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謙一副坦坦蕩蕩的坐在桌旁,身姿挺拔,芝蘭玉樹,嘴角噙著笑容,
聽到玉謙的話,夏挽沅沒有什么其他的反應,依然安靜的咀嚼著小塊的牛排,她半低著頭,眉目如畫,在這異國他鄉的餐館里,自成一道山水墨畫的風景線。
終于將牛排嚼完吞下去,夏挽沅抬起頭,“除此之外呢?”
玉謙沒有絲毫遮掩的,“做生意,開拓O洲市場。”
夏挽沅沒有再問,安安靜靜的吃起飯來,玉謙看了一會兒她吃飯的樣子,突然覺得面前的西餐應當挺好吃的,
他拿起刀叉切下一小塊,眉頭微皺,很一般的味道,“君總怎么沒陪你過來?你們感情不是很好嗎?”
夏挽沅的手一頓,“你關心的事情還挺多。”
玉謙嘴角微揚,“夏教授就沒想過,君時陵也有事情瞞著你嗎?你知道他如今在做什么嗎?”
“瞞著我又怎么樣?只要他不說,我就不問。”夏挽沅面色淡定,
玉謙細細的看了一眼夏挽沅的臉色,沒看出來她臉上有什么異樣,眉尖微挑,“你還真信任他。”
夏挽沅沒再搭話,玉謙也不再多說,飯桌上,兩端沉默著,
只有中間坐著的夏瑜一臉懵,他聽不懂,還被兩人的氣勢壓得死死的。
吃過飯,玉謙和夏挽沅他們一同出了門,
玉謙如他這個人一樣,看起來紳士到了極致,十分有禮貌的幫夏挽沅打開門,將他們送上了車,然后才轉身離開。
飯店對面的星級餐廳里,有相機將這一幕記錄了下來,
“小門小戶出來的女人就是沒教養,”約克夫人將圖片保存,“私自和別的男人一起吃飯,這樣的女人,我那個侄兒還要往家里娶。”
曼達優雅的攪合著杯子里的咖啡,“這個夏挽沅一張臉確實長得好,男人嘛,不都是喜歡這樣的。”
“華國這些年經濟發展的越來越好了啊。”約克夫人突然又感嘆道,“我們家公爵大人今年突然開始注重華國的市場了,”
“確實,”曼達附和道,“上次去帝都,有些超乎我的想象,我印象中的華國應該是很落后的,山茶花集團如今已經很依賴華國市場了。”
“可是華國市場難進入。”約克夫人臉上浮出不悅之色,
華國不比其他的國家,對于各種資本的管控比較嚴格,
華國是一塊全世界資//本都垂涎的大肥肉,但如今國外還沒人有本事能把它啃下來,
這也是為什么約克夫人如此憎惡夏挽沅的原因,
君氏集團在華國舉足輕重,能和君氏集團聯通上,就意味著拿到了前往華國市場的門票,這個世界上最大的消費市場,有著無數的商業潛力,
約克夫人不僅物色了李清雪用來和君時陵聯姻,更物色了不少約克家族內部的家世相貌俱佳的后輩,
哪想到如意算盤打到一半,被這個橫空出世的夏挽沅給全部打亂了。
“還在為你們公爵大人的事情操心?”曼達看到約克夫人的愁容,過來寬慰她,“不就是結了婚嗎?圖她的皮相而已,能圖多久?只要肯下功夫,哪里有掰不開的人呢。”
約克夫人靜靜看著手里的照片,點了點頭,
她是君時陵的親姑奶奶,她都沒有同意的婚事,做不得數,
明天便是設計大賽了,琺國的首都是著名的藝術之都,這里隨便一家小店鋪里都有著濃厚的藝術氣息,
琺國的冬天,比華國要冷的多,夏挽沅穿著厚厚的羽絨服,帶著絨毛手套,一家一家的逛著,尋找著細微生活里的小靈感,
在一件小香風的精致套裙前面,夏瑜突然停住了腳步,
這是一件設計很簡約的黑白碰撞色系的套裙,利落干練,就像蔣韞那個人一樣,有著精致的棱角,
想象著蔣韞穿著這件衣服的樣子,夏瑜耳根默默的紅了,
“姐,我想把這件衣服買下來,”夏瑜突然叫住了夏挽沅,
夏挽沅轉過身,看了眼精致的套裙,又看了眼臉色發紅的夏瑜,嘴角微揚,“你長大了。”
夏瑜有點不好意思,“姐”
“買吧。”見夏瑜害羞了,夏挽沅也不再多說,
最后,夏瑜用自己的工資卡將衣服買了下來。
在外面轉了一圈,回到酒店的時候,正好碰上喝完晚茶回來的約克夫人,
夏挽沅看了她一眼便移開了目光,徑直的往前走,
“站住。”約克夫人面色不虞的叫住她,“這就是你對待長輩的態度?”
“一個為了榮華富貴遠渡國外,連父母什么時候死的都不知道的人,也配當長輩嗎?”夏挽沅不喜歡這個拿腔作調的約克夫人,說話也絲毫不客氣。
“你!”約克夫人氣的手直抖,她就不該叫住這個夏挽沅,每次跟這個女人說話都把自己氣得半死!
電梯來了,夏挽沅和夏瑜很快就消失在了電梯里,約克夫人不愿與他們坐同一趟電梯,
結果電梯速度太慢,等到下一班上樓的時候,已經過去了十分鐘,約克夫人更氣了。
折騰了一下午回到酒店,已經是當地時間晚上十點了,夏挽沅舒服的泡了個澡,拿過手機一看,君時陵三個小時前給她留了言,說接下來的八個小時里都有事情要做,讓她早點睡。
想到下午玉謙說的話,夏挽沅微微皺了皺眉,
她確實不了解君時陵這些日子都在做什么,
但長時間形成的默契,讓她不至于去懷疑君時陵,君時陵不說,她也不會去問,她相信君時陵有自己做事的原則。
洗漱完她躺進暖和的被子,看著窗外簌簌飛落的雪花,慢慢的睡著了。
西南基地,
其他各個區域的人終于從各個渠道了解到了這次問題的嚴重性,大家貌和神不和的聚在一起開著會,
幾十個人里,你防著我我防著你,都是在權力漩渦里摸爬滾打的人,說出的話真真假假難以分辨,領任務時也是各種推脫,百般刁難,
饒是以君時陵的鐵血手段,也依然花了很久的時間,才把各個關系脈絡打開,讓他們乖乖的暫時放下嫌隙,按照他的要求去做。
“散會。”終于從君時陵口里聽到了這句話,大家如釋重負,快速的收拾起東西往外走,
偌大的會議室里,瞬間只剩下坐在高臺上的君時陵,
其他人都走了,君時陵卻不能走,將整個西南軍//區進行重組,這是一件動一個小零件就能導致整個機器癱瘓的大事,
無數種的可能都需要君時陵在頭腦中一一演算,拿出最適合的方案,他還必須考慮到每一個人的性格與信環境的適配性,
君時陵坐在電腦前,飛快的敲擊著鍵盤,
林薇端著茶進門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君時陵穿著西裝專注打字的樣子,高臺上的光落了一束在他冷峻的側臉上,他就坐在那里,就有著安定整個西南后方的力量。
“長//官,喝口茶吧。”林薇輕輕的走過去,將茶杯放在一邊,
“嗯。”君時陵應了一聲,手上的動作沒有停。
林薇看了他一眼,沒有再說話,安靜的走了出去。
距離會議結束,又是四個小時過去了,華國已經進入了深夜,這座基地身處密林之中,夜晚有著不知名鳥兒的叫聲,
終于將會議報告整理成冊,君時陵關上電腦,揉了揉晴明穴,疲累的雙眼得到一絲緩解,
“長官,我會一些按摩手法,我幫您按一下吧。”林薇一直端著飯等在外面,看見君時陵這么疲累的樣子,心下有些不忍,
“不用了,”君時陵擺擺手,看了下手機,凌晨一點,此時的琺國,應當是清晨了,
他給夏挽沅打了個電話,很快的就被接通了,
“醒了嗎?”君時陵將聲音里的疲累藏住,不讓夏挽沅聽出來,
“剛醒,你在干嘛?”琺國今天天氣很好,在這座臨海的酒店里,透過巨大的落地窗能看到大朵大朵的白云,
“準備去睡覺,今天是不是要去比賽?”
“嗯。”被子里很暖和,夏挽沅窩在里面不想起,“那你快睡吧,國內都這么晚了。”
“好,晚安。”君時陵聲音溫柔,“比賽完了告訴我一聲,我忙完了就給你打電話。”
“嗯。”夏挽沅彎了一雙眼,“晚安君總。”
掛了夏挽沅的電話,君時陵才示意林薇把飯端過來,
“長//官,這飯有點冷了,我再去熱一下吧。”
“不用了,拿過來吧,”五個小時后又要繼續部署,沒有時間等了,君時陵接過已經半冷的飯菜,很快的就將盤里的東西吃完了。
“五個小時后召集大家繼續開會。”君時陵說著站起身,往旁邊的休息室走去。
看著冷硬如冰的君時陵,林薇有些好奇,他的夫人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
這兩天以來,君時陵給她的感覺就是鐵血手段,智勇絕倫,仿佛他在哪里,哪里就是定海神針,
然而她今天看到得君時陵,跟他在眾人面前的形象完全不一樣,說話輕聲細語,仿佛怕驚擾了對面的人一樣,還是用著哄人的語氣,
究竟是什么樣的女人,能讓他變成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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