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嬈被人拖進房間,房間里是完全黑暗的,安嬈用手肘大力的撞了一下身后人的腹部,
出乎安嬈的意料,這一下,直接讓身后的人悶哼一聲,仿佛極為痛苦的樣子,
安嬈聽到這一聲悶哼,直接愣住了,“薄曉?”
“笨蛋,”黑暗中傳來薄曉的聲音,語氣里帶著明顯的怒氣,咬牙切齒的,“誰讓你來的?!你知道這是哪里嗎?”
他剛剛只是聽到外面有動靜,想查看一下情況,哪想到從貓眼往外一望,居然看到了安嬈的臉,天知道那一瞬間他心都快嚇停了。
薄曉還想說些什么,卻被安嬈撲了個滿懷,
“嗚嗚嗚,薄曉,你沒事,還活著,”
安嬈這幾天一直跟在夏瑜他們身邊商討著對策情況,學習著蓋亞城的地勢情況,一個人穿過大半個城市,躲過重重封鎖,剛剛還被嚇得差點心臟驟停,
現下聽到薄曉的聲音,安嬈全部的害怕和委屈都仿佛釋放了出來,像一只幼獸穿過層層艱難,終于找到了自己的依靠。
薄曉發了狠似的,突然伸出胳膊將安嬈緊緊的扣在懷里,安嬈在他懷里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害怕被外面的人聽到,安嬈只敢輕聲的嗚咽。
黑暗中不知道過了多久,自己胸前的衣服已經全部被安嬈給哭濕了,薄曉無奈的摸了摸安嬈的頭發,“我疼,你先放開我,”
安嬈放開了薄曉,薄曉這才走到一邊,點燃了一盞小煤油燈,昏黃的燈光將屋內的一角照亮,
安嬈這時候才看到薄曉的樣子,他衣服全都是破的,身上到處都是被炸傷之后的傷口,有些地方還在汩汩的往外冒著血,胳膊上也有一些傷,看著不像是被炸傷的,像是人為的。
安嬈漂亮的大眼睛里,已經又蓄滿了淚水,
“祖宗,別哭,我們得先找機會出去,”薄曉看不得安嬈掉眼淚,
“嗯,援軍馬上就到了,”安嬈強忍著淚水,保持著不讓自己哭出來,
“你聽我說,有人在運送一批從華國使/館的資料出境,就在后院交接,他們馬上就要離開了,我必須得去阻止,你在這里等著援軍。”
出乎薄曉的意料,他還在想該怎么安撫安嬈,讓她理解自己的做法,安嬈已經冷靜的點點頭,“好,我等你回來。”
“乖。”薄曉不顧自己也是剛從關押點逃出來,收拾了一下東西便準備出門,
走到通風口,準備從這里通到外面,薄曉突然回頭看了安嬈一眼,就看到那個囂張的不可一世,風華絕代的安嬈,此時緊咬著嘴唇,哭的像個小孩子,
薄曉突然覺得從火場中滾過一遍的疼都比不上現在心里的疼,
薄曉折回去,在安嬈額頭上印下輕柔的一個吻,然后拂去了安嬈眼角的淚水,“別哭,等我回來。”然后便頭也不回的跳出了窗戶外,
安嬈緊緊咬著唇,都把下嘴唇咬出血了,就這么看著薄曉的身影消失在窗外,
城西的槍/聲響得越發的頻繁,離酒店近的地方,也逐漸的雜亂起來,安嬈呆在黑暗的房間里,一直聽著外面的車聲,槍/聲,尖叫聲,
甚至凌晨的時候,酒店后院爆發了驚天的震動,
安嬈愣愣的看著窗戶,一直到陽光順著窗戶照了進來,
安嬈順著窗戶縫隙往下看,鮮紅的旗幟高高的飄起,安嬈此時卻沒有心情去慶祝劫后余生,
她推開房門朝后院跑去,
酒店的后院是極其寬廣的一片草坪,此時的草坪上,一片狼藉,
翻開的草皮上,車子翻在一邊,不遠處一架殘破的直升/機上,螺旋槳還在緩慢的轉動,
安嬈看著一地的殘胳膊斷臂,胃里止不住的上涌著惡心,
“還有人嗎?”安嬈抓過一旁的華國守衛員,“他昨天就來這里了,他出來了嗎?”
“誰?這里昨天突發爆炸,在場的人無一人幸存的,小姐你找的是誰,我幫你核對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