一堆雜草將他和石頭蓋住,
由于劇痛,夏瑜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睛,隔著雜草,他只能看到林奕一雙極為明亮的眼睛。
門外的腳步聲已經越來越近了,林奕將地面上的血跡處理了一下,然后拿出醫療箱,整理著里面的藥物,
“砰”的一下門被撞開,一群荷槍實彈的F洲人走了進來,
看到是個女人,這些人的目光瞬間變亮,他們興奮的上前,想要把林奕拉走,
林奕拿出手術刀做著防御姿態,“你們別過來。”
士兵們根本就不怕林奕手里的刀,他們這些人,常年在沙漠里,哪里見過這么細皮嫩肉的娘們兒,現在看到林奕,那就跟惡狼看到了肉一樣,沒有什么能夠阻擋得了他們。
“干什么呢?”這時,門外走進來一個人高馬大的黑人,看起來像是這群人的首領,
士兵們興奮的跟他嘰里咕嚕的說著什么,看著林奕的眼神都像是要活吃了她一樣,
首領看了林奕一眼,注意力被她手上的手術刀吸引,他開了口,說的是鷹文,“你是醫生?”
林奕緊握著手里的刀,點了點頭,“嗯。”
“帶走。”首領示意手下把她帶走,
士兵們一邊朝著她走過來,一邊不懷好意的笑著,甚至有的人還朝著林奕的腰間摸過來,
林奕把手術刀抵在自己的喉嚨間,“你把你的人管好,他們要是敢亂來,我立馬死在這里。”
林奕說這話是有底氣的,F洲常年戰亂,醫生和藥物是每一個勢力最稀缺的,
在這里,一個醫生,比同等體積的黃金還要值錢,
越稀缺就越金貴,越金貴,便只有實力強大的地方才能夠擁有自己的醫療人員,
像這一隊人,都不敢生病,生病了也沒人給治,一個小小的感冒都可能要了他們的命。
果然,林奕的話說完,首領便呵斥了屬下一頓,然后給林奕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林奕拿著刀往前走,
身后,首領搜尋了一下四周,目光落在周圍有著不少雜草的水缸上,
他沖著下屬說了幾句什么,下屬拿著槍便準備過去搜尋,
林奕余光瞥到這群人的動作,她心一橫,趁著身邊士兵的疏忽,拔腿就往外面跑,
這一下,誰還管的了搜尋房屋的事情,所有人一股腦的往外跑,要把林奕抓回來,
現在隊伍里最值錢的可就是這個醫生了。
林奕拼了命的往遠離房屋沙漠里跑,但終究逃不逃體格健壯的士兵們的抓捕,
跑了將近幾百米左右,林奕就被抓住了,
現下離那棟簡陋的房屋已經走了些距離,離這個隊伍的直升機和越野車比較近,
首領也懶得再折騰,反正抓到一個醫生,已經是能賺夠本了,
當下便帶著林奕離開了這個地方。
林奕被人綁著雙手上了飛機,隔著窗戶,林奕遠遠的看了一眼那棟房子,在心里嘆了口氣,
還說要回華國再吃一頓家門口的三鮮米線呢,現在怕是再也回不去了。
水缸內,石頭躲在里面,大氣都不敢出一下,不知道過了多久,天色都逐漸的黑了下來,借著月色,石頭從水缸里爬出來,
湊到門口看了看,外面除了漫無邊際的黃沙,什么都沒有,
他返回去探了探夏瑜的鼻息,尚且平緩,石頭也不敢挪動夏瑜,只能守在水缸外,等著夏瑜醒來。
第二天太陽升起的時候,水缸里終于傳來些許的動靜,“水........”
石頭猛地驚醒,連忙去倒了一點水給夏瑜喝下,
清涼的甘露入口,夏瑜的思緒都仿佛清明了些,他看了一下石頭,“林奕還沒回來嗎?”
夏瑜一提林奕,石頭的眼淚頓時就流了出來,“夏瑜哥哥,林奕姐姐被人抓走了!”
“別哭,”夏瑜稍微動了一下,便覺得后背生疼,“慢點說。”
石頭一字一句的將昨天發生的事情全部講給了夏瑜聽,夏瑜越聽臉色越凝重,
F洲這么亂,林奕一個女孩子,就算會醫術,能夠得到優待,這種優待又能夠持續多久呢?
“你扶我起來。”夏瑜將手遞給石頭,石頭連忙走過去,將夏瑜扶起來,
夏瑜慢慢的走到門外,他環顧了一圈,突然指了指不遠處一塊黑色的東西,“石頭你把那個撿回來我看看。”
石頭跑過去,撿回來一個肩章,夏瑜看了一眼,便知道這是隊伍的特殊標志,每一個隊伍都有著自己獨特的標志,
有了這個,就能知道林奕到底是被誰給抓走了。
夏瑜走動了一下,只覺得肩背生疼,他緩了緩,朝石頭招了招手,“你過來,我們在這里休息幾天,等我的傷好一些了,我們去救你林姐姐。”
林奕有醫術在身,按照這里對醫生的稀缺程度,她暫時應該不會有危險。
“好。”石頭走過來,將夏瑜扶進屋內,
那些人跑的急,沒有去管地上的水和藥品,林奕的背包里,還有她從外面背回來的壓縮食物,
夏瑜翻了一下,精打細算的吃,這些東西足夠他和石頭一周的量了。
華國,楚熠坐在沙發上,慵懶的打了個哈欠,取下眼鏡的他,卸去了一身的儒雅,有著極強的侵略性,
“還沒找到?”楚熠拿起一支煙,助理上前給他點上,
楚熠抽了一口,又將煙圈吐出,“廢物。”
助理小心翼翼的看著楚熠,“少主,K那邊的人好像也在找,也沒找到。”
“哦?”楚熠眉峰微斂,“K缺錢嗎?”
助理抽了抽嘴角,“那肯定是不缺的,”
他們挖礦山已經是一本萬利的生意了,K做的那些,都是見不得光,但是一本千萬利的生意,缺錢?不可能的。
楚熠自然也知道K不缺錢,但他那邊居然也在關注找的這個人,
這讓楚熠有些好奇了,
他坐起身來,“有意思,K這個手,怕是早就伸到華國來了。”
助理瑟縮在一旁不敢說話,
就在這時,楚熠的電話突然響了,楚熠看了一眼,將手中的煙頭掐滅,然后按下接聽鍵,聲音是極度的儒雅,“喂。”
風無憂的聲音聽起來很高興,“你在哪里?我想出去吃飯,你跟我一起吧?”
楚熠溫柔的笑了笑,“好啊,那你來接我。”
“嗯,乖乖的等我。”風無憂一派富婆金主的作風。
掛了電話,楚熠將眼鏡重新戴上,然后拿過一旁的漱口水細細的漱了口,“給我拿一件沒有煙味的衣服來,”
“是。”助理恭敬的退開,去給楚熠準備需要的東西。
楚熠到了學校門口,卻接到風無憂的電話,她忘記給車加油了,正準備去汽車站加油,讓楚熠在門口等著她,
楚熠往路邊的小道上走,這里人少,他想在這里等風無憂,
哪想到他站了沒到一分鐘,一抬頭便看到了正往這邊走的夏挽沅,
楚熠眼中劃過一道暗光,他走上前,和夏挽沅打了個招呼,“君夫人,好巧,在這里遇見你。”
夏挽沅抬頭看了楚熠一眼,
這一眼,讓楚熠心中一驚,他暗嘆,怪不得外界傳說君時陵娶了這么個女人是祖上積了德,
這么一看,夏挽沅果然不愧是被如此夸贊的人。
“你是?”
“我是楚熠。”楚熠微微一笑,“我是風無憂的男朋友。”
聽到這個楚姓,夏挽沅突然想到了雄霸F洲的楚家,但她也沒有多問,徑直往前走,“我還有課,就不奉陪了。”
“好的。”楚熠點頭,然后很紳士的給夏挽沅讓開一條路。
夏挽沅走之前,在他身上掃了一眼,
這個楚熠給她的感覺,好像不太對勁。
夏挽沅走后沒多久,風無憂便到了,楚熠一如往常的迎上去,和風無憂說說笑笑的離開。
校園里,夏挽沅越想越覺得楚熠身上帶著莫名的上位者氣息,并不象是個普通的學生,她給君時陵打了個電話,
君時陵倒是一點都不意外,“我這邊確實接到了消息,楚家的少主楚熠到了華國,他和風家的風無憂是有婚約的。”
“好吧,”夏挽沅大概了解了信息,
“你快上課了嗎?”
“嗯。”夏挽沅拿著包往里走,一路上有不少的人跟她打招呼,
“下課了我來接你。”
“好。”
掛了電話,夏挽沅徑直踏入了教室,開始了這一天的講課。
臨西市,衛家老宅,
此時正是春季花開正旺時,地處南方的蘇杭區,自然是遍地錦繡,
“死丫頭,你快點出去啊,人家林少主都等了你半天了。”衛忠在外面給林清遠賠完不是,又進來催衛衿,
丁慧有些不忍的走過來,“你別老是催她了,女孩子家家的,打扮也是需要時間的。”
衛忠橫了丁慧一眼,“你給我閉嘴,沒用的東西。”
丁慧瑟縮了一下,最終還是沉默的閉了嘴。
她在心里恨死了衛忠,正如她在心里恨極了她那群吸血鬼一樣的攀附著她的家人一樣,
但是她又不得不承認,她根本就離不開衛忠,也離不開自己的那群吸血鬼家人,
她需要衛忠給她提供衛家主母的身份,她需要在那群家人面前尋求認同感,
她總是生活在衛忠的貶低中,便更需要依靠那群吸血鬼家人的攀附來彰顯自己的價值。
衛衿此時終于走了出來,她穿著一襲淡青色的旗袍,頭發挽起,用一根玉簪輕輕的固定住,精心化過妝的臉,顯得越發的清麗無雙,
衛忠滿意的點點頭,
雖然丁慧這個女人又矮又丑,但不得不說,給他生的這個女兒實在是讓他很滿意。
“行了,快出去吧,別讓林少主久等了。”衛忠說著便讓人把衛衿領出去。
門外,林清遠靠在車旁邊,見到衛衿出來,眼前一亮,“衛小姐今天真漂亮。”
衛衿淡淡的應了一聲,“林先生客氣了。”
“跟我客氣的是你吧,”林清遠幫衛衿拉開車門,“我們馬上就要結婚了,你還跟我這么見外,叫我清遠就好了。”
衛衿坐上車,“不用了,還是叫林先生吧。”
林清遠倒也沒有再繼續說什么,他幫衛衿系好安全帶,“今天我們去城西的一家餐廳,那里的海鮮是從海邊空運過來的,”
“隨便。”衛衿面無表情,仿佛吃什么都跟她無關。
林清遠沒有急著發動車子,而是轉過頭來,認真的看著衛衿的側臉,“衛衿,你要怎么才能相信,我是真的很想娶你呢?”
“這就是你搶奪有夫之婦的理由?”衛衿轉過頭來看著林清遠,“你明明知道,我已經嫁過人了。”
林清遠抿了抿唇,“那又如何?你跟他什么都沒發生,況且,就算什么都發生了,我也不介意。”
衛衿轉過頭去,“你作為林家的未來家主,有什么是得不到的,何必一直要糾纏于我。”
“因為我的身邊,只想要你。”林清遠看著衛衿的側臉,眼中有著一絲深情泄出,
衛衿轉過頭本想跟林清遠說些什么,猝不及防的被他眼中的情緒驚了一下,“我不覺得我有這么大的魅力,能夠讓林少主對我情根深種。”
林清遠笑了一下,從口袋里拿出一個小小的手串,看到那手串,衛衿眉間微凝,“你”
“還記得這個嗎?”林清遠笑了一下,“二十年前,你救我的時候掉下的手串。”
他能成為林家的下一任家主,全世界的人恐怕都沒有一個會想到的,
因為他是被放逐出林家的人,
二十年前,母親剛過世,林家其他房的人就迫不及待地要把林清遠給趕出林家,
那是一個風雪月的除夕,
在其他人都開開心心的吃著大飯時,林清遠一個人,穿著一件破爛的衣服,光著腳在地上走著,
那時候,也無所謂什么冷不冷的了,反正腳已經紅腫充血到幾乎麻木的地步,
林清遠又餓又冷,倒在了路邊,
他清楚的記得,就在他幾乎凍斃的時候,一個精致的像是洋娃娃一般的女孩子走過來,不僅讓傭人給他買了新的衣服,還將自己的全部零花錢送給了他,
回暖后的他,本來想跟女孩子說聲謝謝,此時女孩子的父母已經從商場里走了出來,他們朝著小女孩招招手,“衛衿,干什么呢?還不過來?”
“哎!來了!”小女孩兒脆生生的答應了一聲,然后便朝著父母的方向跑了過去,
她跑的急,連手串都掉在了地上,林清遠將手串撿起來珍藏著,
這一藏,便是二十年,
一開始,這手串只是一個紀念意義,它時刻提醒著林清遠當年的屈辱,以及那風雪夜里的唯一一點溫暖,
到了后來,林清遠回了國,本來無意于聯姻的他,翻到了衛忠送上來的衛衿的資料,
看著照片上巧笑倩兮的衛衿,林清遠覺得,她和記憶中的那個小女孩兒重合了,
林清遠這才下定了決心,要把衛衿給娶回來。
看著林清遠手里的手串,衛衿對于當年的事情有了些許的印象,“既然你覺得我救了你,你要報恩,那就應該放我回去。”
“不,”林清遠將手串收起來,重新放好,他深邃的目光看著衛衿,“本來我只是想報恩的,但是看到你的一瞬間,我就改變了主意,”
當初想報恩,是因為記憶中的那個奶娃娃給了他無盡的勇氣和溫暖,
可是在看到衛衿的第一瞬間,林清遠便改變主意了,
衛衿已經長成了他夢中人的樣子,他一定要將衛衿娶回去。
衛衿無視了林清遠的目光,將頭靠在一旁,一副不愿意再搭理林清遠的樣子,
林清遠也不再多說,發動了車子,朝著吃飯的地方駛去。
帝都,夏挽沅下了課,君時陵已經早早的等在教室門口,
夏挽沅走過去,“今天怎么有時間來接我了?”
君時陵笑著接過夏挽沅手上的包,“今天不是很忙。”
今天不僅君時陵不忙,夏挽沅下課也下的比較早,兩人一起去了幼兒園接小寶,
小寶這些天來都被放在老爺子家,
本來以為是司機來接自己了,沒想到一上車就看到了夏挽沅,小寶激動得眼睛都亮了,
但是等看到君時陵,小寶“哼”了一聲,氣鼓鼓的不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