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時陵揚揚手,斂著一身冷意,坐上了一旁早就等候著的軍用直升機上,逐漸的消失在高山的起伏中。
夏挽沅早晨醒來,推開門看了一眼,
“夫人,少爺昨晚就已經離開了,”王伯上前解釋著。
“好的。”夏挽沅點點頭,
早飯的時候,雖然夏挽沅依然面色如常,但王伯卻注意到,她比平時的食欲縮減了一半,面前的食物幾乎沒怎么動。
吃完了飯,小寶被送去上學,夏挽沅也去了劇組,正式的舉行開機儀式。
有了君氏集團的資金注入,李恒的動作很快,所有的演員都已經就位,道具外景也都在有條不紊的推進當中。
開機儀式后,李恒把大家召集在一起互相認識了下,鑒于劇組的棚景搭建還沒有做好,導演便給大家放了五天的假回去研習劇本。
夏挽沅本以為舉行完開機儀式后,就要進組去拍戲了,哪想到莫名其妙多了五天假,空出不少的時間來,
夏挽沅正思考著這五天怎么安排,就接到了沈騫的電話。
夏挽沅讓司機把自己送到了公司,
“怎么了?怎么這么急?”夏挽沅坐到椅子上,接過沈騫遞來的文件。
“我們的施工隊,在建設項目的時候,挖出了一個大溶洞,據上級部門研究,是非常罕見珍貴的,所以需要把溶洞所在的落鳳山保護起來,但是我們項目的主體工程都在落鳳山,這一保護,我們的工程會受到特別大的影響。”
沈騫也派人去接洽了好幾次,但當地部門的態度很是強硬,就是不讓步,沈騫也只好作罷,
看著手上的月亮山項目,夏挽沅想了一會兒,突然出聲,“我親自過去看看。”
反正自己還有五天才進劇組,她本來打算老爺子壽辰之后去月亮山項目的,如今提前去也未嘗不可。
“那就太好不過了。”沈騫高興的點點頭,夏挽沅親自去,這個事情肯定能很好的解決。
夏挽沅回到莊園,給老爺子打了個電話,將小寶先寄養在老爺子那里,老爺子欣然同意。
掛了老爺子的電話,夏挽沅不由得看了眼來電記錄,
一片空白。
已經是第二天傍晚的時候了,距離君時陵離開,已經快20個小時了,可是君時陵卻一個電話也沒打過,一個短信都沒有給她發過。
說什么想她,哼,
夏挽沅心里有一絲失落劃過。
此時的F洲大山深處,君時陵正坐在指揮中心,看著滿屏幕的紅外線信號,屏幕上的每一個點,都代表著地下王國曾經活動過的痕跡。
君時陵靜靜的看了一會兒,突然伸手指向右上角的一個小點,“重點關注這個城市,和軍方商議好了嗎?”
“已經通知到了,軍方會全力配和。”
“嗯,你們繼續查找毒蝎號的實驗室所在位置,”君時陵說著站起身,走到外面的玻璃長廊上。
從玻璃長廊往外看,是一望無際的深崖,這座建在地下兩千米的指揮室,沒有常規的信號,君時陵拿出手機,看了看手機的桌面。
這是一張夏挽沅的生活照,穿著杏白露肩針織衫的她,整個的縮在沙發里,溫暖而柔和,君時陵看著這張照片,面色都柔和了下來。
一旁的薄曉,穿著白色的實驗服,帶著手套走了過來,“我一看你這表情就是想嫂子了。”
君時陵收起手機,冷冷瞥了薄曉一眼,“成分結果出來了嗎?”
“我出馬,還有出不來的嗎?”薄曉將手里捏著的一小袋東西在君時陵面前晃了晃,“查到了,我初步猜想,這老K說不定親自去過華國,”
“而且,”薄曉自己都有點不敢相信自己查到的結論,“分析了一下那根發絲的序列,老K很有可能已經死了,新繼任的KING,從年齡上分析,居然是個不超過25歲的年輕人。”
聽了薄曉的話,君時陵陷入沉思,玻璃外黑洞一片,呼嘯著要把這地心深處唯一亮著光的地方給吞噬,
但君時陵靜靜的站在那里,居然有著一股讓人心定的力量,仿佛無論黑暗如何咆哮,都無法撼動君時陵身后的光亮一絲一毫。
夏挽沅在床上翻來覆去半天,依然沒能睡著,下意識的看了一眼手機,依然沒有任何的消息,
夏挽沅干脆把自己埋進被子里,眼不見為凈。
手機鈴聲乍然想起,夏挽沅伸手將手機拿過來,上面君時陵三個字一閃一閃。
夏挽沅按下接通鍵。
“喂?”君時陵低沉的聲音從手機里傳出,夏挽沅突然有一種很久沒有聽過君時陵說話的感覺。
“嗯。”夏挽沅低低應了一聲。
“我想你了。”君時陵的聲音,挾裹著濃烈的思念,砸在夏挽沅的心里。
“嗯,”
“想我嗎?”由于信號的限制和私密性的限制,君時陵能給夏挽沅撥出電話,就已經是極為不易了,更不能打視頻電話,盡管看不到夏挽沅的樣子,但是君時陵都能想像出來夏挽沅被自己這句話逗得面紅耳赤的樣子。
“嗯。”夏挽沅依然低應了一聲。
“雖然”君時陵根本沒有想到夏挽沅的答案會是這個,本來想說“雖然你不想我但我也想你”的話被吞了回去。
君時陵將聲音放的極輕,生怕嚇到了夏挽沅一樣,“你再說一遍,我沒聽清,你想我了嗎?”
夏挽沅本就有些羞,聽到君時陵哄孩子一樣輕柔的聲音,埋在被子里的臉色越發的紅了,這才后知后覺的發現自己剛剛都說了些什么。
“乖,再說一遍好不好?你想我了嗎?”君時陵的語氣放的越發的柔,溫柔的都快要滴出水來,
“嗯,想你了。”夏挽沅雖然羞,但是她也不想說謊,二十多個小時沒有君時陵的任何消息,她當然會想他。
電話那邊的呼吸驟然加重,兩邊都沉默下去,安靜的只能聽到電流滋滋的聲音,
“你真是我祖宗,”半晌,君時陵的聲音喑啞,仿佛下了極大的力才控制住自己的情緒。